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賭咒發誓(3 / 3)

因為誰都擔心,萬一得罪了十九師弟,他要是向自己報複起來,明著打不過,他可以暗中潛入自己的房中,伺機而動,等到自己睡夢之中毫無防備,他再現身出來,輕輕易易地就可以要了自己的腦袋。

墨白卻沒有這份擔心。

一來十九師弟和他交好,二來,他相信憑自己的功夫,就算十九師弟真的藏在他的房裏,隻要他一動殺機,他絕對會發現對方的蹤跡。

盡管如此,他對十九師弟的隱匿之術還是讚不絕口,自愧不如。

“十九,既然來了,就給我大大方方地滾出來,躲在暗中偷施暗算,你算是哪門子的英雄好漢?說出去簡直是丟了師傅的臉,我墨白沒有你這樣沒出息的師弟!”

墨白提高了聲音,運上了內力,清朗的話聲在靜夜裏遠遠地傳了出去。

他相信方圓三裏之內,都可以聽到。

如果十九師弟真的就在附近,他絕對不可能聽不到,就看他受不受得了自己的激將,會主動現身了。

一個十九師弟,墨白並不放在心上,就算他始終藏匿不出,墨白也並不擔憂。

可是他擔心的是那個武功遠遠高於儕輩的大師兄。

十九師弟既然出現在這裏,那大師兄說不定也會在這裏。

一想到大師兄那張喜怒不形於色的臉,墨白心中就惴惴不安。

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如果真要說這世上他有什麼可怕的,那就是兩個人。

一個就是待他師恩深重的師傅大人,另一個就是表麵上溫和無害,可實際上深不可測的大師兄。

他靜悄悄地等了片刻,然後四顧環視。

隻有朗月清風,和遠遠的一叢叢樹影,仿佛在回應他的問話。

“該死的小十九,你在搞什麼鬼?”墨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好吧,那小子不肯中自己的激將之法,那他就去把這小子揪出來。

他還就不信了,他這個當師兄的會不如那個做師弟的,好歹他也比對方多吃了好幾年的窩窩頭!

“藏匿,要利用任何一個可以藏匿的地點,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將自己的身形遮蓋起來,和周圍融為一體!”

師傅當年傳授藏匿課程時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他要仔細地回想師傅所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相信,十九師弟一定就藏在附近,隻是自己沒有法子發現罷了。

“當你們要藏身在河裏,你們就要想法子把自己變成魚,當你們想藏在樹上,就要把自己變成鳥,如果你們要是想藏在人群裏,你們就要把自己變成最不引人注目的那個人,還有,要是你們想藏在一個人的被窩裏,那你們就要想法子把自己變成那個人的媳婦!”

師傅說到這裏的時候,徒弟們紛紛笑了出來,可是師傅卻沒有笑,他一臉嚴肅地看向徒弟們,森嚴地道:“你們以為為師是在說笑嗎?為師告訴你們,為師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為師用生命換回來的血的教訓!你們給我牢牢地記住了!”

“是,師傅!”徒弟們頓時神色一肅,認真地做著筆記。

墨白的回憶到這裏戛然而止,他相信,十九師弟所運用的技巧,一定就在師傅所說的這段話之中。

他是把自己和周圍完全融為了一體,仗著夜色昏暗朦朧,所以自己才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這周圍究竟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他利用來掩蓋身形呢?

墨白皺起了眉頭,苦苦思索。

這校馬場空蕩蕩的,尤其是他們周圍,隻有一條筆直寬闊的跑馬道,那些鐵甲兵平時用來訓練的設施都在校馬場的另一側,離這裏十分遙遠。

這裏除了黃土就是黃土,連一樣礙眼的事物也沒有。

黃土……黃土!

墨白的眼睛突然一亮,他向前跨出一步,胸有成竹地朗聲一笑。

“小十九,你要是再隱匿不出,可別怪做師兄的我對你不客氣了!”

他說完之後,又等了一會兒,見十九師弟還是不肯現身,他便對著小七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站開一步。

小七拉著若水的手,雖然不解墨白是什麼意思,還是依言退開一步。

這墨白鬼鬼祟祟的,究竟是要幹什麼?不會是又在故布疑陣吧?

他懷疑地看著墨白。

墨白在地上抓起一把碎石子兒,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石子突然撒出,發出強勁的“哧哧”之聲,一把碎石子盡數沒入了地上的黃土之中,就像是急雨在泥土上打出了許多的麻子點。

侯知府吃驚地張大了眼睛,老天哪,這白衣小子的手勁真厲害,這些碎石子居然能把地上砸出這許多深深的小洞,他是準備在這裏鑿眼兒麼?

小七和若水卻留意到,墨白的這把石子所射入之地,正是剛才短腿土馬失蹄的所在,距離若水不到三米的距離。

難道這地底會藏得有人?

這怎麼可能!

“墨白,你實在逼人太甚!”

像是回應小七心中的疑問,隻見那片表麵平實,卻被墨白打出了許多麻子眼的地麵突然裂開,從地裏竄出來一個人,灰頭土臉,滿身的土屑,看起來就像是用泥巴捏出來的一樣。

“小心!”

伴隨著墨白的叫聲,隻聽得“哧哧哧”細小之聲不絕,那土衣人在竄出來的瞬間,對著若水發出了數十枚細針暗器。

“找死!”小七長眉一豎,手中長衣揮出,在半空中抖了幾下,已經將那土衣人發出來的細針盡數收在衣中。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嚐嚐我的針法如何!”

小七的手臂再一振,隻聽破空之聲響起,裹在長衣中的數十枚細針盡數向向土衣人射去,密密麻麻,如果中得實了,非將那人射成一隻刺蝟不可。

“七兄,手下留情!”墨白見了小七發射細針的手法,就知道十九師弟決計躲閃不開。

他對這個小師弟畢竟有些幾分同門之誼,雖然他破出師門,但往昔小師弟處處依戀自己的情形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眼前,眼他看著十九師弟就這樣斃命,他於心不忍。

隻是小七對那發射細針暗害若水的人心中恨極,出手就再不容情,雖然聽到了墨白的叫聲,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將細針盡數發出。

那十九師弟知道厲害,臉色蒼白,身法急閃,隻可惜他躲開了左半邊,右半邊還有大半個身子被細針籠罩在其中,心知無幸,閉目待死。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右臂,竟然將他的身體硬生重地向旁邊拖開了三尺,終於避開了要害的部分。

“啊!”十九師弟發出一聲慘叫,隻覺得右腿上像是被無數尖牙利齒狠狠地咬了一口,又酸又麻,又痛又癢,難過得倒在地上,大聲的呻吟起來。

“哼,自食其果!”小七冷眉看了他一眼,然後抬眼看向墨白:“你為何要救他?就因為他是你師弟?就因為同門之誼?他是你兄弟,那馬兒就不是你兄弟?”

“……”

他一聲聲質問得墨白無言以答。

就在不久之前,看到短腿土馬那哀戚的眼神在和自己訣別的時候,他心中還對這個偷放細針暗器的凶手恨之入骨,還曾在心中立誓,一定要為毛驢兄弟報仇,一定要將這個凶手碎屍萬斷。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潛藏在暗中的凶手,會是自己的師弟,小十九!

他看到從土裏鑽出來的那人真的是小十九的時候,他的心情矛盾之時,一時間呆在那裏,不知是要殺是擒是打還是罵。

就在這時,十九師弟再次對若水下了毒手,數十枚他的獨門暗器“暴雨針”對著若水疾射而出,出手狠辣之極。

如果不是小七見機得快,若水定然難逃他的毒手。

十九師弟究竟為了什麼,竟然一再地向若水下手,她和他之間,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大師兄呢?為什麼十九師弟出現,而大師兄卻遲遲沒有現身?

墨白心中的疑團一個接著一個,這些疑團都需要十九師弟來揭破。

所以於情於理,他都必須要救十九師弟一命。

“難受,好難受!”十九師弟倒在地上,抱住右腿,大聲地呻吟,他隻覺得右腿像是被千萬條毒蟲在一起噬咬一樣,稍稍一碰,就痛癢鑽心。

如果隻是疼痛,倒還不難忍受,他身為刺客,接受的訓練之中有一項就是叫做忍痛。

可是這痛中帶著癢,癢到鑽心,讓人忍不住去撓,一撓之下,卻是徹骨的刺痛,真真是折磨得人生不如死,不亞於身受酷刑。

這細針上喂的是他的獨門毒藥,解藥他自是隨身攜帶,可是他中毒之後,全身脫力,癢痛難當,竟然連伸手入懷掏取解藥的力氣也沒有了。

“十七師兄,救我,救我,快幫我取解藥。”十九師弟倒在地上翻翻滾滾,不停地去抓撓右腿,他的手指已經沒什麼力氣,可就是忍不住想撓,隻是輕輕一抓,又是一陣痛楚地嚎叫。

墨白猶豫了一下,邁步走上前去,正準備俯身去他懷中取藥,隻聽得若水的聲音冷冷地道:“小白,你要小心,好心沒好報!你的毛驢兄弟中毒的時候,也想讓你幫它解除痛楚,可是你做到了嗎?而你的這個十九師弟,正是害死你毛驢兄弟的真正凶手!”

若水的話,冷徹如冰泉,就像錐子一樣再次紮進了墨白的心裏,他低頭看了一樣倒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短腿土馬,心中又是一陣難忍的抽痛。

他咬了咬牙,收回手來,低頭注視著十九師弟,神色複雜之極。

“師兄,你救我,救我!如果再不服解藥,我、我就要不行了。”十九師弟斷斷續續地道,已經兩眼翻白,呼吸困難,嘴角開始湧出一股股殷紅的血來。

墨白想起毛驢兄弟嘴邊的血沫和那雙臨死時依然溫柔看向自己的眼神,目光再次變得冷凝,硬起了心腸,對十九師弟的哀聲置若罔聞。

“十七師兄,你真的忍心看到小弟就這樣去死而不救嗎?你、你就不念同門之情嗎?十七師兄,你生病的時候,是誰照顧的你?是誰給你喂湯喂藥、服侍於你?你、你……好狠的心!”

十九師弟仰麵朝天倒在地上,他已經無力掙紮,隻有一雙眼睛追隨著墨白,語氣幽怨。

他知道,在場的幾人當中,誰都不會出手救他,他們都想要自己死!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墨白。

跟墨白相處這麼多年,他對墨白的性格可以說摸得十分清楚,旁人都覺得墨白性格冷傲,生人勿近,沒人敢向他套近乎,打交道。

可十九師弟卻知道,這位十七師兄其實麵冷心熱,表麵上他冷硬得像一塊凍在冰山裏的石頭,可他的內心,卻是最柔軟不過的。

他就不相信自己的話,會打動不了他!

他開始一件一件細數和墨白相處的點點滴滴,企圖喚回墨白往昔的記憶。

“十七師兄,我、我入師門晚,別人看我孱弱,都來欺負於我,同門之中,隻有你和師傅待我最好,你對我的好,我永遠記在心裏,永遠永遠也不會忘記,我的衣衫破了,是你把自己的新衣給我穿,我出任務回來受了傷,也是你把金創藥悄悄地放在我房裏,雖然你一個字也沒有說過,可我知道那一定是你,除了你,再也沒有人這樣關心過我……”

墨白始終沒有回過頭來,留給他的,是一個冷傲孤決的背影。

十九師弟輕輕地歎了口氣,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可是還在繼續說著。

小七和若水都冷冷地注視著他,沒有阻止。

“十七師兄,我就要死了,我、我不求你什麼,隻求你在我死了之後,一定不要告訴師傅他老人家,要不,他一定會傷心的。十七師兄,你不知道,自從你離開師門之後,師傅他老人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閉門獨坐,一個人在房裏,任誰也不見,不飲不食,大夥兒都很擔憂,可是送的吃食進去,師傅都給摔了出來。後來,我靈機一動,去十七師兄你的房中找了一件你曾經穿過的衣服,然後做了幾樣甜點,給師傅送進房裏。”

他氣息幽幽地說到這裏,喘了一口氣,然後看到墨白僵直的後背微微一動,似乎是要轉過身來。

他等了一會,見墨白始終沒有回身,眼睛裏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

他臉上的肌肉一下一下地抽搐著,右腿上的刺痛麻癢一陣比一陣劇烈,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撓,隻能默默地忍受。

“我進門的時候,房門輕輕一響,師傅正在房裏打坐,聽到聲音,連眼都沒睜就讓我出去。我無奈地轉身準備離開,師傅卻突然開口,聲音中充滿了驚喜,他道:‘小十七,是你,你終於回來了?’”

墨白的頭昂得高高的,兩隻垂落在身邊的手不知不覺地緊握成拳。

十九師弟的話,就像重錘一樣,一下下地敲擊在他的心髒。

“該死的!小十九,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你馬上就要死了,還婆婆媽媽的說這些作甚!”

他的心一抽一抽地難受,還充滿了漲漲的酸楚。

如果再聽這小子嘮嘮叨叨地說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會不會再次奪眶而出。

“十七師兄,我知道我就要死了,可是我要把該說的話,都告訴你,如果我不說,這些事你永遠不會知道,你不會知道師傅他老人家有多心疼、多擔心你。我死了之後,你如果還真的念著師傅對你的教養之恩,就回去瞧瞧他老人家吧,小弟真的別無所求……”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我知道師傅一定是看到了我身上穿的白衣,把我錯認成了你,其實小弟的背影和師兄你的一點也不像,就算穿了師兄的衣衫,以師傅的眼力又如何能夠認錯人?那隻有一個解釋,就是師傅他老人家實在是太想念你,太期望你回來了。”

“我轉過身,師傅一看到我的臉,他就露出濃濃的失望之色,對我揮了揮手道:‘我不吃,你通通拿走。’我道:‘師傅,這些都是平日十七師兄最喜歡吃的點心,您就吃一點吧,如果你餓壞了自己的身體,十七師兄知道,又如何能夠安心呢?’師傅定定地看著盤子裏的點心,過了好半天,終於歎了口氣,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師傅一塊接著一塊,把盤子裏的點心全都吃完了,然後再次揮手趕我走。這次我不敢多說,悄悄地退了出來,心中卻滿是歡喜。十七師兄,咱們都知道,師傅他老人家素來不喜甜食,他能吃這一盤子甜點,全是因為掛念十七師兄你啊!”

墨白抬頭看著蒼藍夜幕中掛著的那輪彎月,烏雲散去,月光又恢複了皎潔銀白,月華如水照在校馬場上,看上去朦朦朧朧。

倒是和九陽山的練武場有些相像。

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師傅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在空無一人的練武場上,隻有他一個人在堅持練著基本功,揮汗如雨,而別的師兄們早就已經在房裏進入了夢鄉。

“臂要直,腿要緊,揮拳要有力!”師傅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了起來。

他悚然一驚,沒想到在這樣的深夜,師傅還未安枕,而來到這裏指導自己練功。

很多人都說他練功進展奇速,乃是個練武的天才,可是隻有他自己和師傅知道,這個世上沒有天才。

在他成功的背後,是師傅一直在不辭辛勞地指導著他。

他付出的是艱苦的汗水,而師傅付出的,是他的一顆拳拳之心。

往事像潮水一樣奔湧在墨白的腦海裏,在他的耳邊,十九師弟的聲音還在響著。

“十七師兄,你知道我為什麼恨那個女人,一定要殺她不可嗎?”

他的一句話,就像驚雷一樣,震醒了沉浸在往事裏的墨白。

他倏地回過頭來,緊緊地逼視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師弟,澀聲問道:“說!為什麼?”

十九師弟的話也同樣吸引了小七和若水的注意力。

尤其是若水,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和這十九師弟素不相識,更不知道哪裏得罪過他,他為什麼會恨自己入骨,總是想取自己的性命呢?

“嗬嗬,嗬嗬,師兄,你終於是回頭來看我了。”

十九師弟的笑聲中滿是嘲諷,他磨破了嘴皮子說了那麼多,師兄都沒有回頭,可他隻是提了一句那個女人,墨白馬上就轉身回頭。

這個女人的魔力還真是夠大呢。

“廢話少說!她究竟是哪裏得罪你了,你為什麼非要她的命?就是因為有人出錢買她的人頭?咱們師門的規矩,你我都知道,一擊不中,就不得再次出手,難道你敢違抗師命?”

墨白緊盯著十九師弟的眼睛,毫不放鬆。

十九師弟想搖頭,可是發現自己連搖頭的力氣也沒有了。

“不是,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因為……”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吼出來:“因為我恨她!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師兄你變成了墨白,你不再是我的師兄!你為了她,背叛了師傅,背叛了兄弟,背叛了同門,你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你心硬如鐵,看到兄弟就要死了依然袖手旁觀,所以我恨她!恨透了她,我恨不得將她抽筋剝皮!嗬嗬,讓馬撞死,還真是便宜了她!”

他聲音有氣無力,可是語氣中充滿了怨毒,一雙眼睛像毒蛇一樣,牢牢地盯在若水的臉上,像是想在若水的臉上剜出個洞來。

“啪!啪!”兩聲清脆的聲音響過,十九師弟左右兩邊臉頰頓時各自添了一記紅紅的巴掌印。

這兩巴掌卻是小七縱身過去打的,他倏去倏回,有如閃電一樣,侯知府這樣眼神不好的,竟然沒看出他移動過位置。

墨白眼睜睜地瞧著,手指一動,卻沒有阻止。

“我的女人,你休想動她一根頭發!”小七的眸光比寒冰更冷,眼中殺氣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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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九師弟用心如此惡毒,陰毒的手段層出不窮,居然想出了藏身於地底,暗中偷襲的手段,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他對若水怨毒己深,此人非除不可!

所幸他自食惡果,中了自己暗器上的毒,已經是轉眼就死,倒不需要自己出手,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十七師兄,你好,你好啊,居然眼睜睜地瞧著我被人侮辱,而不出手助我?”十九師弟的眼神轉向了墨白,他本來瘦削的臉頰現在腫了起來,像個包子,他的眼神淒涼幽怨,眸光漸漸地散了下去。

“我、我好恨……我恨那個女人,我想要她死,可是,十七師兄,在我的心裏,你一直是我的好師兄,我、我不會恨你,永遠永遠也不會恨你,我永遠記得,在我餓了三天三夜的時候,是你,給了我一塊糕點裹腹,我……我的心裏一直很敬愛你……”

他的氣息越來越弱,已經氣若遊絲,聲音在夜空裏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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