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子,剛才是小豪和您開了個玩笑,您老可別見怪。”剛才持刀嚇唬胡大海的卻是錢小豪,他是小孩心性,越是見胡大海害怕,越是想嚇唬嚇唬他。
後來見自己粗聲一喝,胡大海的臉都嚇得沒了血色,生怕給他嚇暈過去,或是嚇尿了褲子,他可是太子妃身邊的人,萬萬得罪不得。
胡大海定了定心神,一看眼前的人居然是錢小豪,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喝道:“小猴兒崽子,居然敢拿你胡爺開玩笑,屁股上的皮子癢癢了是不?”
錢小豪嘻嘻一笑,身子一矮,躲開了胡大海拍過來的一記巴掌,連連抱拳道:“胡爺,是小豪魯莽了,胡爺千萬手下留情。”
胡大海一瞥眼間,看到若水正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不由得老臉一紅。
“太子妃,您……平安無事吧?”他有些心虛,剛來山匪來襲的時候,他不懂武功,看到一個個山匪有如凶神惡煞般,手持明晃晃的刀子,見人就砍,嚇得手足無措,一貓腰,就鑽進了若水的馬車廂下麵。
哪知道他鑽得太急,一下子跌了個狗啃泥,腦袋磕在了地上的石塊上,居然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是睡了過去,還是暈了過去,外麵發生了什麼事,他都完全不知。
“我沒事,老胡子,這些山匪現在已經棄暗投明,被我收編為太子殿下的親兵,由這位七統領管轄,以後,咱們就都是自己人了。”若水微微一笑,並不以老胡子臨陣脫逃為忤。
每個人都會膽小,也會怕死,胡大海也隻是做了一個常人該做的事。
她並不認為,所有的人都會為了她奮不顧身,泯不畏死。
像小七那樣,把她放在重中之重的,有一人足矣!
她並不貪心。
若水並不追究,讓胡大海又是感激,又是慚愧,他訕訕地低下了頭,又抬了起來,詫異地看著對麵的一眾青衣山匪。
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換了另外一副麵貌,不再是窮凶極惡地喊打喊殺,而是像一群溫馴的小綿羊般,整整齊齊地站在那位黑衣護衛的身後。
那黑衣護衛……就是太子妃口中的七統領?
奇怪,他在皇宮呆了這麼多年,皇宮中的各路統領他幾乎都見過麵,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一臉木然的黑衣青年。
可是太子妃的話,總不會有假。
“老胡子,你安排一下這些人的衣食住行,咱們就上路吧。”
若水看了看天色,剛才這一陣混亂已經耽擱了不少時辰,他們要加快行程,才能盡快趕到永淩。
“是,太子妃。”老胡子看了一眼穿得破破爛爛的山匪們,不由皺了下眉頭。
吃住行這三樣都好解決,和禦林軍們一樣的待遇就行,可是這穿的衣服……
身為太子殿下的親兵,穿成了這副模樣,豈不是給太子殿下丟人?
不成,不成!
非得給這些家夥們置辦出一身光鮮亮麗的行頭不可。
可是要行頭,就得有銀子。
“老胡子,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若水留意到胡大海皺起的眉頭。
“啟稟太子妃,前方不遠就是一座大鎮,名叫濟州,奴才想在濟州給太子殿下的這些親兵們買上幾身新衣服,讓他們穿得光鮮一點,免得墮了太子殿下的威風,不知太子妃意下如何?”
胡大海含蓄地說道,沒好意思直接開口要錢。
“可以,的確該為他們做幾身好衣服了。”若水點了點頭。
青衣山匪們一聽,大為感激,還是投軍好啊,剛剛才歸順,馬上就有新衣服穿。
胡大海等了半天,沒等到若水的下文,吞吞吐吐地道:“太、太子妃,奴才這次出宮得急,身邊未曾帶得許多銀兩,不知道太子妃您……”
他話未說完,若水已經醒悟過來,微笑道:“要銀子麼?我這裏有,等到了濟州府你就馬上幫他們采辦,越快越好,銀子麼,隻管往寬裏花。”
她隨身的包袱裏包了數十萬兩銀票,都是她的私房銀子,大部分是從君天翔那裏贏來的賭注。
她這次出京全都帶在了身邊,準擬到了永淩,就全部拿出來賑濟災民。
胡大海滿臉堆歡,笑道:“多謝太子妃,太子妃放心,隻要有銀子在手,我老胡子一定把事情給辦得妥妥的!”
若水微笑道:“那咱們這就走罷!”
她轉身正欲上車,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等等!”
若水慢慢地回過身來,看向小七。
小七麵無表情,一雙黑眸也如古井無波,聲音更是平淡得沒有一點起伏。
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就帶著那麼一股不容人拒絕的意味,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嚴。
小七心裏席卷著隱隱的怒氣。
她的聰明伶俐哪兒去了?她的靈詭多變哪兒去了?
前途明明多凶險,她卻一點也不做預防,還是這麼大模大樣的上路。
難道她不知道帶著這一大群人,她的目標有多大?
這五百禦林軍就是她的大累贅,她偏偏又帶上了這一百多人的山匪,真是亂上加亂!
如果真的有強敵來襲,這夥人除了給她拖後腿讓她分心之外,沒有半點用處!
“陛下密旨:出京後一切事宜,皆由我調度,縱是太子妃,亦不得有違。”
小七一字一字地道,亮出手中的一麵龍牌。
“吾皇萬歲萬萬歲!”
禦林軍們一齊拜倒於地,山匪們也跟著齊齊跪倒。
若水睜大一雙妙目,小七這是要做什麼?聖德帝真的給他下了密旨?還是他假傳旨意?
“劉老根!”
小七的目光掃過一眾禦林軍。
“在!”
劉老根聲音響亮地答道,同時向前邁出一步,白須白發在風中蕭然而動,矍爍而精神奕奕。
“五百禦林軍暫時歸你調度,按照原來的行程趕路,不得有誤!”小七氣勢凜然,擲地有聲。
“遵令!”劉老根大聲答道。
“胡大海!”小七目光再一轉。
“奴才在……”
胡大海猛地哆嗦了一下,想起自己剛才躲進馬車底下的行為,心中惴惴不安。
這位七統領居然奉了密旨,手中有這樣大的權限,他該不會要置辦自己一個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罪名罷?
“太子殿下新收的這隊親兵,暫時歸你統率,你帶領他們跟隨禦林軍,保護好馬車裏的每一樣東西,不得有失,知道了嗎?”
小七語氣森森,兩眼緊緊盯著胡大海。
“奴才遵命!”胡大海大為意外,七統領的這道命令有點莫名其妙,意圖不明。
保護好馬車裏的每一樣東西,是不是也包括人?
七統領的意思是,如果太子妃在馬車裏,自己就算是豁出了命去,也要保護太子妃的平安?
這真是赤果果的警告啊!
胡大海後背陡然竄起了一股寒意。
“劉老根,胡大海,你二人過來。”
小七帶二人走到大樹後麵,攤開了一張地圖,用手指著地圖上的一點,壓低了聲音道:“你二人按照原定路線,一路向北,十天之後,咱們在這裏會合。”
劉、胡二人點頭答應,心下卻迷惑不解。
咱們?
七統領的意思是,他不跟大部隊一起走?
他是要拋下太子妃?
可接下來就聽得小七說道:“沿途或許會有敵人設下埋伏,太子妃跟隨車隊而行,目標太大,胡大海,你讓小杏換上太子妃的服飾,坐在車中不許她拋頭露麵,然後一切維持原狀,我帶太子妃暗中潛行,十天之後,咱們再見。”
二人登時恍然大悟。
原來七統領的意思是,讓車廂裏的小杏假冒太子妃,來個李代桃僵,魚目混珠啊!
高明,果然高明!
“七統領,您雖然武藝高強,但是有時候雙拳也難敵四手,您看是不是在咱們的兄弟裏麵再挑幾名身手好的一起保護太子妃?”
劉老根畢竟老成持重,思慮周密,他有些擔憂地提議道。
小七的目光對著那隊高高矮矮的禦林軍瞥了一眼,搖了搖頭,幹脆地道:“不必。”
胡大海心中也道:與其從禦林軍中挑人,還不如從這批剛收編的親兵裏挑護衛呢,好歹個頭大,能唬人。
劉老根臉一紅,他也知道自己這批禦林軍是些什麼貨色,於是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那就按計劃進行吧,我帶太子妃先行一步。”
小七吩咐完之後,展開身形,掠過若水的身邊,長臂一伸,已經帶著她騰空而起,躍上了旁邊的大樹樹梢。
禦林軍和親兵營見到他帶著一人,居然輕飄飄地一躍上了樹梢,這等輕功,如非親見,實難相信,登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采聲。
小七卻充耳不聞,雙腿微微彎屈,借力一彈,身形陡然飛起,有如一隻大鳥展開雙翅,穩穩地飛過長空。
樹下采聲如雷。
幾個起落之後,再也聽不到禦林軍們發出的喝采之聲,顯然離得他們已經越來越遠。
若水被小七抱在懷裏,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攬在自己的腰間,兩人之間親密得沒有縫隙,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傾聽他心跳的聲音,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無比的甜蜜和溫馨。
她不關心小七帶自己去哪裏,也不想去問,他既然出聲安排,心中一定有了詳細周密的計劃,她隻要靜靜地聽著就好,什麼都不用操勞,什麼也不用擔心。
這感覺……真好!
小七的輕功施展得圓熟如意,在枝椏密林間縱騰奔躍,卻如履平地。
若水靠在他的懷裏,一點也沒有感受到半點顛簸,她仰著臉,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一朵朵在她眼前飄過,清爽的風拂過麵上,帶來陣陣舒適的涼意。
秋高氣爽,風清雲淡。
若水的目光落在小七的臉上,他清朗俊逸的容顏掩藏在人皮麵具之下,隻露出一雙清冷的黑眸,有如暗夜裏的寒星,冷迫逼人,卻又璀璨奪目。
小七帶著她在叢林密穀間穿行,一口氣奔了大半天,以他的腳力,據估計已經遠遠超過了禦林軍的行程,趕了將近兩日的路途。
這一路奔行,他為了保證讓若水不受顛簸之苦,雙臂一直穩穩地抱著她,足下更是不敢有半點疏忽,唯恐一不小心顛著了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這時候跑了大半日,饒是他內力充沛,雙臂也已經隱隱感覺到酸痛。
他一直沒有聽到若水開口說話,低頭一瞧,隻見她的玉頰靠在自己懷裏,星眸被兩排密密的長睫毛蓋了起來,鼻息細細,不知何時已經沉沉睡去。
這個鬼丫頭,睡得倒是安穩。
小七的唇角不知不覺地翹了起來,笑意染上了他的眼角眉梢。
他的眼神寵溺地落在她的臉上,眼中滿滿的全是溫柔,和他之前冷若冰霜的眼神大不相同。
可惜若水好夢正沉,沒有瞧見。
他攬緊了她,足下放慢了腳步,不能再走了,她累了,他需要找一個地方讓她安安穩穩、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遙遠的前方出現了一座城市的輪廓,小七不由眼前一亮。
今天就在那裏安歇吧。
照他的計劃,他隻需要用五天的時間就可以趕到預計的地點,這樣一來,就足以打斷那個暗中生事之人的計劃。
他會摸不準他們的行蹤,反倒容易暴露出自己的行藏。
“醒醒,喂,你醒醒!”
看到若水睡得香沉,他有些不忍心叫醒她,可是想起兩人有大半天未進飲食,他內力了得,可是不畏饑餓,可是她是有身孕的人,卻萬萬餓不得。
他必須要帶她進城,然後找一家酒樓讓她好好吃上一頓,再找家舒適的客棧,讓她洗個熱水澡,這樣她才能睡得舒服一些。
雖然他很舍不得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沉睡的感覺,還是硬起心腸叫醒了她。
“小七,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若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她有些赧然,小七抱著她在辛苦趕路,可是她居然在他的懷裏舒服得睡著了。
她醒來之後,發現兩人停在一株大樹下,小七盤膝而坐,她就緊靠在他懷裏。
怪不得她會睡得這麼香,這麼沉,有他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總是會有這種安心的感覺,就像是天塌下來,也有小七為她遮擋。
“前麵是清州,咱們一會就進城去。”小七的口氣*地,聽起來沒有半點柔情。
可是若水並不在意,她清亮的眼睛在小七的臉上溜溜一轉,就移了開去,唇角不知不覺掛上了一絲笑意。
小七啊小七,你就算掩藏得再好,可是也掩不住你眼中的關切之情。
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要這樣拒我於千裏之外呢?
若水有些訥悶。
“好。”她點了點頭,從他懷裏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四肢。
小七看著她,不由蹙緊了雙眉。
她的衣裙下擺被撕得殘缺不全,破破爛爛,那是為了給他包紮肩膀上的傷口,她才會把自己弄得這樣形容狼狽。
進城之後,他一定要幫她買一身最漂亮的衣裙。
他喜歡看她打扮得清新悅目,他也知道,但凡姑娘家沒有不愛美的,尤其是像她這樣天生麗質的佳人。
可是她為了他,卻是一點也不顧自己的形象了。
小七心裏流過一抹暖流。
這鬼丫頭,心裏頭還是有自己的。
小七再低頭看了眼自己,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和墨白在河邊打了一夜的架,身上濺滿了泥濘點子,髒汙不堪,那墨白還抽空去河裏洗了個澡,可是他卻沒來得及清理自己,還好是黑色的衣服,倒還髒得不那麼刺眼,可是站在若水的旁邊,她一身淡綠的羅裳,有如風扶弱柳,自己就像是一根沾滿了泥巴的黑木炭。
不行,得趕緊進城,他也要好好地打理一下自己。
出了這個樹林,前麵就是通往清州城的官道,清州地處交通要道,又十分繁華,往來行人絡繹不絕,官道上更是人來車往。
這正是小七叫醒若水的原因。
他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抱著她進城。
“咱們走吧。”小七說完,當先便行。
他的雙臂直直地垂落在兩邊,有些僵硬,抱著她走了這麼久,當時不覺得如何,這會兒卻覺得又酸又麻,手指無力,指尖微微發顫。
他不想讓若水看到,步子邁得又急又大,急急地衝在前麵。
可是他走路的時候,兩條胳膊不自然的情狀,又怎能逃出若水的眼睛。
她秀眉一揚,已經猜出了原因,暗自心疼,見小七步履如飛,越走越快,眨眼間已經離了自己好大一塊距離。
他是存心想避開她,以他的腳力,就算再有十個她也追不上他。
“啊喲!”若水突然一聲驚呼,腳下一絆,險些摔倒。
“怎麼了?”距離她足有十米之遙的小七,動作迅速得有如一陣風,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她身邊,一把扶住了她,皺著眉看向她的足踝。
“扭到腳了。”若水噝噝地吸氣,兩條漂亮的眉毛蹙了起來,顯得很是痛楚。
“我看看。”小七馬上蹲了下去,大手一把握住她的腳踝,仔細檢查起來。
若水看看左右,臉上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已經走在人來人往的官道上,已經有人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
一個青年居然在眾目睽睽,蹲在地上為一個姑娘檢查秀足,實在是太沒男子氣慨了罷!
有人開始停下腳步,對著他們品頭論足,議論紛紛。
也有一些姑娘大嬸,紛紛向若水投來羨慕的眼光,一邊暗自歎息,自家的夫君就沒人家姑娘的男人這般溫存體貼。
“小七,我沒事,不疼了,就是剛才扭了一下,你站起來罷。”若水低聲道。
她本來是裝的,現在聽到周圍人議論小七的聲音,心中更覺歉疚。
小七的手在她的足踝周圍檢查了半天,沒發現腫脹之處,聽若水這樣說,還是有些不放心,運起內力,掌心火熱,在她的足踝處按摩了一番。
若水覺得雙足熱乎乎的,好像流過一道暖流,十分舒適,可是周圍的非議聲越來越多,讓她又羞又怒,忍不住對周圍那些多嘴多舌的家夥們瞪了一眼。
她自己的夫婿摸了下她的腳,礙著這些人什麼事了,他們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兒對自己品頭論足的議論不休!
有些輕薄之徒見她抬起頭來,秀目這麼一瞪,不由登時呆了。
“呀,好美貌的小娘子,要是我家娘子也有這般美貌,我天天蹲在地上摸她的腳!”
“嘖嘖嘖,這小姑娘的臉蛋長得硬是要得,想來那雙玉足更是動人,如果是我,我也蹲在地上不起來了。”
“可不是,你看她那男人,摸個沒完,到現在還舍不得站起來呢!”
“……”
這些人一邊垂涎著若水的美色,一邊口沫橫飛地胡說八道,字字句句輕薄下流,不堪入耳。
突然之間,隻聽得“哧哧哧”一陣細小的聲音響過。
緊接著,這些正在大放闕詞的家夥們幾乎是同時大聲慘叫了起來,他們隻覺得一樣利物直奔自己的嘴巴,正正好好撞中在門牙上,一陣劇痛,紛紛張開嘴巴,吐出了幾枚門牙和一顆小石頭子,滿嘴都是鮮血。
幾個人又驚又怒,抬頭四顧,不知道是誰如此厲害,居然隻用一顆米粒大小的石子,一下子打掉了自己的幾顆門牙。
“是誰?是哪個混賬敢暗算本大爺,快給老子滾出來!”其中一人破口大罵,隻是少了幾顆門牙,說話撲撲地露風,登時引起了一些人發出吃吃的笑聲。
有一名老者好心地提醒道,讓他們注意口德,不要出口傷人,剛才這不知道哪裏來的石子,說不定就是那位沒露麵的高人對眾人口齒輕薄的懲罰。
這些地痞無賴正找不到發泄的對象,憋了一肚子的火,聽了那老者的話,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聲,惡狠狠地道:“你這老不死的,剛才一定是你做的手腳,壞了大爺們的牙齒,老子們今天要打死你這個老東西!”
幾個人摩拳擦掌,對著那老者凶狠地撲了過去。
那老者沒想到自己的幾句好心之言竟然換來這等無妄之災,怕得渾身發抖,隻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等著眾人拳腳相加。
哪知道幾聲慘呼聲再次響起,料想中的拳腳遲遲沒有落在身上,老者奇怪地睜開眼睛,隻見幾名無賴全都滾倒在地上,一個個抱著右手哀嚎,發出殺豬般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