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假地圖(1 / 3)

爺爺沿江邊走去,又停下在雪地裏翻找著什麼。我不知道應該幹什麼,我感覺戴著手套的手指都凍得麻木了。而且眼睛發黏,我知道是我的哈氣凝結的白霜粘住了眼睫毛。我就用手套揉揉眼睛。我再看時,看到在江的下遊走過來了一個人,感覺是個彎著背走路的老頭兒,穿著一件老式的軍大衣,連帽子都是老式的棉軍帽。走近了,我知道這個老頭兒身上的一切衣著都是老式部隊的軍裝,也是很破舊的了。

——《學員戰隊》

我不知該怎麼辦了,我把這些資料收起來,就生氣似的摔在沙地上。含羞鳥扭頭看我一眼就集中精力擺弄他的電子設備了。

我隻好對含羞鳥說:“你有辦法得到這一帶的地理、氣候、人文方麵的資料嗎?這很重要。”

含羞鳥扭頭看我,又抬手抓抓鼻子尖,用疑惑的語氣說:“你不要告訴我你連那些資料都沒有準備好吧?”

我就苦笑了,說:“我當時沒有時間做這些準備工作,才想到找接應我們的集團軍的部隊要這些資料,我還希望能得到印刷的資料。可是我沒想到是姑娘牛的部隊接應我們,也沒想到姑娘牛給我準備了這些沒有一點兒用的資料。真的,除了印刷地圖,其他的資料都是沒用的。這也不能怪姑娘牛,是我高估了他的資料準備能力。”

含羞鳥說:“我們戰隊總是執行莫名其妙又沒有充分準備的任務。咱們的好多個環節多次都是脫節的,都是靠我們自己解決的。我們還總能完成任務活著回去,總能創造在那些紙上談兵的上級看來是‘人定勝天’式的勝利。這樣下來,他們會認為我們戰隊的所有隊員都是福將,所以一遇到艱巨的任務他們就會想到咱們戰隊。頭兒,這一切都怪你,是你叫他們有了這樣的思維,我想想都感覺沒氣了。但是頭兒啊,所以啊頭兒,這次我個人依然對你有信心。就算你帶著我們在這幾個國家之間流竄幾年,打幾年遊擊戰才能回去,我對你也有信心。你就放心地幹吧,我給你加電子的高科技的油。”

我說:“你哪兒那麼多廢話?我很煩你知道嗎?你能不能搞到我需要的這些資料,尤其是關於氣候的?”

含羞鳥說:“我能。但是我可提醒你,隻要我一連接我們的通信衛星,我們是什麼國家的兵,我們的具體位置也就麵臨暴露的危險。所以你要是認為那些資料比我們暴露更為重要,我就給你搞到。我就需要5分鍾。頭兒,你來做決定吧。”

我就沉默了。含羞鳥說的這些我也想過,我問他隻是抱著一點兒希望而已。

含羞鳥說:“頭兒,我現在非常非常恨,真的很恨,就是恨鬼手。假如我們可以活著回去,我就會去調查鬼手的奶奶是不是真的在那個關鍵時候病危了。假如他奶奶不是病危,那麼我就會實名舉報他。真的頭兒,咱們戰隊的和鬼手一起從小五星訓練基地出來的老隊員基本上都在懷疑這件事,是鬼手故意害我們上了這樣的戰場。”

我說:“我們不要把一個人想得太糟糕,那會搞壞了我們自己的心情。再說,現在還不是理睬那件事的時候。”

我這樣說,也就是表示了我也在懷疑鬼手。

含羞鳥說:“頭兒,你錯了。我們就是可以把鬼手想得這麼壞的,我們這些了解他的戰友都有這樣想他的壞的理由。但是,頭兒,你現在不能這樣想鬼手,你騙不了我,你也這樣想他,也懷疑他了。所以你不能因此搞壞了你的心情,我們大家的小命在你手心裏握著呢。還有啊頭兒,我提醒你注意,我們隱蔽了好長時間了,我們真的可以在我們對手的全天候的監視下做到這樣安靜地隱蔽了嗎?這是我們不可能做到的。可是我們居然沒遭到打擊,我也沒有任何可疑信息的發現,這是不正常的,我的心裏一個勁兒地發慌發毛。頭兒,你先想想這個問題吧。”

我也留意了這個不正常的問題,這真是不正常的事,好像我們在敵方那裏真的做到了失蹤似的。

我告訴含羞鳥和電兔不能鬆懈,繼續電子監視。我想在印刷地圖上確定一下我們現在的位置。

我又拿出姑娘牛給我的紙質的印刷地圖看,我希望找出什麼可以叫我利用的另一個區域。可是我大吃了一驚……我的腦袋一下就冒出冷汗了,這個錯誤不可原諒!我們的路線真的走錯了,居然走錯了。是尖兵小組的小組長猴兔帶錯了路線,還是我對猴兔指示錯了路線呢?我現在說的走錯的這條路線,不是指我們從姑娘牛那裏出發到打擊地點的那條由黃魚教官帶來走的那條路線,而是指我按姑娘牛給的印刷地圖計算出的“迂回誘惑”追兵的這條路線,也就是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線。這條路線就是我從姑娘牛的印刷地圖裏找到的,是以我們的打擊地點的那個區域為起點迂回進入山區裏的路線。可是現在這條路線在地圖上居然指向了相反的方向,因為這幅印刷地圖是錯誤的,是把南方印成了北方,這就是說整麵的南北區域在這張地圖上是掉個兒的……我為什麼在找行動路線之前沒有發現呢?我的方向感有了問題嗎?這不會的啊,我的方向感超過了飛行員的方向感。我不可能……這幅地圖是印刷時就是錯誤的……

我問了含羞鳥方向的問題,含羞鳥的回答也證實了我是對的,而印刷地圖是錯誤的。而我選擇進入偏北的山裏是有預先的謀劃的,因為偏北的那個山區區域就是我首先在資料上了解到的是國際恐怖組織盤踞的區域,我選擇搶了“東西”進入這裏,是想給追擊的部隊一個我們也是恐怖分子的錯覺,是我們自保的一招兒。可是由於地圖的錯誤,我們來到了偏南方向的山區裏,這就背離了我預先計算出的行動路線和意圖。而且更為幽默的是,我現在根據地圖上的路線發現,我們現在的位置已經不在C國邊境的山區了,而是越過了C國的邊境,進入了D國邊境的一片山區裏了,完全背離了我希望完成迂回之後回家的路線。而D國的這片區域和C國的我們打擊地點的那片區域之間的距離居然如此之近……我的媽呀!地圖怎麼會印錯呢?我抬手擦腦門兒上滾下來的汗珠。我也後悔這一次沒能勇敢地相信我的大腦的記憶力,我是可以記住一幅地圖上的所有路線的。可是這次我沒敢靠我的大腦,因為我的腦袋受傷之後出現過記憶衰退的現象,所以我才想到帶一幅印刷地圖的。還一個想法是我擔心電子地圖會失靈……我又一次抬手擦汗,我發現含羞鳥在歪頭看我……

含羞鳥說:“頭兒,還是那個老問題,為什麼如此平靜呢?暴風雨快來了吧?頭兒,你怎麼了?你在……害怕?我的媽呀!你不會是害怕吧?你害怕了我們可怎麼辦呀?”

我叫含羞鳥小點兒聲,因為他幾乎就是喊起來了。我就對含羞鳥說了我的這個發現,也告訴他由於錯誤地圖的指引,我們進入D國的邊境山區了,而且隻是進入了不到兩公裏。

含羞鳥打個哆嗦,說:“頭兒,這是陰謀,肯定是害我們的陰謀。快給我看看姑娘牛給你的地圖。就是這個嗎?”

含羞鳥抓過印刷地圖仔細看,又翻個身把印刷地圖對向了太陽,叫太陽光直接照射地圖。

含羞鳥說:“頭兒,叫我們上當的小兒科啊,可是成功地把我們給騙了,真的是陰謀。你來看,像我這樣看。”

我也翻身躺下,也把腦袋仰著看太陽光直射下的地圖。

含羞鳥指點著說:“頭兒,看這裏,這裏有條有點兒暗影的水線,這就是剪貼後形成的對接複印時留下的痕跡。頭兒,是姑娘牛害我們。我的老天啊,我明白了,是鬼手和姑娘牛聯手害我們。我沒勁了頭兒,他倆怎麼說也是我們的老戰友啊。”

我也看到那條剪貼對接複印形成的痕跡了。

我說:“先不能那麼肯定,這件事不是我們現在思考的事。雖然這真是小兒科,但卻叫我上了大當。”

含羞鳥說:“這個小兒科的方法可以要了我們的命啊!頭兒,姑娘牛怎麼會知道你在行動時不選擇直接回家的路,而是選擇迂回的路呢?他會如此地了解你的行動思維嗎?他隻有事先了解了你的行動計劃和想法才會在地圖上做這種手腳啊。頭兒,你向他泄露過你要走迂回路線的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