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辱她者死(2 / 3)

“拓跋小王爺,既然你有要事,就趕緊進宮吧。我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若水看出了拓跋小王爺臉上的難色,開口說道。

老實說,拓跋小王爺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歡迎她和小七,反而讓她覺得十分不自在。

小七就更不用說了,他隻想和若水待在一起,至於其他什麼拓跋小王爺,玉瓏公主之類的無關人士,最好全部消失不見。

拓跋小王爺卻皺著眉,沉吟未答。

“對的對的,大哥哥,你放心的進宮去見父王吧,你的客人,就交給我來招待吧!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感覺到咱們南越國人的熱情的!”

拓跋嬌卻很是興奮,對跟在若水他們身後的騎兵們喝道:

“喂,你們也可以回去了,你們這一大隊人馬跟著算什麼?知道的人覺得我們是重視客人,熱情待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在押解犯人呢!”

拓跋小王爺身後的騎兵們卻一動不動。

“喂,我說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還杵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走?”

拓跋嬌挑高了眉梢,頤指氣使地對那騎兵隊長喝道。

那騎兵隊長在馬背上對拓跋嬌微微躬身,一雙眼睛卻看向拓跋小王爺。

“你們先回去吧!”拓跋小王子對騎兵隊長點點頭。

騎兵隊長對著拓跋小王爺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一揮手,調轉馬頭而去,其他騎兵們也進退有序的跟在他的後麵離去。

小七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目光緊盯著那騎兵隊長的背影。

若水突覺小七的掌心一熱,心知有異,抬頭看向小七,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那個背影。

小七卻收回了視線,對著她微微一笑。

若水卻沒看到,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馬背上的身影,有什麼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似乎想起了什麼,卻又捉摸不到。

倒是自己遺漏了些什麼呢?

若水有些困惑。

她正琢磨著,就聽到拓跋小王爺的聲音。

“走,我先帶你們去這幾天休息的地方看看!”拓跋小王子上馬,對若水做了個請的姿勢。

“大哥哥,你不進宮去見父王嗎?我說過,你的客人讓我招待就可以了,難道你還不放心我嗎?”拓跋嬌拉住他握韁的手,仰起臉說道。

拓跋小王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直截了當地答道:“的確不放心!”

他對這個小妹妹的性格太了解了,尤其是讓她麵對若水,他一百個不放心。

拓跋嬌氣的噘起了嘴巴,拓跋小王爺卻理也不理,一抖馬韁,走在前麵。

她見哥哥不理自己,眼珠轉了轉,突然回過身,走向若水的馬前,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我叫拓跋嬌,是南越國的玉瓏公主,這位姐姐,你可以和我的大哥哥一樣叫我嬌兒,也可以叫我玉瓏!”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麵對這樣的一張笑顏,若水也沒辦法繼續板起臉來,便對她淡淡一笑。

“這位姐姐,我該怎麼稱呼你呢?”拓跋嬌笑得更燦爛了。

“她叫若水,你可以叫她若水姐姐。”走在前麵的拓跋小王爺突然拔轉馬頭回了轉來,插口說道,同時瞪了拓跋嬌一眼,目光中含有警示之意。

“大哥哥,你好像很緊張若水姐姐啊?你放心,你說過,她不是恬娜,我肯定不會再找她的麻煩。”拓跋嬌心直口快地說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今天又闖了禍,趕緊回宮去,否則我就把今天的事告訴父王,讓他再禁足你一個月。”

拓跋小王爺沒想到自己的心事居然連這個不懂事的妹妹也看了出來,神色略有些尷尬。

他看著那匹倒在地上撲通四肢的火紅色駿馬,臉上又浮現怒色。

“以後不許你擅自騎火玲瓏!因為你惹的禍,累得它的臀骨都被抽裂了,不修養個半年都好不了,哼!”說完,他的目光冷冷地掠過小七的臉。

看著地上的火玲瓏,拓跋嬌露出愧疚的表情。

“我知道了,大哥哥,以後不會我隨便動你的馬的。”

拓跋小王子點點頭,對若水和小七說道:“走吧,去看看我給兩位安排的住處,希望能夠讓兩位感到滿意!”

說著,他昂著頭,意氣風發的走在了前麵。

看著眼前那座精美華貴的大帳篷,若水和小七對視一眼。

“太子殿下,這座帳篷就是您的住處,是我特意為太子殿下準備的,裏麵的每一樣飾物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和您的地位身份匹配得很。”

拓跋小王爺笑得很是得意,對小七說道。

“我南越國待客的規律,就是客人的身份越是尊貴,帳篷越要配得上客人的身份。您是太子殿下,這帳篷就是為您一個人獨享準備的。岡拉梅朵,你跟我來,我另外也給你準備了一個住處。”

什麼意思?

拓跋小王爺這樣的舉動分明是想把二人分開!

若水對他這種略帶幼稚的行為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不用去看小七的臉色也知道,那一定是黑的!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小七的聲音冷冷響了起來。

“不必了,多謝拓跋小王爺的好意,我的妻子,自然和我住在一起。”

拓跋小王爺像是早就知道小七會這麼說,挑了挑眉。

“太子殿下,您是想天下人都笑話我南越國待客不周嗎?讓每一位客人得到最好的享受,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太子殿下,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們一起來看看,我為岡拉梅朵準備的往處,是否合她的心意。”

說完,他不再理小七的反應,轉過身,大步向前。

小七卻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一直盯著拓跋小王爺的背影。

他忽然笑了,就像是一縷陽光穿透了陰暗的雲層,讓整個天空都變得明亮起來。

這個拓跋小王爺,有趣,真有趣!

他既然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分開二人,那自己也不妨暫時讓他滿足一下。

很快,他就會回敬給這個癡心妄想的小王爺一份大禮。

他拉住若水的手,對滿懷不解的若水使了個眼色,便跟在拓跋小王爺身後,向前走去。

不得不說,拓跋小王爺言下無虛。

他為若水準備的這個帳篷雖然外表看上去,遠不及為小七準備的華麗精美,卻讓人一看之下,眼前為之一亮。

這座帳篷搭建在一個小湖的旁邊。

湖水碧藍澄澈,倒映著藍天白天,就像一片茵茵的綠草地上鑲嵌的一顆藍寶石。

湖邊的草地上更是開滿了各色各樣的不知名小花。

若水一見之下,就愛上了這裏。

拓跋小王爺沒有忽略她眼中閃過的喜悅,他的心裏也像是開出了一朵花。

他就知道,她會喜歡他為她花心思準備的布置。

“這湖水四季常溫,有一個名字叫做仙女湖,傳說中,天上的仙女曾經來到過這湖裏洗澡,岡拉梅朵,你會喜歡這裏的。”

拓跋小王爺充滿自信地說道。

小七的目光掠過那澄藍的湖麵,落在若水的臉上,唇角勾起,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這是溫泉?”若水俯低了身子,試了試水的溫度,一臉驚喜地叫道。

來到南越國這麼久,最為困擾她的問題就是不能天天洗澡。

現在看到這個溫泉小湖,她簡直恨不得馬上就跳進去洗個痛快。

“溫泉?”拓跋小王爺怔了怔,眼睛裏的笑意更深了,點了點頭:“不錯,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溫泉。”

“小王爺,謝謝你。”若水抬起眼,真心實意地說道。

“這不算什麼,岡拉梅朵,你進來瞧瞧,喜歡嗎?”

拓跋小王爺掩住眼中的得意之色,上前撩開帳簾,對著若水邀請道。

“呀!”若水剛一踏進帳篷,就忍不住低呼一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

就連小七,也一下子怔住了。

這帳篷裏麵的家俱擺設,竟然和若水在相府時候所居住的臥室,一模一樣!

觸目所及,是一扇鏤空文竹屏風,屏風的後麵,放著一架紫檀木的牙床,床上垂著月白色的羅帳,床上鋪的是淺碧色的蜀錦薄被。

就連那張梳妝台,擺放的位置和式樣,也和若水的舊居一樣。

“小王爺,你怎麼會知道……”若水剩下的話沒有說完,她心中湧起了莫名的感動的情緒,回眸看向拓跋小王爺。

不必問,她也知道,隻要他有這份心思,他就沒什麼不知道,也辦不到的。

隻是,他何必要這樣對她?

小七眼中的墨色漸漸變濃,這位拓跋小王爺對他的水兒,花的心思著實不少,可惜,他所做的一切,終究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到若水的神情,拓跋小王爺覺得心滿意足,他為她所做的,總算沒有白費。

他舉起右手放在左胸上,對著若水略一鞠躬,“我尊貴的客人,希望你能在我為你準備的地方,得到舒適的休息,另外,我還為二位安排了最忠誠的奴仆,相信他們一定會服侍得讓二位感到滿意。”

說完,他雙掌一拍,十餘名奴仆魚貫而入,每個人都低垂著頭,神態十分恭謹而卑微。

“好好伺候好我的貴客,特別是東黎國的太子殿下,他的身份尊貴,你們要是讓有一點讓他不滿意的地方,我就砍了你們的雙腳!”

拓跋小王爺說完,奴仆們臉上同時現出懼色,齊聲答應。

“我就不打擾二位休息,先告辭了。”

拓跋小王爺恢複了彬彬有禮的風度,再次若水行了個禮,別有用意地看了小七一眼,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

等拓跋小王爺的身影消失不見,一名奴仆總管模樣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畢恭畢敬地對小七和若水彎腰行禮,然後說道:

“兩位尊貴的客人,王子殿下已經讓奴才們給您們準備了豐盛的膳食,請二位隨奴才……”

“不必了!”小七揚了揚眉,攜著若水的手,向帳篷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我們去逛逛南越國都城,領略一下這裏的風土民情,看看於我們東黎國有何不同。”

“尊貴的客人,請留步!”那中年男人不敢阻攔小七,又不敢違背拓跋小王爺的命令,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還有什麼事?”小七神色間略顯不耐。

中年男人回頭看了小七一眼,見了他眸中冷然之色,不由得一凜,不敢多言,隻是恭敬向二人再次行了個禮。

“尊貴的客人,方才王子殿下吩咐了,今天晚上會為二位客人準備歡迎的宴會,還請二位能在日落之前回來,讓奴才們伺候您們沐浴更衣,參加宴會。”

宴會?

隻怕是來者不善罷!

小七再次挑了挑眉,輕輕地哼了一聲,拉著若水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中年奴仆不敢攔阻,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二人揚長離去。

“小七,你要帶我去哪兒?”若水被小七拉著手,在人群中穿行。

城門大道剛才他們已經騎馬逛過了,售賣的東西和東黎國京城大同小異,都是些金銀首飾鋪子、胭脂水粉坊……沒有什麼特別出奇的地方。

現在,他拉著她,隻往平民百姓聚居的小巷中穿行。

“你不是餓了嗎?我帶你去嚐嚐他們南越國的美味。”小七停下腳步,聞了聞,然後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認準了一個方向,拉著她繼續前行。

若水見他毫不思索地拔腳就走,奇道:“小七,你來過這裏嗎?為什麼對這兒的道路這麼熟悉?”

小七卻笑著不語,隻是搖了搖頭。

走了不一會兒,他們的腳步就被一股食物的味道吸引地停了下來。

若水早就餓了,現在一聞到這股誘人的味道,就再也移不腳步了。

“好香啊!”她嗅著空氣中飄來的食物香味,隻覺得口舌生津,肚子也開始嘰哩咕嚕地叫了起來。

“就是這家。”小七毫不猶豫地拉住她,一頭鑽進了路邊那所小小的帳篷裏。

帳篷裏麵隻擺了簡單的四張矮桌,卻席地坐得滿滿的全是人,每張桌上飄來熱騰騰的香氣,讓人一見就知道,這家店雖小,但是生意卻著實興隆。

見到這般情景,若水頗為失望的搖搖頭:“沒位置了。”

小七也頗為無奈,他拉住她:“那咱們換一家去吃。”

“客人!請留步。”

小七和若水正準備鑽出帳篷,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招呼聲。

二人轉過頭來,隻見一名年輕婦人手裏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菜肴,從後廚中轉出來,對著二人招呼道。

六目交望的時候,三個人都有些愕然。

這年輕婦人,居然是剛才小七從拓跋嬌的鞭子底下救下來的少婦。

那少婦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驚喜地表情,忙不迭地放下手中菜肴,衝著後麵大喊:“烏都奈,虎娃,快出來,咱們家的恩人來了。”

她快步走過來招呼小七和若水,臉上有一絲愧疚和困窘的神色。

“剛才沒有給恩人道一聲謝就走了,實在是……實在是……”

她搓著身上的圍裙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若水理解地點點頭,對她笑了笑。

她明白,這少婦帶著兒子悄悄地溜走,也是為了保住自己和兒子,畢竟,他們隻是貧民,而拓跋嬌是高貴的皇族,他們得罪不起,隻能趁人不備悄然離開。

“沒事!你們平安無事就好!”

那少婦感激地對若水看了一眼,“二位是來用飯的嗎?”

她對著室內滿滿的客人看了一眼,熱情地說道:“二位,請跟我到裏麵來,這裏坐滿了,我們的廚房還有位置,而且很幹淨,請二位千萬不要嫌棄,嚐嚐我家烏都奈做的羊蠍子。”

她有些忐忑不安,因為這二位客人不光容貌出眾,風姿更是不凡,一看就和她這種人格格不入,唯恐二人推辭。

小七詢問地看著若水。

若水一笑,痛快地答應道:“好啊,聞起來就香得很,吃起來一定味道更好。”

那少婦大喜,引著二人來到後廚的所在,裏麵果然十分幹淨,不但有桌子,還有幾張小凳。

小七和若水剛剛坐下,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就轉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六歲歲的小男孩,正是虎娃。

“多謝恩公,要不是您出手相救,我家娘子和孩子恐怕就……”

那漢子拉著虎娃,對二人倒頭就拜。

顯然是那少婦已經和他說了事情的經過。

小七輕輕一伸手,抬住他的胳膊,簡短地道:“不必!”

那漢子烏都奈一向自負力氣過人,哪知道被眼前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少年,一碰到自己的胳膊,他竟然想拜也拜不下去,不由睜大了一大眼睛,驚奇地看向小七。

正在這個時候,若水的肚子突然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烏都奈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笑道:“瞧我笨的,恩人們餓了,你們等著,好吃的羊蠍子馬上就來。”

若水微微一笑,道:“多謝烏都奈大哥。”

烏都奈看著若水的笑容,突然一怔,似乎想說什麼,終於什麼也沒說,退回到廚房後麵。

那少婦一臉歉然地看著若水,拍了拍虎娃的頭,吩咐道:“你在這裏招呼恩公,娘去後麵幫你爹準備吃的去。”

虎娃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小七好一會兒,突然噗通一下跪下來。“恩人,您的武功很好!收我為徒吧!”

正當小七和若水在南越國都城的小店中,享用美味誘人的羊蠍子湯的時候,拓跋小王爺卻在和他的父王兀立汗大眼瞪小眼。

“父王,這就是你找我進宮的急事?就是陪你吃飯?”

拓跋小王爺一臉沉鬱地看向他對麵的兀立汗。

飯桌上的菜肴很豐盛,每一樣都是他愛吃的,就連馬奶酒也格外的香醇。

他卻沒有半點胃口,看著他的父王若無其事的喝酒吃肉,他就覺得憋悶得難受。

他可是等了好久,盼了好久,終於等到心愛的姑娘來到南越,還沒來得及好好和她說幾句話,父王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召進宮來。

拓跋小王爺一想到若水和小七卿卿我我的樣子,他就像屁股上長了刺般,再也坐不住了。

“父王,我還有要事,先走了。”他霍地長身而起,對著兀立汗行了一禮,邁開大步便走。

“站住!坐下!”

兀立汗瞪了瞪眼睛,對小王爺喝道。

他年約五十,形貌粗獷,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不笑的時候麵容嚴肅,他這副凶巴巴的長相,不像是皇帝,倒更像殺人放火的馬賊或是江洋大盜。

但麵對拓跋小王爺的時候,他的表情卻很溫和,看的出來很喜歡這個兒子。

拓跋小王爺也衝兀立汗瞪了瞪眼,他雖然尊敬他的父王,卻並不怕他。

“坐下,父王有話和你說。”

兀立汗看出了兒子的鬱悶,他卻笑了:“怎麼了,見到心愛的姑娘,你就把父王丟到一邊了?連陪父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拓跋小王爺剛剛坐下的屁股像被火燙了般,瞬間彈了起來。

“父王,你……你怎麼知道?”

拓跋小王爺的臉色一沉。

若水要來南越國的消息,他一直瞞得密不透風。

沒想到她前腳剛剛踏入南越國的國門,後腳,他的父王就知道了!

究竟是誰,把他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什麼時候,他的身邊居然出了這等吃裏扒外的叛徒!

這個人……絕對留不得!

看著拓跋小王爺眼中射出的冷光,兀立汗卻笑了。

“傻兒子,你把我的騎兵營都調走了,又在暗中演練了那麼多次,就是為了去迎接一個東黎來的姑娘。身為南越國的皇帝,你的父王,如果連這些消息都不知道的話,那你父王我也不用安心睡覺了。”

原來如此!

拓跋小王子心中登時釋然,緊握的拳頭也慢慢鬆了開來。

他默不作聲地看了兀立汗一眼,一撩袍角,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端起一碗馬奶酒,一飲而盡,繃得緊緊的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

兀立汗把他的變化全都看在眼裏,卻暗暗搖了搖頭。

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唯獨缺了點城府,對於那些被他所信任的人,太過掉以輕心,要知道,能夠在他的背後捅刀子的,往往都是那些自己最信任的人。

兀立汗張了張嘴,想對兒子說些什麼,可他一看到拓跋小王爺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又搖了搖頭。

算了,現在跟他說那些,他也未必聽得進去。

“兒子,你喜歡那個姑娘,是不是?但我可聽說了,她已經嫁人了,嫁的人還是東黎的太子殿下。”

兀立汗邊說邊用一柄鋒利的匕首把一大塊烤羊腿割下來,放到嘴裏,嚼著了幾下。“這羊腿烤得不錯,火候剛剛好,味道也很合適。”

他讚著口中的羊肉,好像先前的第一句話隻是隨口一說似的。

拓跋小王爺卻一下子對滿桌的美味失去了興致。

一想起寸步不離地跟在若水身邊的小七,他就有幾分不甘幾分憤然,索性把手裏割肉的匕首一推,也不吃了,看著兀立汗的眼睛。

“嫁了人又怎麼樣?隻要我有本事把她搶回來,東黎國太子又能奈我何?嫁人從來不是讓我放棄她的理由,我們南越國的人從來不像他們東黎人那麼迂腐,我更是從來不在乎這個,難道父王在意?”

拓跋小王爺一提起小七,就嗤之以鼻。

兀立汗嗬嗬笑道:“我若在乎這些,我這後宮中的那些嬪妃又是哪裏來的?真正的男人嘛,就應該憑自己的能力把想要的東西搶回來,在這一點上,父王是支持你的。”

拓跋小王爺登時高興起來,眼中閃爍著光芒:“好,有父王的支持,我有把握,一定可以把她從那個太子身邊搶過來!父王,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

“坐下,等我把話說完。”

兀立汗把手一壓,拓跋小王爺又坐了下來。

對著被心愛的女人衝昏頭腦的兒子,兀立汗隻能搖頭。

“就算你能把她從她的丈夫那裏搶過來,那也要她也喜歡你才行,否則就算你把她搶回來了,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最後連人都留不住,付出了諸般努力,得來的隻是一場空,還有來自心愛女人的滿腔恨意。

兀立汗是過來人,直到現在想起那個女人還心痛難抑,他不希望兒子步自己的後塵。

拓跋小王子挑了挑眉毛:“父王覺得我會比不過那個東黎國太子?論相貌、地位、權勢、武功、能力,我哪點都不比他差,他不過是趁我不在的時候用了些手段,又近水樓台先得月罷了。父王您放心,我一定會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我的。”

用武力來侵占一個姑娘,他從來都不屑為之,他要的……就是她的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嗎?

兀立汗微微苦笑。

兒子還是太年輕了,他不懂。

一個女人,若是心裏藏了另一個男人,再想要把那個男人從她的心裏麵連根拔除,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當年,自負不凡的自己也曾經以為,隻要付出自己的真心就能感動她,可不論他如何努力,也沒能令她多看自己一眼。

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沮喪、憤怒、嫉妒……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讓他產生了“即使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的瘋狂想法,他失去了理智,用男人的力量來侵占了她的身體。

這種事情,對於男人來說就像是能讓人上癮的毒藥,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何況她的身體是那麼的甜美,沒有得到過也就罷了,曾經嚐到過的人,又怎麼可能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