府中給邵渝安排的廂房在聶武城臥房的不遠處。
每日清晨,邵渝都可以看見聶武城在院中練劍,好似做夢一般,感覺都是飄飄然的。他從沒想過有一日能和將軍這樣朝夕相對。
這日,一大早上。
聶蓮城便來到聶武城的院落之中,除了感慨自家兄長拒婚的英勇行為,還說丁子棲邀請幾位兒時舊友在春芳軒一聚的事情。
“哥,這次來的就以前幾個好朋友,都隻是單獨聚一聚,就不要帶什麼人一起去了。”這話顯然是說給邵渝聽的,因為聶蓮城覺得這個所謂的隨軍筆官一直在黏著哥哥,很是奇怪。
聶武城點點頭,“幾年未見,都不知道丁姐現今如何了。”
聶蓮城興致勃勃,“芫姐姐現在好得很,前年她嫁給了禮部尚書的嫡子,生了一對龍鳳胎!”她誇張的比了一下手勢,“哇塞,那孩子有這麼胖哎!”
話頭扯起,聶家兄妹就開始了閑聊。
卻沒有人看見邵渝獨自離開的身影。
邵渝的神情十分落寞,他感覺其實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將軍,不了解他的生活,不了解他的朋友,不了解他的曾經。來到京城之後,他反而覺得自己與將軍越來越遠。若不是自己是一個隨軍筆官,隻怕早已與將軍毫無瓜葛了吧。
他坐在花園中的雨花石台階上,愁眉苦臉。
卻沒看見身後一個黑衣人在緩緩靠近。邵渝正在那兒坐著,一條汗巾捂了上來,帶著濃烈刺鼻的藥水味,他還未來得及出聲,便昏了過去。
聶侯府中的暗衛自然也是功夫不俗,隻是來劫持邵渝的黑衣人,不管是內功還是輕功都是上上乘的。
待暗衛發現府中多了一人之後,卻也隻看見黑衣人擄走邵渝的背影。
暗衛趕忙向聶武城與聶侯爺稟報。
聶武城聽到此事之後,猛的站起,雙眉緊鎖,“什麼!你說邵渝被人擄走了?!可有看清是什麼人。”
暗衛有些慌張,半跪於地,“將軍,那人的功夫很高,屬下無能,沒能第一時間覺察到有人潛入府中,這才讓人擄走了邵公子。屬下沒有看到那人的正臉,隻是那人身材矮小,是個光頭。”
聶蓮城立馬安撫哥哥,“哥,那刺客擄走邵渝,一定是想從邵渝嘴裏知道些什麼或拿邵渝和你談條件,我想他們也不敢對邵渝做什麼,如果傷害了邵渝,他們在京城內便是插翅難逃,絕無活路。”
暗衛又道,“將軍,屬下看那刺客的武功路子似乎與內地武功不大相同,反而很像異族的武功,輕攻也是如此。”
聶武城低頭沉思,半響後,開口吩咐,“對京城內各大出口進行戒嚴,若有疑似者,先行關押再審查,對於貨物運輸的隊伍也定要仔細盤查,以防他們從中掩逃。”
暗衛一拱手,“是,將軍。”
聶侯爺與聶夫人也是十分憂心,聶侯爺本想動用全部人手進行搜查,卻被聶武城攔下。
“爹,您這種方法不僅毫無用處,反而會打草驚蛇,隻會害了邵渝,一切交由我來辦,您放心吧。”
聶侯爺歎息一聲,“那好,一切交給你,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我明白,爹。”
聶武城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在蠻夷一戰中所有人都被俘獲。唯獨不見呼赤爾身邊的心腹手下,瑪木。
瑪木,聶武城曾與他交鋒過幾次,此人武功高強,城府極深,沉默寡言但手段卻極其毒辣。他心中十分焦急,若邵渝落入他的手中,隻怕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