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奉旨圍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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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回答,刺激得一眾蒙麵人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那領頭的蒙麵人卻像是想起了什麼,暗罵自己真是愚蠢。

這個男人他們對付不了,帳篷裏麵不是還有一個女人嗎?

那個女人總不至於也那麼難纏吧?把她拿下,在用她來要挾這個男人不也能達到同樣的目的嗎?

蒙麵人首領突然跳出圈外,打了個呼哨,一眾蒙麵人立刻改變了目標,跟在他的身後,朝帳篷內撲去。

看著蒙麵人們一股腦衝向了帳篷,小七卻站在原地,既不攔截也不阻止,隻是勾起唇角,微笑起來。

他那古靈精怪的小妻子這段時間也太無聊了,正好送幾個人給她玩玩。

隻是這群蒙麵人實在太不長眼了,要是不去招惹她,說不定還能逃掉幾個,卻偏偏要去自投羅網。

他們是不知道啊,看起來溫柔無害的若水,在某些時候比起自己來可難纏多了,尤其是半夜被吵醒的時候。

十幾名蒙麵人進入帳篷,就好像掉進一灘連羽毛都浮不起來的死水深潭之中,連浪花都沒有翻出一朵,就悄無聲息了。

小七邁著悠閑的步伐走到帳篷前,撩起簾子,果然不如所料,地麵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條身影。

“死了?”他挑了挑眉毛。

若水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仿佛已經睡著了,聽到他的話才睜開眼睛,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沒死啊!隻是嫌他們鬧得慌,讓他們睡一會。”

看著若水露在被子外邊那白玉般的手臂,小七的眸色頓時一暗,地上躺著的可是十七八個大男人,自家媳婦的身體豈不是讓他們看了去?

小七突然有一種把他們的眼珠子全都挖出來的衝動。

若水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小氣鬼,我把自己裹成這個樣子,他們能看到些什麼啊!更何況,你當我的軟筋散是五香粉嗎?他們才剛剛進來,就全都倒下了,連我是什麼模樣都沒見到呢!”

小七臉色微霽,冷冷地哼一聲。“那就暫時把他們的眼睛留在臉上吧!”

若水躺了回去,再次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地道:“什麼時辰了,天快亮了嗎?”

她慵懶的模樣像一隻嗜睡的貓,看得小七心頭一跳,走過去坐在床邊,撫著她的長發,柔聲道:“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你要是困,就再睡一會兒。”

若水“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你打算把這些人怎麼辦?是打算在天亮前審問他們嗎?我可告訴你啊,這軟筋散是我最新調配出來的,沒有我的解藥,就是你把他們的四肢都剁了下來,他們也算醒不來的。”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睜開眼來。

“這裏是南越國,不是在咱們東黎,我們在別人的地盤上審問犯人,總是有些不妥。等明天天亮了,我就把他們全都交給拓跋小王爺,至於能不能審出什麼結果來,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小七不以為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蒙麵人,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快睡吧!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若水在他的掌心下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像羽毛似的,撩得他的心都有些癢癢起來。

“如果你睡不著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做點別的事情……”

小七的聲音裏帶著笑意,還有一絲壓抑的情潮。

若水立刻老老實實地閉上眼睛:“我睡著了。”

小七卻是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她。

自己就這麼可怕嗎!

拓跋小王爺看著擺在地上十幾條身影,開始還以為是十幾具屍體,仔細一看,發現這些人的胸膛微微還有些起伏,這才知道這些是活人。

“這是什麼回事?”他的話是問奴仆總管的,視線卻落在若水和小七的身上。

奴仆總管“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奴才有罪,昨夜不查,讓這群蒙麵人闖了進來,驚擾了王子殿下的貴客,請王子殿下責罰!”

“半夜讓人闖了進來,難道守夜人都死了嗎?”拓跋小王爺勃然大怒,指著跪在地上的一群奴仆。“我看你們是把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是吧?還是覺得我仁慈可欺?來人!”

聽到他的話,眾奴仆連求饒都不敢,隻能絕望地閉上眼睛,有些膽小的已經像被抽了骨頭一樣,癱軟在地上。

“小王爺,與其責罰他們,倒不如先審問一下這些蒙麵人的來曆。”

若水淡淡的一句話,一下子提醒了拓跋小王爺。

“不錯!都是我派的人護衛不力,竟然讓這些狗賊有機可乘,岡拉梅朵,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他臉上的關切之色甚濃,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十幾個蒙麵人雖然昏迷不醒,但身體剽悍,個個都不是庸手,以他自己的身手,要對付這十幾個人,恐怕都不會有勝算。

她的那個男人白天和自己也不過打成了平手,要是說這些人是那位太子殿下製服的,他一萬個不信!

“我的妻子,我自會護她平安,小王爺不必費心。”小七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略帶嘲諷地瞟了他一眼,“小王爺,你還是想辦法撬開這些人的嘴吧。”

他的言下之意,顯然是說小王爺操錯了心。

拓跋小王爺臉一紅,心想這男人不說話則己,一開口也是言辭犀利,戳在自己的最痛處。

他握一下拳,壓製了從心頭湧上來的怒氣,吩咐道:“來人,把這些狗賊給我弄醒,本王要好好審問。”

“是。”那奴仆總管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若水和小七一眼,就出去傳令了。

小王爺的護衛們湧了進來,先將地上的蒙麵人用粗索牢牢縛住,再用冷水淋頭,可十幾人就像死了般,毫無反應。

護衛們折騰得額頭的汗都出來了,仍是沒辦法讓這些蒙麵人清醒過來。

拓跋小王爺也是大奇,他原本以為這些人是被小七點了睡穴,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名蒙麵人的脈象,發覺卻又不是。

他一抬手,扯掉了一名蒙麵人的麵巾,隻見那人濃腮滿臉,臉上一條猙獰的刀疤,甚是醜陋,不由皺了皺眉。

十幾名蒙麵人全都被扯掉了麵巾,個個形貌凶惡,雖然昏迷不醒,仍能看出眉宇間滿是戾氣。

小七和若水見了這些人的模樣,心中忽有所動,仿佛想到了什麼。

“蠢貨,笨蛋!快把他們弄醒!”

拓跋小王爺在蒙麵人身上重重踢了一腳,那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小王爺,弄、弄不醒啊。”護士們哭喪著臉,無奈地道。

“弄不醒?那就剁了他們的一條胳膊,看他們醒不醒!”拓跋小王爺眸中射出厲光,咬牙道。

這些膽大包天的惡賊,落在他的手裏,還敢裝昏迷!找死!

“你就算是把他們的四肢全剁下來,他們也醒不了。”小七口氣涼涼的道。

“為何?”小王爺霍然轉身,看向小七。

小七卻不看他,拉著若水的手,來到一名黑衣人的身前:“水兒,這人乃是這夥人的首領。”

若水知道他的意思,點頭道:“好。”

她正準備先將此人弄醒,讓拓跋小王爺盤問,突然間眉頭一皺,抬起頭,向門外瞧去。

小七和拓跋小王爺更是感覺到了異動,不約而同地擋在若水身前。

隻聽得驛館的大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將到門口,嘎然而止。

聽那馬蹄聲,怕不有數百人之眾。

緊接著,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奉皇帝陛下口諭,包圍東黎國太子和太子妃的行館!”

包圍東黎國太子和太子妃行館?

小七和若水心中驚疑,忍不住同時向拓跋小王爺瞧去。

麵對二人質疑的目光,同樣感到錯愕萬分的拓跋小王爺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今天接到太子殿下派來的人傳話就直接過來了,還沒有來得及跟進宮父王請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也不得而知。”

隻聽得靴聲霍霍,一大群人手持刀槍劍戟,直搶進門來,那領頭的禁衛軍統領高聲喝道:“奉旨圍館!閑雜人等退開!”

“放肆!”拓跋小王爺臉色一沉,冷聲喝道。

“末將見過小王爺!”禁衛軍統領萬沒想到小王爺會在這裏,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右手撫胸,對小王爺行下禮去。

“是誰下的令?”小王爺挑眉道。

“小王爺,是陛下親口下的旨意。”統領畢恭畢敬地答道。

“為何要圍館?”

“這個……末將不知。”那統領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拓跋小王爺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若水。

“岡拉梅朵,想必這中間出了什麼誤會,你先在此稍等,我馬上進宮,問問父王為何會下這道旨意。”

他匆匆說完,便往門外就走,臨出門前,狠狠瞪了那統領一眼,喝道:“東黎國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我請來的客人,在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之前,你不得有半點無禮,否則……”

他沒有說完,那統領已經連聲答是。

拓跋小王爺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若水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王爺且慢,我們想和你一起進宮,麵見陛下。”

“你說什麼?”拓跋小王爺霍地轉過身,緊盯著若水。

他比若水更了解自己的父王,那是像老虎般的人物,他既然下了這樣的旨意,想必定有原因。

他之所以想要先行進宮,就是想去探明一下虛實,順便撫平一下父王的怒意。

可她卻提出主動進宮麵見父王,難道她就不怕父王盛怒之下,根本不會聽她的任何解釋嗎?

惹怒父王的人,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我說,我和太子殿下要和小王爺一同進宮。”若水清清楚楚地說道,把目光轉移到禁衛軍統領的身上。

“請問統領大人,陛下除了說要包圍我們的行館之外,可還有別的旨意?”

因為有拓跋小王爺在場,禁衛軍統領對若水的態度還算客氣。

“皇帝陛下隻吩咐末將包圍行館,沒有別的旨意。”

若水點點頭:“也就是說,你隻是奉旨圍館,旨意中並沒有限製我和太子殿下的行動,是不是?所以,我和太子殿下想要離開行館,你並不沒有權利阻攔,是不是?”

那禁衛統領聞言,愣愣地看著若水,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陛下的旨意雖然是圍館,但大家都知道,被禁衛軍包圍的場所之內的任何人都不能隨意走動。

但旨意中確確實實的沒有明說,限製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行動。

所以那統領明知道若水是在從字眼上找漏洞,他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話,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低聲道:“是。”

“那就好!”若水拍了一下手掌,轉身對拓跋小王爺說:“小王爺,請帶我和太子殿下一起進宮吧。”

拓跋小王爺卻猶豫不決。

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自家父王下達了這樣的口諭,想來一定是有大事發生,否則父王不會一大早就讓禁衛軍統領帶來這樣的口諭,顯然父王的怒氣不小。

如果隻是小七一人進宮,他肯定不會有半分猶豫,但是若水也要一起,他卻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小王爺?”見拓跋小王爺不說話,若水疑惑地看著他。

“岡拉梅朵,依我看,你們還是過些日子再進宮為好。”拓跋小王爺終究還是把若水的安危放在了首位。父王的脾氣,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一旦生氣來,說是血流千裏也不為過。

“不!我們現在就要進宮,有些事情,還是早點說清楚為好,否則時間拖得太長,就算是想補救也沒有辦法了!小王爺,請不用為我們擔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和太子殿下坦坦蕩蕩,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若水目光堅定的看著拓跋小王爺。

拓跋小王爺目不轉睛地看了她好一會,終於點了下頭。

“好,我帶你們入宮。”

他暗暗下了決心,不管發生了任何事,他都一定會護得她平安無事。

至於那位太子殿下的生死安危,就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之內了。

若水和小七再次踏入南越國的皇宮,得到的待遇卻和上次大不相同。

這一次,沒有歡呼、掌聲和鮮花,有的隻是冷冰冰的禁衛軍的刀劍威壓。

隻是在拓跋小王爺的帶領下,禁衛軍對二人不敢太過放肆,隻是刀劍全都出鞘,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若水和小七毫不在意,泰然自若地隨在拓跋小王爺的身邊,一同步入了兀立汗所在的大帳。

兀立汗事先早就得到了稟告,他坐在大帳中央,眯起眼睛,打量著隨拓跋小王爺一起進來的若水和小七。

拓跋小王爺上前行禮,還沒站直身子,就聽到兀立汗的一聲暴喝:“你們好大的膽子!偷了我的東西,還敢大模大樣地出現在這裏!就不怕我砍了你們的腦袋!”

“父王,你說什麼?”聽了兀立汗的話,拓跋小王爺驚疑不定地抬起頭來。

小七和若水也都是一愣。

“王兒,你昨天交給我的古塤,被人盜走了!”

拓跋小王爺大吃一驚。

這個古塤乃是他們的傳國之物,他一直佩在身邊,直到昨天若水交還給他,他又進宮將此塤交給了兀立汗,兀立汗將之收入了秘庫之中,原本約定今天請若水入宮為他們吹上一曲,沒想到竟然失竊!

要知道那秘庫守衛森嚴,更是宮中的禁地,究竟是什麼人那麼大的膽子,又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避過眾多禁衛軍的視線,潛入秘庫中把它盜走?

“除了古塤之外,可還丟了別的東西?”拓跋小王爺看著兀立汗。

兀立汗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中射出淩厲的戾氣,狠狠地盯著小七和若水。

“沒有!那個大膽的盜賊隻偷走了咱們祖傳的古塤。他就像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一樣,這個塤你剛剛交給我,馬上就被人偷走!哼!”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

他的言下之意,就連拓跋小王爺也聽了出來,若水和小七又豈會不懂。

“古塤雖然珍貴,但那也僅僅是對我們南越國皇室而言如此,對於普通人來說可算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能進入秘庫的人,不可能看不到放在秘庫中的寶物,隨便一件都可以說是價值連城。為什麼那人沒有拿走那些寶物,反而拿走了那個對普通人而言連吹都吹不響的廢物古塤?這不是很奇怪嗎?”

拓跋小王爺一口氣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兀立汗冷笑道:“是啊,我剛開始也覺得很奇怪啊,但想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這古塤對普通人來說是個毫無用處,對我們南越國皇室和……”他看了若水一眼。“和能吹響古塤的人來說,可是一件寶物!東黎國的太子妃,你說是不是啊?”

聽到這裏,若水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對兀立汗行了一禮,然後抬頭看著他。

“陛下特意下旨包圍行館,可是懷疑古塤是我們偷的?”

兀立汗態度極其傲慢,從小七和若水進來,他不但沒讓人奉茶,連座也不設一個,顯然已經把他們當成了偷盜古塤的賊人看待。

聽了若水的話,他森森地看了小七和若水一眼,冷笑連連。

“難道光憑此點,你們還不值得懷疑嗎?那些吹不響古塤的人,大費周章地偷它又何用?”

拓跋小王爺剛想說話,卻被兀立汗抬手製止了。

“皇兒不要在替他們多言。”隨即轉向若水和小七。

“原本太子妃應我皇兒的邀約來為我們吹奏古塤,我們很是感激,也以貴客之禮待之,沒想到你們此行卻是另有目的。若是你們偷了別的東西也還罷了,就當是我送給二位的謝禮了。但是……”

他的眼睛一眯,聲音低沉了幾分,卻顯得更有威勢:“這個古塤乃是我南越國的祖傳之物,卻是萬萬不能‘送’給二位的。如果你們把古塤歸還於我,二位就依舊是我們的貴客。要是二位執意要把古塤留下,那二位也就隻能留在我南越國都城了!”

也就是說,要是他們不交出古塤,這位皇帝陛下就要把他們幽禁在南越國都城之中了?

小七心中大怒,他不看向兀立汗,反而轉頭向拓跋小王爺,冷聲道:“小王爺,這就是你們南越國的待客之道?我的妻子應你的邀約而來,本是一番好意,卻被你們誣陷為盜,傳了出去,沒的讓人齒寒!水兒,咱們走!”

說著拉著若水就朝殿門口走去。

兀立汗冷笑道:“太子殿下,這裏可不是你們東黎國,沒有我的命令,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走出我這殿門半步!”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關閉的殿門、窗門紛紛“劈裏啪啦”地打開,一重重人影強弩彎刀的出現門洞和窗洞之後,弩箭刀尖對準了小七和若水他們。

灼灼燭光倒影著刀光劍影映照在小七森冷的眼眸中,他絲毫不懼,冷笑一聲。

“我今日就要看看,皇帝陛下您的這些人,究竟能不能把我們留在這裏。”

一時之間,殿內彌漫著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父王!”

拓跋小王爺看看兀立汗,又看看若水,臉上神情為難之極。

若水是他請過來的,而且是他心愛的姑娘,他絕對不想看到她有任何的損傷,可另一邊是他的父王,無論是作為父子和是君臣,他都不能違抗兀立汗的意思。

眼看著局勢突然發展成這樣,一場惡戰似乎已經不可避免,他急得手心都要冒汗了,卻依舊是無計可施。

兀立汗慢慢抬起手掌,就要下達攻擊的指令,卻忽然聽到“嗤”地一聲冷笑,像是女子的聲音。

大帳中,就隻有一個女子,兀立汗的目光立刻向若水瞪了過去。

“沒想到啊,南越國的一國之君,竟然會是如此昏聵之人。枉費拓跋小王爺在我麵前讚他的父王如何英明神武,今日一見,真讓人大失所望!”若水的聲音帶著滿滿的嘲諷。

“你敢諷刺於我?”

兀立汗登基十數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大膽,竟然當著他的麵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來,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岡拉梅朵!”拓跋小王爺急得汗都出來了。

兀立汗的手在不經意地轉著手指上的扳指,這代表他心中動了殺機。

他急急地開口想要阻止,生怕若水再說出惹怒兀立汗的話來。

若水麵對著像熊獅一樣須發勃張的兀立汗,臉上卻沒有半點懼色。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僅憑著自己的主觀推斷,就認定別人有罪或是無罪,一意孤行卻又判斷錯誤,不是昏聵,又是什麼?”她麵不改色地侃侃而言。

兀立汗的眼珠子都快從自己的眼眶中瞪出來了,一臉猙獰的怒色,活像要吃人的模樣。

拓跋小王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顧不得會激怒父王,想都不想地晃身攔在若水的麵前。

他正要開口,就聽兀立汗大笑了起來。

“好!有膽識!不愧是我皇兒喜歡的姑娘。”

兀立汗大聲笑道:“就是威武雄壯的草原男兒,也沒有幾個敢當著我的麵這樣說話的。太子妃,你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就衝著你這份勇氣,還看在我皇兒的麵子,我就給你一個辯駁的機會,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還你們自由,否則,你們二位就隻能委屈留在我南越國都城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聽兀立汗這麼一說,拓跋小王爺看了若水一眼,頓時閉緊了嘴巴,不再說話。

正所謂是知子莫若父!

兀立汗非常了解自己的兒子,更從拓跋小王爺看向若水的眼神,以及對她維護的姿態看了出來,他的這個兒子已經不僅僅是喜歡這位太子妃這麼簡單,他分明是動了真情。

大草原的男人對心愛的姑娘都有著一種特別執拗的占有欲。

他本人如此,他的兒子更是如此,他能看得出來,拓跋小王爺正用盡一切辦法,想要把這位姑娘留在身邊。

他這個當父王的,自然要成全兒子的心願。

看到小王爺不再說話,兀立汗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七的目光定定地看著拓跋小王爺,嘴角慢慢勾出一抹帶著濃濃嘲諷意味的笑意,拓跋小王爺被他的目光瞧得惱羞成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在麵對若水那雙黑白分明的翦水雙眸時,側過了臉去,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他握緊了雙拳,隻要她留在南越國的一天,他就有機會得到她!

“太子妃,你覺得如何?”兀立汗虎視眈眈地盯著若水,毫不放鬆地追問道。

“皇帝陛下的意思是,隻要我有辦法證明那塤不是我們偷走的,我們就自由了,對嗎?”若水仿佛沒有聽到兀立汗的言下之意,隻是抓住他話中的重點追問道。

“不錯。”兀立汗眯起眼,笑了起來。“如果你沒辦法證明,那你就得在我們南越國都城逗留一段不短的時間了。”他用眼角餘光掃了兒子一眼,臉上的笑意更加深濃。“這樣,我的皇兒會非常歡喜的。”

若水覺得好笑,忍不住問道:“陛下,您的這句話聽起來,竟然是為了讓我們留在南越國都城,為了能讓拓跋小王爺歡喜,你可以連古塤都不要了?”

兀立汗臉上的笑容登時僵在了臉上,過了好一會兒,猛的一拍桌麵,震得茶盞器皿“丁零當啷”的一陣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