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顧寧氣起來,什麼話都說了出來,很是氣憤著,在她看來,金孔雀荳荳這些單純天真的女人就是蠢過了頭了。
金孔雀一聽,臉色頓時氣得漲紅十分,但是又無可奈何。
而李顧寧的話她又何嚐不是沒有想過,她也從未想過,文寅彧真的會娶荳荳,而對於趙祺,她自己也不敢確定,甚至她根本不敢想,如今就要離開回去了,她的心惴惴不安著,擔心這又會像十七年前那樣的分別,但是她一直都將憂慮藏在心底,從來不敢去探究。
“哼,我不跟你這種人廢話!”金孔雀氣衝衝的離開了。
“哎你說清楚!我哪種人?!”李顧寧憤憤不平的衝著她的背影質問道,但是金孔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得了,他們的事情自然會自己處理好,你何必多管閑事——”珠兒這時候開口勸道。
“嗬,我看你也是,現在是有了那小武跟屁蟲了,得意得很——”而李顧寧卻冷笑調侃說道,珠兒頓時不幹了。
“哎,你怎麼跟條瘋狗似的,逮誰咬誰啊——”珠兒冷聲斥道,好好的幾個人,沒一會兒的功夫倒是都吵了起來了,眾人似乎心情都煩躁著。
文寅彧索性閉目養神起來,不理會她們的爭吵,不一會兒,李顧寧跟珠兒倆個也不歡而散了,文寅彧卻沉沉的倚靠在那樹幹上睡著了。
夢中,他遇到了那個思念到了極致的身影。
“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文寅彧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看到她在草原上摘采著野花,身上穿著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所穿的,那輕薄的紗裙,讓他一直都不喜歡,而魅人天性自由灑脫,他卻不允許她在穿的那麼的單薄了,非要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要回家啊——”那荳荳笑意吟吟的回答說道,仿佛什麼事情都從未發生果一班的,那圓溜溜的大眼睛,俏麗無雙的稚嫩臉蛋,靈動美麗十分,讓文寅彧像是著了迷似的,舍不得挪開雙眼。
“那我怎麼辦?”文寅彧急忙緊張的問道,他疾步朝那荳荳走去,可是無論他走的多麼的快,他卻始終都無法到達她的身邊,文寅彧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與無助。
那一天,她賭氣要離開的時候,文寅彧隻是生氣的告訴她,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但是其實那個時候,她心底最是想問,她走了,自己該怎麼辦,但是他沒有說出口。
卻不想到那是自己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了,想到這些,不禁悲從中來,文寅彧的懊悔讓他越來越無法自拔,心仿佛已經碎了一地了,根本無法再補救了。
“荳荳——”那荳荳隻是笑著看著他,不再說什麼,但是那身影卻在漸漸的飄遠了去,他害怕地狂奔起來,想要抓住她,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他都無法趕上。
想起她那夜用補天石的靈力救了自己一命,醒來的時候,他看到她那曼妙的胴體躺在自己的懷中,那時候他以為他出事了那種極度的恐懼與崩潰,如今像是空氣一般的,死死包裹著他,讓他無法喘息。
這一次,荳荳沒有再回到他的身邊,不再像是上次那樣逗著他,文寅彧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心了,好像心髒也已經隨著她的離去而消失。
與她往日的記憶一幕一幕的在夢中重映而來,每一幕都是那麼的清晰,他後悔自己總是訓斥著她,後悔自己總是喜歡對她擺著章黑臉,更後悔自己沒有能夠好好保護她。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夕陽餘暉照耀著他,睜開眼睛,看到那湖麵波光粼粼,很是祥和寧靜,而自己卻好像睡了幾百年一般的。
他是極不願意醒來的,當睜開眼,看到自己回到現實世界的一瞬間,文寅彧恐懼一般的重新緊閉雙眼,但是終究阻止不了這現實的回歸,他很透了這個沒有荳荳的世界。
“娉兒,你怎麼了?”趙祺耐心的詢問著金孔雀,從她中午從外麵回來,她就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情緒臉色都很是不對勁,趙祺是最為了解她的,知道她心裏又有氣了。
“我沒事。”金孔雀隻是冷冷說道,隨後自顧的躺倒在床上,看起來很是煩躁著。
趙祺無奈的笑了笑,眼中滿是寵溺,看到金孔雀不開心,他感覺自己的心也是堵著的。
“誰又惹你生氣了?”趙祺笑著說道,說著他也跟過來,坐在那床邊上,一邊細心嫻熟的幫她按著背。
金孔雀不說話,隻是趴在那床上,將臉埋進被子裏,但是過了一會兒,卻又細細的啜泣聲傳出來,趙祺頓時一愣,眉頭擰作了一團。
“誰欺負你了?”趙祺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他也脫了鞋臥到那床上,將金孔雀抱起來,看到她此時滿麵的淚痕,趙祺很是不悅,每次看到她哭,他的心便彷徨不已,無所適從,恨不得將鑽進她的心裏,一探究竟。
“祺哥哥,你是不是還喜歡那戴九蓮?如果是的話,你跟我說清楚,我不會纏著你的——”金孔雀淚眼婆娑的問道,她枕著他的臂彎,很是傷心著,但也依然乖順。
趙祺一聽,頓時懵住了,他皺著眉看著懷裏那哭成淚人的金孔雀,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你這腦瓜子到底在想什麼——”趙祺哭笑不得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頭。
“祺哥哥,我是認真的,如果是這樣,我也不會纏著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會幹擾你跟戴九蓮的——”而金孔雀卻認真極了,此時她隻想著,如果趙祺真的喜歡那戴九蓮,自己回到大理就隨便找一個人嫁了,不會再糾纏著他了。
可是趙祺聽了這話,卻頓時氣怒了起來,他臉色一沉,那眸光也頓時發緊起來,直接一把將那金孔雀壓到了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