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縱虎歸山(3 / 3)

“怎、怎麼回事?”老者糊塗了,眨著昏花的老眼問周圍的人。

“我們也沒看清楚,好像這幾個人的右手,突然被人給廢了,哎,老人家,快點離開吧,這些人不好惹,這是非之地,更不可久留。”那人說完,匆匆離開。

老者點了點頭,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覺出不對勁來,惶恐地看了看周圍,然後一哄而散。

地上隻留著那幾名抱著右手慘號的潑皮無賴,更沒有人注意到,那一名青年和少女是何時離開的。

前往清州的官道上,一男一女正並肩而行。

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小七再也不敢離開若水身邊三尺之地,若水悄悄伸出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掌,小七隻微微一動,便不再掙脫。

若水嘴角噙著笑意,五根手指或撚或按,有如彈琴鼓瑟一般,在他左掌的幾處穴道上輕輕按摩,小七隻覺得一股舒適的暖意通過左掌,向上蔓延,原本酸痛不己的左臂竟然變得大為減輕,不由側頭瞧了她一眼,見她眉宇間笑意隱隱,容光煥發。

有什麼事居然讓這丫頭這樣開心!

小七狐疑地想,轉開了視線,目視前方。

若水幫小七按摩完了左手,又換到他的右邊,依樣葫蘆地幫他疏通右臂上的血脈。

小七雖然覺得很舒服,卻擔心她受累,大手一縮,掙開了她的手。

“前麵就是清州,今天咱們就在這裏安歇,不走了。”他隨手一指,不著痕跡地說道。

“好。”若水點點頭,他怎麼說,她就怎麼聽。

她的乖順很出乎他的意料,卻讓他很滿意。

清州果然是座大城,進得城來,車水馬龍,路上行人接踵,繁華幾乎不遜於帝都。

小七和若水都是見多識廣的人,尤其是若水,清州再繁華,也及不上現代化城市的光怪陸離,她的目光隻是在周圍略略一掃,注意力就開始集中在尋找附近的酒樓飯館上了。

一陣酒香肉香從旁邊的街道傳了過來,小七和若水二人同時眼睛一亮。

“走!”

小七和若水轉過一個拐角,隻見眼前矗立著好大一座酒樓,雕梁畫棟,氣派不凡,一麵白底黑字的酒旗在空中高高地飄揚,上麵寫著:醉仙居,三個大字。

酒樓門口的牌匾上,這三個大字寫得更是酣暢淋漓,鐵劃銀鉤。

“好字,好字!”小七幼習書法,對這筆書法讚不絕口。

若水卻望著那三個大字,咽了咽口水。

字寫得再好,也不如菜做得好。

“就在這家用飯吧。”若水提議,空氣中飄來濃濃的菜香,誘得她直流饞涎。

“好。”小七自無異議,他微微側頭,看著她饞涎欲滴的模樣,就像是一隻貪吃的小狐狸,心裏暖暖的,癢癢的,隻想伸出一隻手好好地揉揉她的頭發。

二人進了酒樓大門,往廳堂裏一站,隻見一樓是大廳,左右兩邊各有一道樓梯通往樓上,樓上應該設的是雅座。

樓下的大廳裏已經是人頭湧湧,座無虛席。

好幾名店小二往來穿梭在客人中間,上菜聲、吆喝聲不絕於耳,忙得腳不沾地,一時間並無人前來招呼二人。

一樓人聲嘈雜,小七眉頭微皺,略感不喜,他不想讓若水在這種吵鬧的環境中用飯,便邁步向樓上走去。

二人拾級而上,剛剛上到樓頭,忽然眼前人影一閃,一名店小二模樣的人雙手一攔,擋在二人麵前,滿臉的厭惡鄙夷之色。

“去去去,臭叫化子,誰叫你們上來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醉仙居,來這兒的客人個個都是神仙一樣的人物,這是你們來討飯的地方嗎?快滾,快滾!”

他伸出雙手,像趕蒼蠅一樣驅趕著二人。

小七和若水不覺都挑起了眉頭,心頭火起。

這店小二狗眼看人低,以貌取人,居然把自己當成了討飯的叫化子!

被這店小二一嚷嚷,在酒樓上用飯的客人們紛紛向二人看來,一看之下,不由得議論紛紛。

“呀,這小姑娘長得倒像是朵鮮花一般,可惜卻插在了一堆牛糞上,哎,真是可惜啊可惜。”

“可不是嘛,就憑她這小長相,哪裏還用得著討飯啊,要是嫁給了一個好男人,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她的!”

“瞧她穿得破破爛爛的,可這臉蛋還是像剝了皮的雞蛋一樣水靈,看得我的心癢癢的,要是她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那儀紅樓的頭牌姑娘給她提鞋子都不配!”

“這麼漂亮的姑娘偏偏有眼無珠,嫁了這麼一個臭叫化子,隻能跟著討飯,哎,要是嫁給了我,就算不能天天吃醉仙居的飯菜,但是鹹菜窩頭還是可以管飽的。”

“……”

一眾酒客們呱唧呱唧,對著小七和若水頻頻注目。

若水目光對著眾人一掃,見這樓上的酒客們果然個個是衣冠楚楚,服飾都雅,看上去非富即貴,怪不得這店小二口氣傲然地說來這裏吃飯的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她看到小七右臂一動,似乎想要出手給這店小二一個教訓,忙伸手拉住,對他使了個眼色。

這店小二隻是普通人,他看了二人穿戴打扮,瞧不起人,也不怪他。

隻是他的這副嘴臉,卻讓人心中不爽。

“這位小二哥,我們是來吃飯的客人,這醉仙居既然敞開了大門做生意,那來者都是客,你身為店小二,就用這種態度招待前來用飯的客人嗎?就算真有神仙來了,豈不也是要被你趕跑了?這醉仙樓還醉的什麼仙,迎的什麼客?”

她不疾不徐地道,聲音清脆悅耳,好像珠落玉盤,說不出的動聽。

她的話聲一落,登時引起了周圍一片喝采聲。

“這位姑娘說得不錯!”

“有道理!”

那店小二被若水堵得說不出話來,漲紅了臉,雙手叉腰,神態囂張地叫道:“什麼神仙!你們兩個叫化子算是狗屁神仙,快快滾下樓去,沒得弄髒了俺們醉仙居的地盤!”

“有句話叫做: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看來這位小二哥是沒聽說過吧?”若水幽幽歎了口氣,道:“神仙說不定也會喬裝改扮來試探凡人,你如此瞧不起我們,萬一我們是太子和太子妃,倒也說不定呢。”

“哈哈,你們兩個叫化公、叫化婆也會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說出去沒得讓人笑掉了大牙!你們兩個要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那我還是大內第一總管呢!”那店小二張狂地大笑,挺胸腆肚,傲慢之極。

“撲哧”一聲,若水抿嘴笑道:“小二哥,您的意思是想進宮當太監嗎?我倒不知道,大內總管是這麼讓人羨慕的差使!嘻嘻,七哥,你說是不是?”

她明眸一轉,對著小七嫣然而笑。

這一聲七哥,叫得輕柔婉轉,聽得小七怦然心動,看到她妙目流盼的眼神,一時心神欲醉,點了點頭。

“哈哈哈!”

樓上的酒客們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那店小二臉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綠一陣的,他的一張嘴皮子也說得上伶俐無比,哪知遇到了若水,竟是處處落在下風,被若水嘲弄得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

他咬牙切齒地道:“臭叫化婆子,你有這麼好的口才,怎麼會討不到飯,餓也餓不死你!”

“誰說我們是來討飯的了,你有眼不識金鑲玉,哼!”若水下巴一抬,不屑地道:“你以為自家的酒樓是個寶,我告訴你,我點出來的菜,隻怕你家的大廚聽都沒聽過,更別說能做得出來了!”

“哈哈,叫化婆,你真能胡吹大氣,瞧你這模樣是吃殘羹剩飯長大的吧?我家的大廚師,倒是的確不會做,你倒說說,你能點出什麼菜來!”

店小二趾高氣揚地道。

若水的眼珠溜溜一轉,道:“我要是點出菜來,你家大廚不會做,又待如何?”

“哈,你點出來的菜,我家大廚師要是做不出來,我就跪在地上給你磕三個響頭,認你做姑奶奶!”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在座的眾位客官,你們都是見證人,這店小二要是說話不算話,又該如何?”若水的目光在眾酒客臉上一掃而過。

酒客們紛紛叫道:“不錯,我們都是證人,這小二要是敢說不敢做,咱們就一起趕他出去。”

“好,就是這樣。”

若水靈眸流轉,有如波光瀲灩,她伸出一個指頭點著下巴,沉吟道:“我卻點個什麼菜好呢?”

“我諒你也點不出什麼上得了台麵的菜來!”店小二看到若水沉吟,心中越發瞧不起。

“是嗎?我看你這兒店麵又小,地方又破,諒也做不出什麼好菜來。嗯,你說我是叫化婆,可是卻覺得自己是鳳翔九天,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你就讓你家大廚馬馬虎虎做兩道有關於鳳凰的菜肴出來好了。”

那店小二嚇了一跳,隨即斜眼睨著若水,冷笑道:“什麼有關鳳凰的菜肴,你倒說出個名堂來。”

若水點頭道:“好,那我就說個清楚明白,你聽好了,我要的兩道菜是:鳳還巢,鳳凰蛋!這兩樣菜肴卻也不難,我給你家大廚兩個時辰來做,總夠了罷?”

那店小二吃驚得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來。

他哪裏聽說過什麼鳳還巢,鳳凰蛋,隻是剛剛誇下了海口,又有滿樓的酒客作證,卻也反悔不得,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好,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你既然點得出,咱們就做得出,隻是這兩道菜的價錢可不小,你們付得出銀子來麼!”

“你倒說說看,這兩樣菜要多少銀子?”

那店小二連聽都沒聽說過這兩道菜,更不知道需要什麼食材,哪裏知道價錢,但他隻管往高處要價,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道:“一共需要二十兩雪花紋銀。”

聞言,樓上的酒店都不由咂了砸舌頭,二十兩?

這店小二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一道菜就要十兩紋銀?要知道他們點這醉仙樓最貴的一桌酒席,也用不了十兩銀子。

“喂,小姑娘,你可千萬別上當,這夥計明顯是把你當肥羊,想宰你呢。”

“就是就是,你不如換別的家去吃吧,別在這兒受這小子的氣了。”

“這位姑娘,要是你不嫌棄,不妨到我這席上來一同用餐如何,雖然我這席上沒有鳳還巢、鳳凰蛋,但酒香菜美,保管姑娘你吃得滿意。”

酒客們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尤其是看到若水這樣一個容顏嬌美,吐語如珠的妙齡少女,心頭都對她抱有好感。

若水抬眼,對著那些酒客們微微一笑,點頭致謝,然後笑道:“多謝大家的美意,區區二十兩銀子,我倒還沒瞧在眼裏,夥計,你隻管去做,隻要你做得出來,銀子少不了你的!”

那店小二本想要一個高價,嚇退二人,可沒想到若水的口氣比他更大,二十兩銀子都沒瞧在眼裏,我的個乖乖,這叫化婆子是吹牛皮長大的麼?

“抱歉得很,本店的規矩是,先付錢,再做菜,如果你能拿出二十兩銀子來,我馬上去廚房報菜,兩個時辰之內,準保把你點的什麼鳳還巢、鳳凰蛋給你端到麵前,如果你要是拿不出銀子來,嘿嘿,那可就對不住了,請您二位啊,馬上滾蛋!”

店小二也不是吃虧的主,他眼珠一轉,又神氣起來。

看這二人的穿著打扮,要是能拿出二十兩銀子來,才怪!

他二人要是有錢,還會穿這樣一身破衣爛衫進來吃飯麼?

所以,他就等著看二人的笑話,隻要他們拿不出銀子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二人趕走。

聽得店小二張口就要銀子,若水豈能不知道他的用意?

她可是腰纏數十萬兩銀子的大富翁,區區二十兩,倒的確沒瞧在她的眼裏。

她伸手入懷,去摸銀票,哪知道一摸卻摸了個空,登時想起,她的銀票全都放在隨身包袱裏,那包袱卻放在馬車廂的一個箱籠裏。

小七帶她離開得匆忙,她竟然沒來得及去取隨身包袱,車廂裏更有一個被小七點了穴道的小杏。

糟糕,她居然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

也不知道小杏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七哥,我走的急,沒帶銀票,你身邊有銀子嗎?”若水看向小七,她記得小七很久很久以前,曾經對她說過,想要多少銀子,他有!

是啊,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未來的整個東黎國都是他的,說他富甲天下也毫不為過,他怎麼可能沒有銀子呢?

哪知道小七眉頭一皺,道:“銀子?”

他身為太子,哪裏還需要什麼銀子,那東西又沉,又重,帶在身上隻會是累贅,他怎麼會隨身攜帶。

至於銀票,他的太子府裏倒是應有盡有,要多少,有多少。

但現在青州距離他帝都的太子府,少說也有幾百裏,他就算是施展絕頂輕功奔回去取,也不來及呀。

“我也沒帶銀子。”他搖了搖頭。

“二位難道不知道吃飯需要付賬的嗎?沒帶銀子,您二位還好意思說是來吃飯的,不是來討飯的?”店小二這下子可得意了,皮笑肉不笑地譏諷道。

旁邊的酒客也開始替若水著急了,道:“小姑娘,你別著急,再仔細找找看,說不定你的銀票放在家裏,要不你回家去取了再來好了。”

他也看出來若水沒有銀子,所以故意找了個台階讓她下台。

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這麼好心,有的人已經開始冷嘲熱諷了起來:“沒帶銀子,還點什麼鳳凰蛋、鳳還巢,還是乖乖地回家啃雞毛吧!”

這下就連若水也開始覺得臉上發燒,尷尬起來。

小七卻若無其事,這等譏諷之言,又不疼又不癢,他隻當作聽不到,既然兩人都沒帶銀子,這飯卻是吃不成了,隻好另想辦法。

“走吧。”他看著若水道。

“沒銀子,就快點滾蛋!早就知道你們是兩個臭要飯的,偏偏要打腫了胖子進來充大爺,還大模大樣地點什麼鳳凰蛋,鳳還巢,我呸!趁早滾你們的臭鴨蛋!”

那店小二罵罵咧咧地準備往外轟人。

突然,一樣黃燦燦的東西倏地飛了過來,正好打在他的腮幫子上,他一下子咬住了舌頭,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誰?是誰幹的?”他捂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叫道,可轉眼一看,那樣打中他腮幫子的東西,居然是一小錠金子,正在地上溜溜地打著轉。

他的眼珠子一下就瞪了起來,一貓腰把金子揀了起來,隻巴不得這東西是個沒主的。

哪知道他剛撿起了金子,一抬眼,就覺得眼前一亮,樓梯上有一人正緩步拾級而上。

那人長身玉立,發黑如瀑,一襲雪白的長衫有如冰綃,纖塵不染,手中執著一把白玉為骨的灑金折扇,意態悠閑,眉疏目朗,打眼一看,就是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仰望之情。

這位白衣公子一露麵,登時吸引了樓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醉仙居,醉仙居,顧名思義,就是連神仙也流連沉醉的所在。

但是醉仙居開了這麼多年,他們又哪裏見過什麼神仙了。

可是這白衣公子一出現,每個人心中都在想:這莫不是天上的神仙下了凡塵?

他周身仿佛都籠罩著一層光暈,讓人莫敢逼視,又讓人看了一眼,忍不住還想再看第二眼。

那店小二南來北往什麼樣的客人沒見過,美少年更是見過得多了,可是像這位白衣公子這樣的美少年,他還是生平頭一次得見。

神仙啊,真是神仙一樣的風姿。

店小二突然自慚形穢,竟然不敢上前開口招呼,唯恐自己身上的濁氣被這位仙人般的白衣公子嫌棄。

小七和若水見了此人,卻全都眉頭一皺,扭過了頭去,心想:他怎麼陰魂不散,又跟來了!

這位神仙樣的白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墨白。

酒樓上的眾人全都呆呆地看著他,被他的神姿風采所折服,然後他們就發現了一件極為詭異的事情,這位像神仙一樣的白衣公子,衣袂翩翩地走到那個容貌美麗,卻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姑娘麵前,露齒一笑,有如鮮花綻放,漂亮耀目得讓人睜不開眼來。

“表妹,你和表哥生氣,也用不著穿成了這副模樣,你離家出走,身邊沒帶銀子,讓表哥我多替你擔心,你留在家裏的十箱銀票,我一時之間也無法盡數帶來,隻帶了這少許,不知表妹可夠花用?如果不夠,我再回去取些來,可好?”

墨白的聲音溫潤如玉,款款動聽,他從懷裏掏出厚厚的一撂銀票,張張嶄新,那店小二眼尖,一眼就看出那銀票全是五百兩一張麵額的,不由吃驚得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來。

若水聽了他的話,不由轉過頭來,一雙妙目凝視著他。

不得不說,這個墨白出現得時機,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剛剛好化解了她和小七的尷尬,給足了她的麵子。

墨白再次對她一笑,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那撂銀票,其意甚誠。

酒樓上所有的客人們都愣住了。

果然是真人不可貌相啊。

誰都想不到,這個穿得破爛得像乞丐一樣的小姑娘,居然真的是腰纏萬貫的大富翁!

小七斜睨著墨白,心中怒氣暗生,他看到若水的眼睛盯在那撂銀票上,更是恨不得伸過手去,一把扯碎。

有銀子了不起麼!他墨白的銀子,能比自己更多麼!

她想要銀子,隻管和他說,他有得是!

可是轉念一想,她剛才的確跟自己開口要過銀子,這可是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向自己開口要銀子,可自己卻一兩也拿不出來……

罷了罷了,隻要化解了眼前的尷尬,就算她用了墨白多少銀子,以後他加十倍奉還給那該死的墨白便是!

“表妹,你可是嫌表哥送銀子來得遲了,不肯收麼?”墨白對若水眨了下眼,微笑道:“你就收下吧,表哥我也很想嚐嚐那兩道菜的味道,鳳還巢和鳳凰蛋。唔,說起來我也已經很久沒有吃到了,夥計,這錠金子足以抵得過二十兩雪花紋銀了吧?你拿了錢,還不下去做菜?記住,兩個時辰之內要是做不好送不上來,我可就要砸了你這醉仙居的招牌!”

墨白把手中的銀票往若水的懷裏一塞,然後轉過臉來,對那店小二冷聲說道。

那店小二的嘴巴差點裂成了苦瓜,他看著手中的金錠子,忽然覺得燙手起來,恨不得一把丟掉。

現在他才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早知道這小姑娘真的如此有錢,他說什麼也不會拒之於千裏之外啊。

現在騎虎難下,可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