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不要關燈 6-22(2 / 3)

倪功的話還沒有說完,鄭興才手中的酒杯就掉到了地上。

杜威仰頭大笑一聲,拿起一瓶白酒就往嘴裏灌。一名刑警上前奪下了他的酒瓶。

倪功對鄭興才攤手,一臉遺憾地道:“由於您的不小心,現在我隻能很沉痛地告訴您,您和您朋友販毒以及謀殺他人和滅口的罪行對話至少有一百五十名以上的證人聽見。所以,請吧!”

鄭興才麵若死灰。他被人坑了,在自己認為最安全、最不可能泄密的地方被人坑了!

鄭興才、杜威、孫國宏三人被帶出該公司大樓時,他們全都親眼看到了一個男人。

那是一位身材挺拔、容貌俊朗的英挺男兒,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臉,那個人就那樣斜靠在大樓外麵的圓形支柱上,微笑著看著他們。

在這個男人身邊還有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那男子貌相清秀,笑容憨厚,懷裏還抱著一個手拿棒棒糖的小娃娃。

英挺男人的右手就搭在年輕男子的肩上,那神態看起來極為愉悅和寫意。

“司徒崢?”鄭興才喃喃念出了這個曾讓他們恐懼到顫抖的名字。

他們好不容易,幾乎花了一生的運氣才除掉這個可怕的男人,可是他現在又回來了,從地獄裏回來了!

孫國宏在看到司徒崢的一刹那,整個人都失去了力量。他知道,就算他能逃脫那些罪行,也絕對逃不出司徒崢的報複,他……死定了。不,也許他會落到比死還慘的下場!

杜威……已經醉了,他不停地笑,瘋狂地笑,大聲喊叫著:“看到沒有?他回來了!冤魂回來報仇了!人在做天在看!誰都逃不過,逃不過!哈哈哈!”

紫金市某個階層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傳說。

傳說司徒家慘死的兒子從陰間回到陽世複仇,把他們家的敵人和仇人全部整垮了。

於希蕾被救醒後,因對孫、鄭、杜三人懷恨在心,幹脆把一切全交代了。

最後,孫、鄭、杜、於四人身上因背負多重案件且證據確鑿,都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孫父孫福和鄭父鄭家旺被兒子牽連,不但失去了再進一步的可能,也失去了現在的地位和權力。

孫家和鄭家還想努力周旋救出這兩名扛大梁的,但兩封存放了大量兩人瀆職、貪汙的匿名信件徹底把兩人及兩家打入了深淵。現在不止孫福和鄭家旺要倒黴,連帶的還有許多和他們相關的人員全都要哐啷入獄。

而本以為可以漁翁得利的錢家並沒有如他們預料的那樣在這一連串的事件中討到好處,因為錢凱放棄了對於希蕾的愛情。

錢凱大概也沒有想到,他不過是放棄了一個小小的情婦而已,結果卻弄得他們錢家整個陰溝裏翻船,跟著孫、鄭兩家的這股波浪一起被淹沒。

於希蕾認為自己已經瘋了,但偏偏沒有一個精神病醫生說她神經失常,她被關進了監獄,每天都要忍耐那些女囚的嘲笑和侮辱,甚至打罵。

於希蕾恨哪!

她恨孫、鄭、杜三人要殺她滅口,她恨把她弄到如此淒涼地步的司徒崢,但她最恨的還是錢凱。

她以為的救贖,她以為的真正愛人,結果對方不但拒絕來見她,在她威脅對方如果不來就說出他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後,對方來了,卻一見麵就一臉難以忍受和厭惡地驚叫道:“天,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能聽出來她的愛人每一句話都在敷衍她,她能感覺出來她的愛人對她已隻有厭惡沒有一絲愛憐。

“你說過你愛我,會愛我一輩子,不管我將來生老病死。”

“嗬嗬,希蕾,你放心,我會讓人在裏麵關照你的。”

“我知道你有辦法弄我出去,至少可以幫我減刑。阿凱,求你,我受不了了,求你帶我離開這裏。”

“希蕾,你別這樣,現在上麵查得緊,我什麼都不好做,你不要急,等過兩年,風聲過去了,我再想辦法弄你出來。”

“真的?”

“真的,我發誓。”

“那你和我結婚!如果你和我結婚,我就相信你。”

“……你在開玩笑嗎?”

錢凱不來了,來的人變成了錢凱的妻子,對方一來就甩了她兩個耳光。

“賤人,就是你下藥害我和我兒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活該報應你變得這麼醜陋!你還想和我丈夫結婚?哈!你就做夢吧!那畜生我不會讓他好過,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等著吧,我要讓你在監獄裏度過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獄裏!”

錢凱的妻子實現了她的諾言,於希蕾在監獄裏度過的每一天都比她在鬼童之城待過的更可怕、更痛苦、更羞辱。

於希蕾崩潰了,但她在崩潰之前,把錢凱和錢家一起拖下了地獄。

最毒婦人心?不,她隻是更小心、更會保護自己罷了。

她在錢凱柔情蜜意的時候就特別注意收集愛人和錢家的各種罪證。畢竟,她其實也不相信所謂的愛情,最起碼她認為愛情有保質期,當她病了、老了、醜了,她不相信錢凱還會愛她如初,所以她必須為她老後的生活多做考慮。

而現在她不用為她老後考慮了,因為她選擇與對方同歸於盡!

孫國宏看著呈現在自己麵前的殺妻證據,無聲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確實想要司徒瑤死,但不是現在,他希望她還能再活幾年,因為當初他們的婚姻協議書中有一條就是如果雙方有一方在婚後十年內逝世的話,無論死亡原因,另一方都不得繼承死亡一方的財產。

現在不過才是第七年,還有三年,他隻要再等三年。

證據中說負責下藥的保姆在那天腦子糊塗了,把平時十倍的分量下到了早餐牛奶中,還被司徒瑤的護士撞見。

雖然護士阻止不及讓司徒瑤喝了一口那杯牛奶,但因為分量少,加上護士就在身邊,司徒瑤沒有死成,她被救去了醫院。

那護士在叫救護車的同時也叫了警察,保姆驚慌萬分地向警察交代了一切,說這都是孫國宏吩咐她做的,她並不知道自己在下毒,她以為那些藥粉都是補品。

補藥!沒錯,他用來害司徒瑤的東西隻不過是一瓶維生素,當然,他把裏麵的東西換了。

這藥方是於希蕾配的,藥效表麵上可以讓人緩解身體各種問題,其實是在透支生命力,且副作用強烈,專門破壞肝髒腎髒。

但病人在服用這個藥物時卻很難察覺這一點,就算日後身體不行了專門去做身體檢查,也隻會說是身體肝髒腎髒出了問題,而不會查出這種藥物的存在,除非拿到該藥實物做詳細的藥理分析。

藥物是他找人特製的,對方根本就不知道買藥的人是誰,那就是個地下小藥廠,專門製造各種偽劣減肥藥物和假維生素。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讓保姆給司徒瑤下藥!那瓶維生素,司徒瑤每天都會服用,完全不用假他人之手。

可保姆卻信誓旦旦地說孫國宏曾親口讓她好好照顧夫人,這個月頭她還收到了孫國宏打給她的一筆獎金,然後孫國宏的助理之一送來了一包補藥,讓她按照一張紙上寫的內容定時定量給夫人服下。

該助理還特別叮囑她,讓她不要跟夫人說,說是孫國宏想給夫人一個驚喜,幫她調養好身體,好生養孩子。

她完全沒想到那包補藥會是□□。

警察先去查了那筆錢,發現錢確實由孫國宏名下的一家公司打出。

然後他們又去孫國宏的公司調查了,確定那名助理確有其人,但這人卻失蹤了。

現在警方懷疑孫國宏把該助理已經殺人滅口,便逼著他讓他交代藏屍地點。

孫國宏百般辯解自己並沒有殺死這名助理,也沒有讓這名助理給司徒瑤保姆送藥下毒,但沒有人相信他,尤其在於希蕾已經交代孫國宏讓她配藥毒害妻子的事後。

那家地下製藥廠也被找了出來,從那家廠裏不但找到了裝假維生素的瓶子和於希蕾說的相關藥物,警察還發現了保姆讓司徒瑤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