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這裏,父皇定派了人手加以監視,我要同你們聯手演一場戲。”
一刻鍾後,夜鸞煌脫去身上的冬衣包裹住女屍的身子,橫抱在懷裏,與鳳綰衣一道沿洞穴的通道往外走。
而萬華堯則留在山洞裏,不曾隨行。
行出數米遠,鳳綰衣仍能感覺到身後那束如影隨形的目光。
“你的內力恢複了幾成?”
她擔憂地看著隻著一件單薄外衫的夜鸞煌,寒冰覆蓋了兩側的山壁,縱使她穿著暖和的棉衣,仍會覺得身體發寒,更何況是他?
“我不冷。”夜鸞煌淡淡地說,鋒利的臉廓放柔了不少。
“我們快些出去吧。”唯有離開這兒,他們才能用信號彈聯絡上軒轅敖和花蝶衣。
想到後者,鳳綰衣眸中飛快閃過一道寒芒。
她異樣的神色,夜鸞煌看在眼裏。
薄唇一抿,說:“你當時突然發聲,是外力所害?”
“……嗯。”
那時,她的心思全撲在了打鬥上,她清楚的記得,是一股外力突然襲來,她一時不查,才會發出驚呼,引來了凶獸的注意,導致被那隻畜生撲進了寒池裏。
“是她做的。”夜鸞煌語調甚冷,甚至染上了一絲殺意。
龍有逆鱗,觸者必死!
他的逆鱗是她。
“也許她不是故意為之,那會兒的情形十分緊張,洞穴裏暗無天日,興許她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意外碰到了我。”她委實不願相信,花蝶衣會做出置她於死地的事兒來。
那丫頭雖刁蠻任性,本心卻很單純,如一張白紙,不諳世事。
“她不該藏有害人之心。”
對此,夜鸞煌不敢苟同。
“人是會變的,不是她所為,難不成山洞裏有鬼嗎?”
“好了,”鳳綰衣笑著搖搖頭,“這事到此為止,別再深究了。”
“你能忍的,是你大度。”但他做不到!
任何膽敢傷害她,暗算她的人,都是他的仇人。
濃鬱的殺意自他身上散發出來,整個山洞內的空氣似在瞬間凝結,氣氛凝重得令人有些胸悶。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鸞煌,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鳳綰衣心頭咯噔跳了一下,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正色道,“不說私交,單是她的身份,眼下我們也不能對她做任何事,你別忘了,她爹是手握重兵的花無涯。”
夜臨風掌控了京師,花無涯極有可能同他聯手,若他們失去了花蝶衣這張底牌,屆時,拿什麼牽製他?
“凡事得以大局為重。”她說得極為鄭重。
夜鸞煌深深凝視著她,一字一字說:“大局?那種東西與和相比,算得了什麼?”
“你!”鳳綰衣又急又怒,然,對上他認真且堅定的眼神,這些火竟怎麼也發泄不出來,泄氣的說,“你這家夥怎的油鹽不進啊?”
“萬事我都能依你,唯獨這事不可。”
他的態度超乎尋常的堅決。
鳳綰衣退了一步:“那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照軍法處置。”夜鸞煌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按楚國軍法,在戰場倒戈,傷及主帥者,當斬首示眾,她非三軍統帥,在軍中身負軍師一職,且未傷到性命,按律,應重打一百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