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人麵獸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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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小王爺雖然完全摸不準若水要這些東西的用意何在,還是一絲不苟地傳令下去。

過不多時,大量的烈酒和一個個的鐵鍋被送到了城門前麵。

若水讓人把烈酒分別裝在一個個的小瓶子裏,然後又讓人為每位箭手配備數十隻用沾了火油的棉布包裹箭頭的箭矢。

布置好了這一切,她又吩咐在遠離放置灌滿了烈酒以及弓箭手的地方,搭建了幾十熊熊燃燒的簡易灶台,灶台上放著從禦膳房以及內宮中收集來的大鐵鍋,鍋中倒入清水。

被燒得沸騰開水將一團團淡青色的蒸汽送上天際。

“咦,這些水汽為什麼是青色的?”拓跋小王爺奇道。

若水隻是抿唇一笑,並不作答。

小七卻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

為什麼是青色的?

自然是那鬼丫頭在水裏加了點好東西!

除此之外,若水還命人準備了幾十根十餘丈長耐用結實的長杆,杆頭綁著木叉。

“岡拉梅朵,這些長杆加木叉是幹什麼用的?”拓跋小王爺越來越奇了。

裝滿了烈酒的小酒瓶、綁著火油布的箭矢和正在煮著的沸水,拓跋小王爺都能猜到幾分用途,唯有這個長杆,他實在猜不透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小王爺,請稍安勿躁,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若水嘻嘻一笑,並不多說。

“小王爺,不、不好了!叛軍們開始攻城了!”

一名士兵氣喘籲籲地奔了過來稟告道。

“這麼快?”

拓跋小王爺大吃一驚。

“不,他們來得……很及時!”若水胸有成竹的一笑。

這些叛軍們簡直太配合了,若水都想為他們頒一個“最佳合作夥伴”的大獎了。

因為她布署的所有一切準備工作完全做好的時候,他們就來了!

站在高高的城樓上,若水第一次看清楚了叛軍首領,也就是前天才剛剛和拓跋盈香成親的,南越國駙馬爺巴特爾。

他的五官並不十分出眾,但身材高大雄偉,一身黑盔黑甲,高高地坐在身下的駿馬上,威風凜凜,氣勢奪人。

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精光頻閃,目蘊光華,顯然是一個武功高手。

這樣的一個人,即使五官再平凡,也會因一身的氣勢而能輕易吸引住別人的目光。

但一連見過兩次麵,若水卻對這個人始終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

由此可見,之前他都刻意地隱藏了自己。

一個人可以隱藏自己幾天、幾個月都不難,但若是要隱藏幾年、十幾年,卻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非心誌堅韌的人絕對做不到。

而一個能對自己都那麼狠的人,對待敵人就更加殘忍。

這個人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忌憚。

果說,拓跋小王爺先前還對巴特爾叛亂造反有所懷疑。

可當他看到城牆下麵,和往日那個截然不同的巴特爾的時候,他就徹底明白了。

他惡狠狠地磨了磨牙。

“巴特爾!”他俊美的麵孔上帶著滿滿的憤怒,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

巴特爾抬起頭來,和他對視,眼神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小王爺,你看到我,似乎很意外?”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拓跋小王爺緊握雙拳都有些顫抖了。

“盈香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拓跋盈香是兀立汗的女兒,是南越國的當朝長公主,而巴特爾卻是叛軍首領,剛剛成親,他就起兵叛亂,可想而知,這位新婚妻子在他心裏沒有一點分量。

這正是拓跋小王爺最為擔心的。

他的盈香,他和父王從小捧在掌心中疼愛的妹妹……居然嫁給了這樣一個人麵善心的畜牲!

在拓跋小王爺提到拓跋盈香的名字的時候,巴特爾冰冷的眼神終於閃爍了一下。

但是很快,這抹帶著些許情緒的異光很快又被冰冷給淹沒了。

“她是我的妻子,無論何,我都會好好對待她的。這一點,不需要王子殿下您擔心。”

巴特爾冷冰冰地說道,語氣中絲毫沒有一個新婚丈夫該有的對妻子的脈脈溫情。

“好好對待她?這就是你對她所謂的好嗎?”

拓跋小王爺咬牙道,用指一指城樓下嚴陣待發的叛軍們。

“她是你的妻子,同時也是父王的女兒,而你身為她的夫婿,居然舉兵叛亂,你要她何自處?你要她何選擇?是在站在你這邊,還是站在父王這邊?巴特爾,你真是太殘忍了!早知道這樣,你當初向父王提親的時候,我就算拚盡全力,也要阻止盈香嫁給你這禽獸!”

拓跋小王爺出離的憤怒了。

被一個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憤怒,與被一個從來不放在眼裏人背叛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他之前有多麼信任巴特爾,現在就有多麼憤怒。

這份憤怒甚至使他喪失了理智的思考能力。

他劈手從身邊護衛手中奪過一把長弓,彎弓搭箭,鋒銳的箭尖直指巴特爾。

“早知道?”巴特爾扯著嘴角冷笑了一下,對那寒光閃閃的箭尖絲毫不以為意。

“其實今天的這一切,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注定。當年你的父王兀立汗,他是怎麼樣登上南越國皇帝寶座的,他為了得到這個位置都做了些

得到這個位置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小王爺,你要是不知道,不妨回去問問你的父王,而我巴特爾,隻不過是按照他當年的軌跡,把事情重演一遍罷了。”

“巴特爾,你是什麼意思!”

拓跋小王爺怒喝一聲,臉都綠了,手臂氣得直打顫。

這個該死的巴特爾,不但起兵叛亂,反而當著所有軍士的麵前,汙蔑他的父王!

他的話中之意,分明是說兀立汗當年也是舉兵叛亂,才登上了南越國皇帝的寶座,所作所為毫不光彩!

若水則一臉驚訝地看著小七,這些南越國的宮廷秘事,她頭一次聽到。

小七搖了搖頭,表示對這些事情他也不清楚。

“巴特爾,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個亂臣賊子的一派胡言嗎?若是父王的帝位真的來得不光彩,為什麼這十幾年來我一點都沒有聽說過?”憤怒使得拓跋小王爺的眼睛都泛出了血絲。

“聽說?當年反對他的人都被屠滅殆盡,剩下來的都是蠅營狗苟之輩,有誰敢跟你說?難道讓兀立汗自己和你說他當年幹過的惡事嗎?”巴特爾仰天大笑起來。

“王子殿下不要著急,等我攻進皇宮之內活捉了兀立汗,我他讓把他當年說過做過的一切,統統說出來,給南越國百姓一個交代,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小王爺,看在我們過去幾年還算相處得不錯的份上,你若是能命禁衛軍放下兵器主動投降,我保證不會為難你們。”

拓跋小王爺的回答是彎弓對他射出的一箭。

“做夢!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會讓你踏進這宮城半步。”

巴特爾輕輕一伸手,就接住了射到他麵前的箭矢,像是嘲諷又像是憐憫地搖了搖頭。“那就沒有辦法了!”

把手裏的箭矢丟掉,他抬起右手,用力一揮,冷冷地下令。

“攻城!”

最後的攻城保衛戰終於打響!

為了避免若水被從四麵八方激射而來的箭矢傷到,小七想都不想地一伸手,把她拉到了城樓後麵。

若水卻若有所思地看向小七。

“小七,你絕不覺得剛才巴特爾接住箭矢的手法很熟悉?”

小七點點頭,說了三個字。

“深未寒!”

“不錯!”

若水登時想起深未寒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真正的狼盜,其實在南越國王庭之中!

難道巴特爾就是深未寒口中所說的“真正的狼盜?”

若水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否則一個南越國駙馬爺,巡防營大統領,又怎麼會與在草原上肆虐的狼盜首領深未寒有所關聯。

而且從巴特爾剛才接住箭矢的手法看來,他們的武功套路出一撤,雖然深未寒接住兵器用的是兩根手指,而巴特爾用的是整個手掌,可是習過武的人眼光銳利,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們的發力方式和接刃手法是一樣的。

“小七,你說真正的狼盜,真的是巴特爾?”

若水還是想不通,“身份、地位、權勢他都有了,為什麼要去做一個被往萬千人憎惡的狼盜?”

小七深思道:“有大風險,必定有大圖謀!他圖謀的是不是草原上的部落,而是整個南越國的天下。果一旦成功,他就是南越國的皇帝,付出的這點代價算什麼。咱們還是別操心別人家的事吧。不管今天的結果是什麼,不論是兀立汗勝,還是巴特爾勝,一切的答案最終都會揭曉的。”

是啊!不論誰勝誰負,最終的答案總會揭曉的!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拭目以待。

可往往等待的過程是最煎熬的,尤其是現在,每一刻的時間推移,付出的都是南越國士兵們生命的代價。

若水不再多想,她退下城樓,指揮著新成立不久的緊急救援隊開始救治受了傷的士兵們。

因為有了剛才在城門攻防戰中的實際演練,這支緊急救援隊現在已經對各自的分工和施救流程熟悉了很多,開始真正體現出了他們的重要性。

攻城石和箭矢流星般飛上城頭。

受傷的士兵們流水般被抬下了城樓。

在一個安全的角落裏,救援隊正在緊張但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救治。

他們十人一組,背著急救包,抬著擔架在人群中穿梭,及時、快速、有效的給傷員提供救治,幫輕傷員就地處理傷口。

一個人剛剛用加了烈酒的清水把傷口清洗好,另一個人立馬將準備好的止血藥粉塗抹在清洗好的傷口上,第三個人拿著包紮傷口的布拿在手裏在一旁等候。

每個人都有明確的分工,各司其職,救治的效率大大提高,一個十人的救援小隊救治二十個輕傷員用的時間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這種速度簡直是讓拓跋小王爺歎為觀止。

而失去作戰能力的重傷員救治的流程也跟輕傷員差不多,區別僅在於若水交代救援隊的成員們,一旦初步幫重傷員處理好傷口,一定要用止血帶順著血管走向將大出血部位上方緊紮好,最大限度的減緩出血量,盡量防止傷員在救治過程中失血而亡。

而所謂的止血帶,其實就是從弓弩上拆下來的牛筋弓弦。

進入正常工作狀態後的緊急救援隊效率驚人,給在前方作戰的禁衛軍以強大的支持和信心,而若水也進入了緊張有序的工作狀態之中。

那些之前還對若水征

還對若水征用他們學徒而感到不滿的大夫們,在見識到緊急救援隊的奇效之後,所有的不滿全部褪去,剩下的隻有佩服二字了。

他們開始很積極的配合若水接下來對他們的安排,若水新奇有效的治療方法,無一不讓他們大開眼界。

被送到後方的重傷員因為得到了緊急救援隊的初步救治,大大減少了在大夫們救治過程中因失血死傷的概率,而大夫們默契又有效的配合更是將救治的效率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可有戰爭的地方就有死亡,這是無法避免的定律。

若水的醫術再強,她也隻是人,不是神!

她無法挽救一個必死之人的命運。

抬起被血汙沾染的俏臉,若水深深吐了口氣,然後慢慢把麵前這個年輕的士兵睜得大大的,卻已經失去生命光彩的眼睛給合上。

他頸部的大動脈被一箭射穿,被緊急救援隊用擔架抬著送到若水麵前的時候,她其實已經知道救不回來了。

可這個年輕人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她,他的眼神告訴她:他不想死,他想活著!

每當這個時候,若水總做不到像前世的其他軍醫那樣理智冷靜。

她無法在麵對這種帶著強烈生命渴求的目光的時候,冷靜的判斷自己的救治是否有意義,是否應該果斷的放棄然後把時間用到下一個存活希望更大的人身上。

所以她還是救了,可惜結果並沒有出現奇跡。

小七伸手擦去了她臉上的血汙,用溫暖的目光撫慰她失落的心。

若水深吸了口氣,對他笑了笑。

“不用擔心,我沒事!”

每次看到病人死亡,她總有這種失落和傷心。

但是現在,最後的戰役剛剛開始,還遠遠沒有到她可以失落傷心的時候,越是這種時候,她就越要保持冷靜,不能被負麵的情緒影響自己。

突然之間……

“咚咚咚!”的巨響傳來,每一響都像是一隻重錘,重重地撞擊在人的心裏。

小七眯起了眼睛。

“很好,叛軍開始用巨木撞擊宮城大門了!”

厚實的宮城大門被三個合抱且一頭削尖的巨木撞得發出一聲聲直擊人心“咚咚”巨響,就好像整座城樓都被這巨響震得顫抖起來。

守城的禁衛軍好像被這巨響震懾住了,忘了自己此刻該做什麼,就連後方正在救治傷員的大夫都忘了手中的動作,麵目蒼白地側耳細聽著那好像閻羅王腳步的巨響。

小七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怒意漸漸湧了上來。

戰役才剛剛開始,他們就已經喪失了鬥誌。

果讓這種情勢繼續下去的話,這場仗也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就是,還省得讓他的水兒那麼辛苦的勞心勞力。

小七終於忍無可忍,沉聲喝道:“都愣著幹什麼?你們以為放棄抵抗,叛軍就會放過你們嗎?守城!”

他的話用上了內力,瞬間傳遍了城樓的每一個角落,清清楚楚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就好像一擊重錘重重的敲打在人的心頭。

無論是城樓上的禁衛軍,還是後方的大夫們,都迅速回過神來,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慚愧的表情,然後又迅速投入了之前的狀態之中。

小七這才轉身朝若水看去,卻大吃一驚。

若水居然不見了!

小七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定是趁著他說話的時候偷偷溜到城樓上去了。

這個不守信用的鬼丫頭,幾個時辰之前還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會保障好自己的安全,可這才過了多久,她就把她說過的話拋到了腦後,居然又跑到最危險的城樓上去了。

這該死的、可惡的鬼丫頭!

她竟敢瞞著他偷偷溜走!

小七肚子裏氣得要死,更恨得牙癢癢,卻以最快的速度和身法,往城樓上掠去。

上了城樓,小七一眼就看到了若水。

她正小心翼翼地往沸騰的水裏添加著什麼。

小七深吸了口氣,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在等半盞茶,等藥效完全發揮出來就可以用了。喏,這個給你,給每個鍋裏麵都加一點,不需要太多,一滴就夠了。等水沸騰了以後就加上去,然後再等半盞茶,記住,一定要等上一會兒,再急也不能讓鐵鍋提前離火,否則藥效發揮不出來。可別浪費了我好不容易提煉出來的藥。”

若水一邊吩咐,一邊把手裏的小瓷瓶交到身邊那個禁衛軍統領打扮的人手裏。

那統像像是麵對稀世珍寶一樣,珍而重之的接過若水手裏的瓷瓶,恭敬地問道。“請問這是……”

 !”

那禁衛軍統領不敢多問,牢牢握著小瓷瓶,執行若水的吩咐去了。

若水笑了笑,可是一轉頭,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小七,你、你怎麼來了?”她訕訕地一笑。

臉沉水的小七正站在她麵前,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跟我下去!”

若水慢慢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眼神很鎮定也很認真地看著小七。

“不,我要留在這裏。隻有在前線上,才能了解雙方的作戰方法,多了解一點,以後說不定會有用!”

小七定定地和她對視了一會兒,語氣堅定執著:“和我下去,你的安全更重要!”

若水搖搖頭。“這裏的一切

這裏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重要!讓我留在這裏,我相信我能保護好自己,小七,我相信,你一定能保護好我,對嗎!”

自從認識她的那一天起,她就漸漸把他的命門握在手裏了,她要是倔起來,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你必須要呆在我的身邊,不能離開我半步!”小七凝視著她的眼睛,他永遠沒有辦法對她說不。

若水的臉上重新綻放了笑顏,偷偷瞄了一眼,發現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她迅速踮起腳尖在小七還繃得有些緊的剛毅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

隻是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吻,速度快得讓他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她雙唇的柔軟溫潤,她就已經離開。

但這清淺的一吻,卻讓小七結結實實的驚得愣住了。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在大庭廣眾之下,在戰火烽煙中,他心愛的姑娘,居然當眾親了他一下!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幾乎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若水側著腦袋看著他,調皮地笑。

“說錯了,應該是你乖乖呆在我的身邊才對。尊敬的太子殿下,本王妃的安全可就全部交給你咯!”

她邊說朝城樓走去,小七夢方醒,上前一步,緊緊跟在她的身邊。

當他們漸漸走遠,拓跋小王子的身影從一個立柱後麵轉了出來,他的神色很平靜沒有絲毫的異常,慢慢放鬆了緊握成拳的雙手……

從高高的城樓上往下看,聚集在城樓底下的叛軍好像遷徙的蟻群一樣,密密麻麻的。

他們分成了一堆一堆,放眼看去,似乎很淩亂,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們這是在弓箭手的掩護下架設長梯,為攻城做準備。

南越國的攻城長梯和別的國家都有所不同。

別的國家用的大多數是為了保持穩固性,做的特別巨大笨重,腳下專有輪子的雲梯車。

而南越國號稱馬背上的民族,騎兵輕裝奇襲是他們最大的優勢。

他們奉行以戰養戰的準則,為了減少馬群的負擔,保持最快的奔襲速度,每個人隻配備足夠兩天食用的水和幹糧,然後打到哪裏,就在哪裏吸收各種補給。

所以他們的軍隊裏,基本上沒有糧草輜重,也很少出現笨重且移動速度遲緩的攻城工具。

所以他們使用的長梯也是最輕便且易於攜帶的。

這些長梯在不使用的情況下可以分截拆卸下來,使用的時候在重新組裝,而且組裝的速度也非常快,不過片刻的時間,叛軍們已經將長梯準備完畢。

“小王爺,烈酒瓶子和箭矢準備好了嗎?很快,它們就可以派上用場了!”若水看著城下的叛軍們,對身邊的拓跋小王爺說道。

拓跋小王爺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穎悟的光亮。

“岡拉梅朵,我終於知道你準備的那些長杆,是做什麼用了!”

拓跋小王爺一臉欽佩地看向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