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唯獨此事不能依你(1 / 3)

觀萬華堯言辭鑿鑿,又不像是在說謊,這讓鳳綰衣和夜鸞煌愈發感到古怪,故,繼續傾聽。

“可我沒有想到,洞穴口不知打哪兒跑來了一隻孽畜。”

萬華堯緊扣住冰棺的邊緣,手背上凸起一條條青筋。

他咬牙說:“我不能從那方進來,這些年,我一直在苦尋另一條道。”

“你找到了。”鳳綰衣接嘴道,眼神轉向一旁的通道口,“你絕非是今日才知曉這條路的存在。”

“是啊,咳咳……”許是情緒太過激動,萬華堯不由得重咳了好幾聲。

“沒猜錯的話,你這異於常人的相貌,應當是幼年時身中寒氣所致。”話並非疑問,而是極有把握的篤定。

若非寒氣入體,無法根治,憑他先前施展出的身手,斷不會虛弱至此,更不會連發絲、眉毛,亦如雪人一般。

“我病得太久,此生再難拔除寒氣。”萬華堯神色一暗,眸光投落進冰棺裏,“不知我這個樣子,可會嚇到她?”

會吧?如今的他與幼時判若兩人,她怕是會認不出自己了。

想及此,萬華堯的心猶若淩遲般疼痛,可再痛,他仍是無悔的。

猶如岩漿般熾熱的情意,在他的眸底凝聚,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冰棺裏的女子,口中喃喃道:“我要的從來都不是水玉,而是她。”

果然麼?

鳳綰衣不覺意外,畢竟,在他現身後,就未曾掩飾過對此女的在乎。

那是看著最珍愛之人,才會有的眼神。

眼波輕轉,睨向身旁緘默不語的男子,同樣的神色,在鸞煌身上,她時常也能見到。

手指被人輕輕捏了一下,鳳綰衣立時回過神來,佯裝鎮定地挪開了視線。

“我要把她帶離此處。”萬華堯冷不防冒出這句話來,手指輕輕撫過女子的麵龐,寒氣竄入掌心,他卻像喪失了同感,毫無任何反映,“是我太無能,才讓她在這兒孤零零受了二十年多年的寒苦寂寞,現在我要找的東西快齊了,我得帶她離開。”

說著,他突然朝鳳綰衣和夜鸞煌看來。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話頓了頓,他又補上句,“答應你們的事,我絕不會失言,等她醒來,我會把兵馬藏匿的地點告訴你們,到時,你們要顛覆梁國也好,取而代之也罷,我都不會幹涉。”

他會帶著她遠離故土,尋個清靜的地兒,守著她,伴她一生。

若她願意的話。

萬華堯在心底暗暗想道。

“好,一言為定。”鳳綰衣略微一想,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梁王故意泄露水玉的位置,必是想坐山觀虎鬥。

若他們取走水玉,使這屍身腐去,以萬華堯對此女的重視程度,肯定會與他們兵戎相見,即使他們連玉帶棺一道抬走,他得知人落入梁王手裏,亦會發難。

不論是哪種可能最後得利者,非梁王莫屬。

“我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他人的算計。”鳳綰衣冷冷的說,對梁王的印象已然降入穀底,“相比你父皇,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合作者。”

單是他願實言相告這一點,勝過梁王百倍。

這話是讚賞,同樣也藏有幾分警告,警示萬華堯莫要步上梁王的後塵,再於暗中算計他們。

萬華堯微微一愣,顯然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他輕瞥了不言不語,以保護的姿態全程護在鳳綰衣身前的夜鸞煌一眼,心中已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