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為禍世間(2 / 3)

墨白的神態光明磊落,眼神更是坦坦蕩蕩地看向小七,這讓小七蠢蠢欲動的右拳想揮,又揮不出去。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布袋上,完全沒有著力處。

“今日之情?”小七重複了一句,馬上明白為什麼墨白會送給自己這樣一份大禮。

原來他果然是在答謝自己,因為若水答允救他的十九師弟,而自己沒有出言阻止,他是承自己的這份情。

說起來,自己還真是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他沒有阻止若水救人,並不是他想放過那殺人凶手,所有膽敢傷害若水的人,他絕對不會留情。

可他也會尊重若水的意願,如果她想救,那他絕對不會違拗她的心意。

別說她隻想救一個殺她的人,就算是她想救十個八個,隻要她樂意,他都不會阻止,而不會因為對方是某某人的師弟,就給某某人麵子。

“墨兄的厚賜,在下卻之不恭,這套腿法的確是極為適合於我,隻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答應墨兄一個條件,做為這個禮物的交換。”

小七考慮了一下,沉聲說道。

“不必,不必,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想過要對方回禮,七兄這豈不是瞧不起我?”墨白臉上露出怒色,連連搖手。

哼,以退為進!

小七心中冷哼一聲,這墨白還真是喜歡玩花樣,自己說要答應他一個條件的時候,墨白的眼睛分明一亮,像是早就在等自己的這句話一樣。

“墨兄,今日的賽馬,雖然因為特殊原因,你我勝負未分,但大丈夫行事自當是坦坦蕩蕩,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如果不是發生異變,墨白你早就已經贏了。按照咱們比賽的約定,我要為墨兄你做一件事,就請墨兄開口吧,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小七直直地看著墨白,開門見山地說道。

墨白的臉不禁一紅。

他聽出來小七是在嘲諷自己,他那“大丈夫”和“坦坦蕩蕩”幾個字咬得音特別重,看來自己的小心思,還是沒有瞞過這位太子殿下的眼睛啊。

至於他想要對方做什麼嗎?

他的眼珠一轉,正準備搭腔。

“你們兩個大男人,哪裏有這許多話說!有什麼話,統統留著以後再說,現在,都過來幫我救人!”

就在小七和墨白兩人勾心鬥角的時候,若水早已經走到那十九師弟的身邊開始施救。

她隻看了侯知府一眼,侯知府就馬上會意,上前相助。

兩個人把十九師弟平放在地上,若水先幫十九師弟搭了下脈,然後皺緊了眉頭。

那十九師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侯知府看到他的胸口還有極微弱的起伏,幾乎以為那就是個死人。

“太子妃也真是忒好心!這樣的人,讓他死了就算了,救什麼救!”

侯知府腹誹了一句,他對這十九師弟半點好印象也沒有,剛才如果被他一擊得手,太子妃就沒命了,太子妃沒了命,那他這個曲池知府的命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所以他巴不得此人早點死掉。

不過他也滿懷好奇,想親眼目睹一下若水那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醫術。

先前他接到吳公雞傳來的消息,說是曲池城裏來了一名神醫少女,不但醫術如神,而且貌如天仙,自然,這吳公雞說的少女,就是這位太子妃了。

傳聞中,更是將她的醫術神話到了極致。

傳聞中,她幾乎達到了醫死人、活白骨的境地。

但是傳聞畢竟隻是傳聞,其中大多數都不可信。

侯知府還真的不相信,太子妃會有法子把地上這個隻剩了一口氣的半死人能夠救得活轉過來。

他就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樣神奇的醫術。

當他看到若水皺起眉頭的時候,他的心中大大地鬆了口氣,心道:太子妃果然是人,不是神,傳言不可盡信哪!

這世上哪有連死人都能醫活的道理。

“水丫頭,我師弟有救吧?你說,需要我做什麼?不管多難的事,我馬上辦到!”

聽了若水話中的不悅,墨白再也顧不得對小七提什麼條件和要求,他一個箭步竄到了若水麵前,帶著一臉討好的笑看向若水。

侯知府不由扁了扁嘴巴,心想如果他有尾巴,那一定會搖得歡快無比。

“一會兒我會幫他用金針刺穴,刺激他的經脈運轉,我施針的時候,需要一名內力高手用醇厚無比的內力替他衝開閉塞的經脈,讓他體內經脈再次活過來。這個,你能辦到麼?”

若水淡淡地瞟了墨白一眼。

“能辦到,太能辦到了。”墨白一口答應,這對他而言,壓根就不是什麼難事嘛。

雖然若水沒有給他肯定的答複,說十九師弟一定能救,可是墨白知道,隻要若水肯出手,十九師弟的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知府大人,我需要針灸用的銀針,最少需要一百零八根,你能在半個時辰之內幫我弄來嗎?”

若水又看向侯知府。

“好,下官馬上就去。”侯知府二話不說,騎上馬背,打馬飛速而去。

“小白,你先去附近拾一些枯枝落葉,生一堆火,一會兒我幫他施針的時候,他可能會覺得寒冷,如果寒氣侵體,那可就神仙難救。”若水又吩咐道。

“好。”墨白答應得很痛快,他站起身,拔足正準備出發,又頓了下來,看向小七。

“那他呢?你需要讓他做什麼?”

她把他們都打發了去出力,可唯獨不給她的寶貝小七派活兒,這讓他的心裏覺得特別不平衡。

尤其是他們都走了,萬一小七向小十九下毒手,該怎麼辦?

他相信若水,可是不相信小七。

“小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是你師弟,不是我夫君的什麼人,這人是死是活,和我夫君全無幹息。他沒有阻止我救人,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所以,我不需要他做任何事。至於你這位師弟,我明知道不該救他,可是本著醫者父母心,我不忍心看到一條生命死在我的麵前,而去見死不救!我肯救他,是盡我醫者的本份,不是因為你跪了我求了我,就算你沒有求我,我還是會救,你懂了嗎?”

若水板起了俏臉,神色嚴肅地看向墨白。

墨白不由瞠目結舌,差點被一口氣給噎死。

原來,她早就決定救小十九,可是她卻偏偏不露聲色,害得自己向她下跪求懇……

一想起自己剛才低下去的頭顱和彎下去的膝蓋,墨白就惱羞成怒,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若水叫道:“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是故意想看我的笑話,故意想讓我向你低頭!”

他又羞又臊,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居然被她一個小姑娘給耍得團團轉,玩弄於股掌之間,這要是傳到江湖上去,他墨白的麵子還往哪裏擱,他準會變成眾人口中的笑柄。

“故意的?”若水歪了歪頭,唇邊漫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我有必要嗎?至於你覺得我在看你的笑話,那隻能說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的低頭我半點也不稀罕,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你完全沒必要覺得羞臊,你剛才的一舉一動,不但不會讓人笑話,反而會讓旁人對你更加敬重,因為你重情重義,情和義,價值千金!你覺得旁人會笑話一個重情重義的英雄好漢嗎?”

若水的話劈頭蓋臉,毫不留情,一字一字說得墨白幾乎抬不起頭來,可是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聽到後麵,他的胸脯挺得高高的,羞臊和懊惱全都從眉梢飛走,取而代之的是驕傲和得意。

“你說,我是個重情重義的英雄好漢?”

墨白又追問了一句,他的耳朵裏響徹著的全是若水最後這一句話,讓他心花怒放,樂得幾乎合不攏嘴。

他本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從來不在乎旁人對自己是褒還是貶,但是若水對他的評價,卻是字字千鈞,讓他就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就像是飄在雲彩裏,整個人都輕了。

“你師弟隻剩下半條命了!還不快去?”

墨白沒有等到若水的回答,等到的是小七對他的一記冷眼。

哼!她誇了我,你就羨慕嫉妒恨去吧!

墨白心裏美滋滋的,對小七的冷眼也就不以為意,他笑得像朵花一樣,每跨出一步,都像是踩在雲端。

他幾乎是眨下眼的功夫就回來了,他並沒有去撿拾什麼枯枝落葉,因為那太麻煩了,他用了最簡單不過的法子,直接以掌力震倒了一棵枯樹,然後整根扛了回來。

若水吃驚地看著他,然後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餓了麼?我還順便打了兩隻山雞,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墨白又將兩隻花花綠綠、色彩斑斕的野山雞扔在地上,然後手腳麻利地劈柴,生火,不一會兒,就在十九師弟身邊燃起了一個火堆,熊熊的火光跳躍著,染紅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臉。

墨白生完了火,又將山雞處理了一下,然後將裹了濕泥的雞埋進了火堆旁邊的地裏。

這種烤雞的法子,他是從若水那兒偷師來的。

隻不過當時若水是用這法子來烤魚,他看到泥巴烤魚的時候,還滿臉嘲諷,不屑一顧,沒想到那泥巴魚的滋味,好吃得讓他差點連自己的舌頭也吞了下去。

一想到兩人在前往虎牙穀的途中遭遇過的種種事情,墨白的嘴角不知不覺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眼神變得柔和。

那時候的情形多麼溫馨,哪裏像是現在。

雖然也是在野外,有著篝火和烤雞,可卻不是隻有他和她兩個人。

在她的身邊多出了一個男人,可以名正言順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他就象個老鷹一樣,張開了一雙巨大的翅膀,將嬌小的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讓任何人覬覦。

一看到小七,墨白的笑意就僵在了嘴角,好心情一下子變得糟透了。

哼,有必要護得那麼嚴實麼!

就算真是個寶貝,也沒人敢打那丫頭的主意啊,那丫頭心裏的鬼點子,連他都自愧不如。

算了算了,吹皺一池春水,幹卿底事!

自己還是少吃蘿卜淡操心吧。

墨白硬生生地轉開脖子,將視線從若水臉上移去,不去瞧那兩人卿卿我我的模樣。

他不放心十九師弟,忍不住伸出手指放在師弟的鼻子下,感覺到師弟好像還有呼吸,隻是時斷時續,不由擔心起來,抻著脖子一直看向通往城中的方向。

“這個侯知府,怎地還不回來,他是屬烏龜的麼!”他自言自語。

“放心,你的十九師弟,暫時還不會死。他自製的解藥十分對症,雖然因為他中毒太深,藥性不能完全發揮效用,但保住他一條命,還是足夠了。”

若水並沒有像墨白腦海中勾勒出來的畫麵,在和小七談情說愛,卿卿我我,而是走了過來,蹲在十九師弟的身邊,翻了翻他的眼皮,替他檢查了一下,然後神色淡淡地道。

她雖然準備救人,但不代表她願意救這個人。

她凝視著那十九師弟的臉,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容貌看上去還和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看上去顯得稚氣無害,可誰能想得到,就是這樣一張稚氣無害的臉,卻有著一顆怎樣的心哪。

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若水幽幽地歎了口氣,揚起眸子看了墨白一眼,眼神變得幽深難懂。

想必這就是他們做為殺手的本能吧,從來不肯用真麵目示人,就像是木葉蝶,隨時隨地會變幻顏色,將自己的身形藏於大自然的背景中,這個,就叫保護色。

十九師弟的稚氣無害,自然全是他裝出來迷惑旁人的保護色,讓別人對他這個長了一張孩子氣的臉不設提防,他就可以趁人不備,摘走對方的腦袋。

那墨白呢?

他入門的時間比十九師弟更早,想必身上的保護色更多,運用得也更爐火純青吧。

他展露在自己麵前的,又怎會是他的真實麵目?

隻不知道他這張看起來玩世不恭、瀟灑不羈的麵孔之下,又會是包藏著怎樣的一顆心。

“喂,水丫頭,中毒的人又不是我,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難道我身上有什麼毛病不成?”

墨白被若水古怪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就像是背上爬滿了毛毛蟲,他明知道沒有,還是忍不住反手過去,在後背撓了撓。

“小白,你先幫他把腿上中的毒針吸出來吧。”

若水低下頭來,伸手去挽十九師弟的褲管,想要露出傷處。

就在剛才,她心裏驀地劃過一抹奇怪的哀傷。

和墨白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她已經熟悉了他戴給自己看的這一張麵具,她不知道有朝一日,墨白摘下了這張麵具,變成另外一個陌生人的時候,自己會是怎樣的心情。

“哧”地一聲。

若水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十九師弟的褲子,整個人已經被小七拉起,送到了一邊,讓她背對著十九師弟,然後小七伸手一撕,直接將十九師弟的褲管撕成了兩半。

“吸吧!”

小七高大挺拔的身軀擋在若水和墨白之間,同時也隔開了若水的視線,不讓她向十九師弟露在外麵的大光腿瞧上一眼。

他的女人,絕對不可以去看別的男人的大腿!

若水用牙齒輕輕咬著嘴唇,強忍著笑意。

小七呀小七,你的醋意要不要這麼大啊。

其實在她的眼裏,對方隻不過是個病人而己。

要是小七知道在現代的時候,她是怎樣研究過人體解剖學,怎樣細細地觀察過人體的各個部位,不知道小七會不會把那些實驗室裏的標本全都砸個粉碎……

墨白有些無語地抬頭看了一眼小七,然後一言不發地低下了頭。

雖然自己也不想讓若水瞧見別的男人的身體,但是,他太子殿下有必要這樣簡單粗暴麼?

上來就撕別人家的褲子。

要是十九師弟還清醒,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得尿了褲子,以為自己要被男人霸王硬上弓呢。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快吸!”小七不耐煩地道。

催什麼催,難道我不知道要快吸?

墨白白了小七一眼,低頭看向十九師弟的大腿,隻見半條大腿被紮得像個麻子窩,密密麻麻的全是針眼兒,有些地方被十九師弟抓撓之下,細針已經深入皮肉,連針的尾巴也瞧不見。

他頓時傻了眼。

這、這該怎麼吸啊?

難道是讓自己用嘴巴去把深陷入肉的細針吸出來?

就算自己有解藥不怕中毒,可是一想到自己趴在別人的大腿上,吸……那個細針,他就一陣惡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打死他也做不到!

“怎麼還不動手?婆婆媽媽的!難不成你連吸個針都不會?”小七又冷言冷語地在一旁說風涼話。

剛才若水誇讚墨白的話,他一直牢牢地記在心裏,就像一根刺似的,梗在胸口紮得他難受。

他從來沒聽到若水對別的男人有過這樣高的讚譽,就連對自己,她都沒這樣誇讚過。

這讓他看墨白越發不順眼起來。

什麼有情有義的英雄好漢?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婆婆媽媽的娘們假漢!

“我……我就是不會,怎麼了,你要是會,那你來吸?”

墨白被小七刺激得跳起身來,揚起了眉毛,挑釁似地看向小七。

他這話當然是不懷好意,乃是有意相激,他真的很想瞧瞧這位高傲清冷的太子殿下,趴在自己師弟大腿上吸針是什麼情景,那畫麵……一定很有趣!

哪知小七卻不上當,打鼻子裏“哧”了一聲,涼涼地送他一句:“你愛吸不吸。又不是我師弟,他死不死的,與我何幹!”

好吧,算你說得有理!

墨白泄氣地再次蹲到了十九師弟身旁,充滿怨念地瞪視著對方那張一無表情的臉,心中恨恨不己。

小十九,你行,你小子真行!

居然讓老子為你……等你小子活過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小子!

他認命地把嘴巴往上湊,算了,豁出去了,不就是吸個針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小白,你這是要做什麼?”

墨白的嘴唇剛要碰到十九師弟的大腿時,忽然聽到若水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是滿滿的詫異。

他抬起頭來,隻見若水從小七的背後探出頭,臉上表情古怪之極,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自己。

“做什麼?吸針啊!不是你說要我把他的針都吸出來麼!”墨白眼神幽怨,沒好氣地道。

“你、你是準備用嘴巴去吸?撲哧……”

若水用手掩住了嘴,可是笑意還是從她的眼角眉梢蔓延了出來,她瞪著墨白那張拉長得像苦瓜一樣的臉,越看越想笑,越想越想笑,最後實在忍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有什麼好笑的!那用什麼吸?”墨白被她笑得惱羞成怒,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跳了起來。

被她這樣一雙明如秋水般的目光瞅著,他還怎麼好意思去吸十九師弟的大腿!

“可是,這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小七,你快扶住我,我不行了,我、我的肚子疼。”

若水笑不可仰,眼淚都流出來了,倒在小七的懷裏不停地揉著肚子。

小七也覺得很是好笑,不但好笑而且滑稽,他嘴角抽搐正自強忍笑意,忽然聽得若水喊肚子疼,他的笑容全飛了,神色緊張地抱住她。

“肚子疼?很疼嗎?會不會是孩子出了事?”他緊張得聲音都變了。

“不是,不是,孩子很好,一點事也沒有,哎喲,我是笑得肚子疼,笑得我都要抽筋了。”

小七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狠狠地瞪了若水一眼。

剛才嚇得他差點魂飛魄散,原來這鬼丫頭居然是笑得肚子疼。

“你們兩個,這樣捉弄我玩,很好玩是吧,很有意思是吧?”

墨白咬牙切齒地瞪著若水和小七,目光中噴出來的怒火差點把二人給點著了。

如果不是看到若水倚在小七的懷裏,不是因為顧念著她有了身孕,他早就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拳打爆她夫君的鼻子了。

“誰捉弄你了?”若水被墨白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不是你讓我去給十九師弟吸出毒針的嗎?你還好意思問我!”墨白羞惱地大叫,想起自己差點上的當,他就恨得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