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人麵獸心(2 / 3)

枉他自負聰明,竟然直到這個時候,才猜到了她準備長竿的用意,和她相比,自己真是愚之極矣。

他眼中火熱的光芒看得若水微微一窘,不由自主地別開臉,向城下瞧去。

城門前,叛軍們正推著巨木,用力撞擊著宮城大門,發出一聲比一聲更震耳的巨響。

“有的時候,越是簡單的方法,實行起來就越快速越有效!隻是,要看你是否能想得到。”若水饒有深意地看了小王爺一眼。

說完,她朝正向他們走過來的禁衛軍統領招了招手。

“那些水燒好了嗎?準備好,全部抬到那裏!”她指了指正對著宮城大門的城樓上方。

“是。”禁衛軍統領立刻答應道,停下腳步,然後向後一轉,就朝正在燒熱水的士兵走去。

“喂,等一等。”若水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抬水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用讓水濺到肌膚上,你知道,那水裏麵……有東西。”

正用厚厚的棉布包著手準備抬水過去的士兵們,聞言,頓時全都站住了。

禁衛軍統領的手一抖,忍不住去摸懷裏若水交給他的小瓷瓶。

“請問太子妃,那水……果碰到皮膚,會何?”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回身問道。

“會很痛,然後會覺得很癢,是那種從骨頭縫裏麵散發出來的奇癢,而且這種癢會傳染,凡是接觸到燙傷水泡破裂後泌出的體液的人,都會染上同樣的症狀。所以,大家一定要特別小心!”

若水鄭重其事地說道,指著一旁豎立的旗杆:“你讓大夥兒用旗杆,抬著走安全些。大家別擔心,果真的不小心被鍋裏的水碰到了皮膚,不要慌,不要撓,立刻過來找我,我這裏有解藥!”

一聽說有解藥,士兵們立刻露出釋重負的表情。

他們聽了若水的話,紛紛拔起旗杆,抬著沸騰起泡的一鍋鍋熱水,朝若水剛才指定的地方走去。

一共有二十幾口冒著熱氣的大鍋從身邊走過,一下子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力。

他們的人雖然還堅守在崗位上,但眼睛卻一直盯著那浩浩蕩蕩朝宮城大門上方位置走去的“開水大軍”!

“看什麼呢?專心點,叛軍就要開始攻城了。”

禁衛軍統領皺了皺眉頭,低喝了一聲。

士兵們立刻收回視線,專注地注視著城牆下方。

隻見叛軍們的雲梯已經

的雲梯已經架好,幾十架長梯像一條條巨龍一樣,蔓延著爬上了城牆,叛軍們手執盾牌,擋住城頭射下來的箭矢,同時身手靈活地向上攀爬。

叛軍們的盾牌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堅韌無比,最鋒利的箭尖射上去,都分毫無損。

城牆上的守軍不禁駭然變色。

眼瞅著敵軍離城頭越來越近,他們卻束手無策,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敵軍攻上城頭,再和他們決一死戰嗎?

禁衛軍統領對著眾人掃視了一眼,一伸手抓起一根長竿,雄糾糾氣昂昂地道:

“他們有雲梯,咱們有長竿!等他們爬到一半的時候,大夥兒就用這個,把他娘的叛軍的梯子給捅出去。”

“喂,你們這些人,一會兒就給我往梯子上砸酒瓶子!你們,還有你們!現在是考驗你們箭法的時候了,等酒瓶砸碎之後,就給我射箭!你們的箭頭上可都包著火藥!以前總是聚在一起喝酒吹牛,說自己一箭雙雕的家夥們,把你們的真本事那出來,別隻剩下嘴上功夫。給我把叛軍的長梯都燒了。沒有了長梯,我看他們會不會飛!”

他的這番豪言壯語登時引起了周圍士兵們的哄笑聲。

同時,被他點名指到的弓箭手們,一個個全都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準備向同伴和敵人們展示自己超凡的箭法。

城樓上緊張到壓抑的氣氛立刻為之一消,每一個人心中都燃起了前所未有的鬥誌。

與此同時,若水跟在“開水大軍”的身後,來到宮城大門的上方。

士兵們按照她的吩咐,將一個個冒著熱汽的大鐵鍋抬架到了城牆上。

“注意聽我的命令,我說倒,你們就同時把鍋裏的水往下倒!明白嗎?”

若水站在城牆上,探頭向下張望。

“明白!”眾士兵異口同聲的回答。

隻見數百個身材壯實的叛軍用肩膀抬著巨木重重撞在城門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撞完之後迅速往後退,準備第二次撞擊。

就在他們退到架著大鐵鍋的城樓下的時候,若水大喊了一聲。

“倒!”

二十幾口鐵鍋中的熱水“嘩啦啦”像是瀑布一樣往下傾瀉,兜頭兜臉的地淋在叛軍們的身上。

城樓下頓時響起了一片哭爹喊娘、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那聲音簡直比鬼叫還要淒厲,讓所有聽見的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把鐵鍋裏麵的熱水都倒幹淨以後,“開水大軍”的成員們紛紛放下大鐵鍋,爭先恐後地朝城樓下方看去。

隻見城牆下被熱水澆濕的土地上,數百個壯漢正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在翻滾的過程中,雙手拚命地在全身上下撓個不停。

被熱水燙傷的皮膚本就脆弱無比,哪裏經得起他們這樣用力的抓撓。

本來就是半熟脫皮狀態的皮膚被一塊一塊地撓得從身上掉了下來,露出鮮紅色的肌肉組織和淡黃色的組織液,出血量倒是很少,正因為沒有鮮血的掩蓋,所有才能把呈撕裂狀態的傷口看的一清二楚,可越看得清楚,就越是讓人心驚肉跳。

這被加了料的熱水燙傷的叛軍,好像嫌用手抓撓還不夠過癮似的,邊撓邊躺在地上用身體的各個部位來蹭著粗糲的地麵,好像不把身上的皮肉不蹭掉一層就不甘心似的,邊蹭邊發出像是痛苦又像是呻吟的聲音。

數百名大男人集體發出來的這種呻吟聲,可謂是聲勢浩大,可是聽起來怎麼都有一種曖昧的味道。

城上和城下的所有人,都被這個場麵驚呆了!

巴特爾萬萬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聽著那些人發出來的呻吟聲,隻覺得一張臉漲得通紅。

實在是太丟臉了!

數百個體格粗壯的大男人,竟然被十數鍋的熱水折騰成這個樣子,在敵軍的麵前打滾哀嚎還呻吟,簡直把他巴特爾的臉都丟盡了!

巴特爾一直自負的是,他的手下全都是大草原的男人,是最強悍最堅忍的男人,即使手腳比砍斷了也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強悍男人!

可這些人隻不過是被淋到了一些熱水,就鬼哭狼嚎成這般模樣,實在是讓人費解。

巴特爾氣惱過後,很快便反應過來。

這些熱水裏肯定有古怪!

“去!救人!”巴特爾皺緊了眉頭,吩咐左右,“多派些人手,把那些人都給我救回來,動作快點!”

地上的那群人其實已經失去了戰鬥力,按照巴特爾的本性,他是不想救的。

因為救人對於被派出去的士兵來說很危險,他們必定會受到禁衛軍猛烈的箭矢攻擊,損傷必定是在所難免;而且把那些人就回來以後還要分出人手去照顧他們,實在是一種對人力上的浪費。

但即便知道救那些人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巴特爾還是得下令救人。因為他知道,果放著那些人躺在宮城大門前的土地上到處翻滾撓蹭,會讓別的士兵對他這個首領的做法感到心寒,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不能讓軍心有絲毫的動搖!

巴特爾的副將在盾牌手和弓箭手的掩護下,又帶著數百叛軍朝城門口快速衝去,想要把幾乎把渾身皮膚都蹭掉的受傷叛軍們救出去。

“想救人?哪有這麼容易!”

禁衛軍統領冷笑一聲,他抬起手,大喝了一聲。

“城樓西側的弓箭手聽我號令

手聽我號令,箭頭對準宮門外的叛軍!”

隨著一陣弓弦被拉緊的聲音響起,城樓西側的弓箭手們把所有的箭頭都對準了宮門外地上滾做一團,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和判斷力,一心隻知道撓癢癢的叛軍身上。

“城樓東側的弓箭手們,給我瞄準那些準備救人的兔崽子們!”

他又是一聲令下。

東側的弓箭手也全都拉緊了弦,目光緊緊地盯住城下巴特爾的副將率領的數百名親兵們。

“準備!”禁衛軍統領鬥誌昂揚地低喝了一聲,弓箭手們手裏的弓弦又被拉緊了幾分。

就在禁衛軍統領抬起的手準備放下,並下令“發射”的時候,突然聽到若水的聲音叫道。

“不要放箭!”

禁衛軍統領的手一下子頓在了空中。

他轉頭疑惑地看著她,恭恭敬敬地問道:“太子妃,您有什麼吩咐?”

他現在對若水既佩服又畏懼。

這個來自東黎的太子妃,居然一點也不比他們長在草原上的姑娘遜色,反而更加勇敢和機智。

麵對著狼似虎的叛軍們,他就沒在她的臉上看到過半點害怕的表情。

她不但不害怕,還沉著冷靜地給自己和小王爺出謀劃策。

她給自己的小瓷瓶裏不知道裝了什麼樣的神奇液體,隻不過區區數滴,就發生了此奇效,一下子重創叛軍數百人,輕輕鬆鬆的削減了叛軍一部分實力,這等本事,實是可畏可歎!

他現在對若水的態度極是恭謹,心中更慶幸東黎國的這位太子妃是他們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不要讓弓箭手攻擊他們,讓叛軍把地上的那些傷員帶走!”

若水吩咐道。

“啊?他們可是叛軍啊,為何要放他們走?”

禁衛軍統領有點摸不著頭腦。

在雙方交戰的時候,不是應該花最小的力氣去消滅最多的敵人嗎?眼下正是一個好機會啊,為什麼要讓這樣的機會白白溜走?

“桑吉,按照岡拉梅朵的話去做!”拓跋小王爺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不遠處傳來,他正大步朝他們走過來。

禁衛軍統領桑吉連忙向他行禮,然後恭恭敬敬地對若水應是,吩咐弓箭手把箭頭調整了回來。

“以後岡拉梅朵說的話,就等於是本殿下說的話,你們徹底執行就是,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拓跋小王爺顯然因為剛才桑吉對若水的質疑而感到有些不滿意。

桑吉心中一凜,迅速抬起眼簾看了若水一眼,連忙拱手應是。

若水卻不以為然地搖頭道:“不懂就問,這才是使人進步的道理。桑吉統領,要是不明白剛才我所說的話的用意的話,我可以解釋一下。你還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嗎?我給你的藥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桑吉低頭沉思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亮,叫道:“傳染性!太子妃您的這種藥具有傳染性。多謝太子妃指點,我現在明白了!”

若水抿唇一笑,道:“明白就好!”

可見桑吉也是一個長相粗礦,內心精明的人。

跟聰明人說話,果然可以省很多口舌。

什麼藥?傳染性?

拓跋小王爺聽得一頭霧水。

同時,他看著若水和桑吉二人會心地一笑,登時有一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相當的鬱悶,讓他的心裏酸溜溜的,很不舒服。

“喂,你們誰能跟我說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若水和桑吉卻都沒有答理他。

二人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下方。

為了掩護前往城門前救人的士兵,叛軍們的雲梯已經全部架了起來,最先爬上雲梯的那一波叛軍已經快到爬到了城頭。

“長竿!”若水高聲叫道。

“用長竿!”桑吉長臂一揮。

早就蓄勢以待的禁衛軍們揮舞著手中的長竿,向著下方的長梯挑去。

然後,拓跋小王爺和桑吉一起瞪大了雙眼,看著下邊的情形,心中讚歎無比。

若水給弄出來的長杆簡直就是登牆梯的克星啊!

隻見叛軍們那一張張架上城牆的長梯,被手持長杆的禁衛軍們用長杆一端牢固綁著的巨大樹杈,用力一叉,就推了出去。

正在攀爬長梯的人也從數十丈高的城牆上結結實實的摔落在地麵上,紛紛口吐鮮血,四肢抽搐,摔得半死不活。

而傾覆的長梯還在半空中的時候,早就準備好的禁衛軍們,就對著長梯把手中裝滿烈酒的小酒罐扔了出去,弓箭手們則配合默契地將燃燒的箭矢朝酒灌射去。

“砰”一聲響起,箭矢將酒罐射裂,裏麵裝著的烈酒噴濺而出,一接觸到火種就立刻燃燒,木製的雲梯瞬間被點燃,熊熊燃燒起來。

他們是六人分成一組,之中負責操控長杆的四人,負責扔酒瓶子的一人,負責射箭的一人,六個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叛軍們的幾十架長梯燒了個一幹二淨。

戰役進展到這裏,拓跋小王爺終於鬆了口氣。

他雙手按著城牆,意氣風發地看著下方的叛軍們。

現在,對方已經沒有什麼有利的攻城手段了。

抬著巨木去撞擊城門的攻城兵們已經全部躺倒在地,攻城最有效的長梯也被摧毀,除非叛軍們會飛,否則絕不可能攻上城樓,更不可能撞開內城大門,攻到內宮裏

攻到內宮裏。

現在,他們隻需要守好這座城樓,等待援軍的到來就可以了。

“岡拉梅朵,你快告訴我,你和桑吉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拓跋小王爺看了下方一會兒,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回身問道。

若水看他一副心癢難搔的模樣,微微一笑,把加在熱水裏的“超級癢癢藥”的功效和特點說了一遍給拓跋小王爺聽。

見拓跋小王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又道:“正因為這種藥具有傳染性,凡事接觸過從傷者傷口流出來的液體的人,都會被傳染,而且也會傳染給別人,所有我才會勸阻桑吉統領射殺那些被燙傷的叛軍。我們應該讓他們的同伴把他們救回去才對,你們說,對不對?”

“對!”拓跋小王爺和桑吉統領異口同聲地道,臉上同時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當然,為了不讓巴特爾生疑,若水還是讓桑吉統領命弓箭手們假意射了幾箭,意思意思地阻止了一下,就讓他們順利地把人救走了。

這一救,叛軍陣營那邊可就炸了鍋了。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城樓的下方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嚎叫聲,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若水和小七、拓跋小王爺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著對麵好像鬧了狼災一樣的叛軍陣營,她輕輕歎了口氣。

“照這個形式來看,也許還沒等援軍到來,叛軍就集體撓癢癢了!”

“哎……當巴特爾的兵,還真是可憐啊!”拓跋小王爺看著潰不成軍的叛軍們,幸災樂禍地笑道。

小七注視著下方,一言不發,目光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若水發現了小七的異常,回頭詫異地問道:“小七,你在想什麼?”

她現在也像拓跋小王爺一樣,鬆了一口氣,卻在小七臉上看到了凝重的神情。

難道他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嗎?

小七緩緩搖頭,他的目光對敵營中逡巡著,仿佛在尋找什麼目標。

他說不出來有什麼異樣,隻是常年養成的警覺性讓他的心始終平靜不下來,本能的察覺到一絲危險的存在。

無論何,他都會護好心愛的姑娘,絕不會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他對著若水寬慰地笑了笑,放鬆了臉部的肌肉,柔聲道:“這兒風大,你累了這許久,下去歇一會兒吧。”

在這場戰役中,最為勞心勞力的不是別人,正是若水。

別人不了解她的辛苦,他了解。

他可舍不得讓自己的女人再受累。

都是為了這個該死的拓跋小王爺!哼!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向拓跋小王爺冷冷地掃了一眼。

拓跋小王爺怎麼會不明白小七那一眼的用意,他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高興起來。

他不甘示弱地回敬了小七一眼,伸手解下背上的披風,就要為若水披上。

“是啊,這兒風大,岡拉梅朵,你披上我的披風,就不冷了。”

他的手被攔在了半空中。

小七挑起眉,冷冷地道:“小王爺,我的妻子冷不冷,不勞小王爺費心。”

拓跋小王爺也挑高了眉,高聲道:“你不關心自己的妻子,還不讓別人關心不成?”

聽著小王爺嘴裏冒出來的帶著稚氣的話,若水簡直又好笑又好氣。

桑吉則閉緊了嘴巴,一聲不吭地退了下去。

這三人之間的情形他早就看在眼裏,心中有數,自己還是早點閃人,別趟進這場渾水裏為妙。

“小王爺,你說這巴特爾為什麼好端端的駙馬爺不做,反而要去做反賊呢?”

若水開口問道,順便轉移了一下二人的注意力。

拓跋小王爺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一個聲音突然在三個人的身後響了起來。

“太子妃,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做賊的話,我巴特爾還是很樂意告訴你的。”

是巴特爾!

拓跋小王爺悚然一驚。

他什麼時候上的城樓,他們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三人齊齊轉身。

隻見離三人十數步開外的簷角樓上,巴特爾正高高地站在上方,居高臨下地看著三人。

風吹動他背上的黑色披風,張揚而起,像一隻展翅飛翔的雄鷹一般,凜凜生威。

小七的眼睛不由眯了起來。

方才他沒有看錯,巴特爾果然已經趁著城下的慌亂,藉機潛入了城樓。

以他這樣的身手,自然不難辦到。

“巴特爾,你這個亂臣賊子,你大勢己去,還不束手就擒!”拓跋小王爺厲聲喝道。

巴特爾卻冷冷地一笑,看也不看拓跋小王爺一眼,目光直盯著小七。

“東黎的太子殿下,你的身手看上去不錯,不知可有興趣,和我一戰?”

他語氣神態自大張狂,顯然對若水和小王爺的武功不值一曬,徑自向小七發出挑戰。

小七微一沉吟,答道:“好!”

他看得出來,這個巴特爾的武功確實不凡,與己相比,也不惶多讓,確實是個勁敵。

他主動找自己挑戰,正中他的下懷。

叛軍之中,隻有巴特爾是武功好手,隻要自己纏住了他,他就無法分出身去傷害若水。

小七回身看了若水一眼,然後騰身而起,朝著巴特爾落腳處的簷角撲去。

可他的人還在半空

人還在半空中,異變突至。

隻聽得“噗、噗、噗”三聲弓弦聲響,耳畔風聲流動,三隻羽箭疾射而來!

該死的巴特爾,居然忽施偷襲!

小七心中罵了一句,半空中身形突然拔起,三隻羽箭全都從他的腳底掠過。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