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辱她者死(3 / 3)

她終於還是在他的一次次逼迫中憔悴凋零了,在為他生下女兒的那天夜裏,用一場大火來結束了對她來說痛苦無比的生命。

她決然的走了,卻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給了自己,讓自己在夜深人靜的的時候獨自品味。

這樣的痛苦,太過刻骨銘心,兀立汗自己深深地知道,他不希望兒子也走上他的老路。

有些女人看起來柔軟,但內心卻堅韌無比,不是那麼容易馴服的。

或許,他該助兒子一臂之力?

兀立汗想了想:“據說你喜歡的那個姑娘,能吹響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古塤?”

他的父王知道的事可真不少!

拓跋小王爺看了自家父王一眼,沒有否認:“不錯!”

“能吹響咱們祖上留下來的古塤,說明她和我們南越國皇室有緣,這樣吧!明天是盈香出嫁的日子,你把她和東黎國的太子都邀請進宮裏來,讓父王見見她。”

拓跋小王子皺起了眉頭,沒說話。

“怎麼,我可是你的父王,難道連見一見你心愛姑娘的資格都沒有?”兀立汗瞪圓了眼睛,一叢胡子氣得吹了起來。

“父王,你可以見她,但是,你千萬不可為難於她。”拓跋小王爺看著兀立汗的眼睛,一臉嚴肅地道。

兀立汗差點被氣笑了:“你當父王是老虎,會吃人嗎?我是要見見這個姑娘而己。小子,她還不是你媳婦,你犯不著這麼護著她!”

拓跋小王爺被父王調侃得臉一紅,隨後又正色道:“隻要她是我心愛的姑娘,我就不容許別人傷到她一分一毫!”

兀立汗瞪著眼睛看了他半晌,突然拍了他一巴掌:“走走走!護著你心愛的女人去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我看了就有氣!”

聽了他的話,拓跋小王爺如蒙大赦,霍地起身,下一刻,他的身形已經晃到了宮門口。

兀立汗忍不住氣結,這小子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看著兒子的背影,他大聲提醒了一句。

“記得明天帶她進宮來讓我看看!”

拓跋小王爺揮了揮手,答應了一聲,下一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留下兀立汗在席間看著兒子離去的方向,搖頭歎息。

難道他們拓跋家的男人都是被詛咒的嗎?

為什麼他們世世代代愛上的姑娘都是別人家的妻子,情路如此艱難,該如何打破這個迷局!

可最讓他驚奇的是,那個古塤從祖上到現在,傳了那麼多代,除了他們拓跋家族的人,從來沒有外人能夠吹響過。

這個能吹響他們拓跋家族古塤的姑娘,又能令他一向高傲不把任何女人看在眼裏的兒子如此著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他實在是感到好奇!

明天……他說什麼也要見見這個來自東黎的神秘的姑娘。

拓跋小王子匆匆從王宮趕回驛館,卻沒有如願見到若水,連小七也沒了蹤影。

“人呢?”

他的臉一下子綠了,尤其是看到他為若水精心準備的美食,竟然原封不動地擺在那兒,連一筷子也沒動過,更是氣不打一氣來。

那奴仆總管連額頭冒出來的冷汗都不敢擦,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回答:“兩位貴客說自己到都城去逛逛,奴才不敢攔阻。”

“廢物!”拓跋小王爺一腳踹了過去,將那人踢得翻了個筋鬥。

那奴仆總管打了個滾,爬起身來,一聲不吭地繼續跪在拓跋小王爺麵前。

“他們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拓跋小王子皺起了眉,繼續問道。

“兩位貴客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那奴仆總管顫聲答了一句,又趕緊補充。“不過奴才提醒過他們二位了,說今天晚上王子殿下您會為他們準備歡迎宴會,他們應該會再日落之前回來的。”

日落?

拓跋小王子看了看天色,現在離日落差不多還要兩個時辰,難道自己就在這裏幹等著?

他抿緊了嘴唇,從手下的手裏接過馬鞭,快走幾步就垮到了馬上,一夾馬腹,垮下的駿馬就像箭一樣射了出去,兩個護衛趕緊跟在他的身後。

直到拓跋小王爺的身影消失不見,奴仆總管才敢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拓跋小王爺跨下的白馬名叫踏雪,異常神駿,主人不需要催,它就四蹄翻飛奔馳如飛。

它尤其喜歡在那種密集的人群中穿梭的感覺,但今天很是奇怪,到了熱鬧的市集口的時候,它卻感覺主人拉了一下馬韁,讓它放緩速度。

踏雪納悶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主人騎著它,從來都是肆意飛馳的,哪裏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過?

拓跋小王爺拍了拍馬背,安撫了一下踏雪。

今天進城的時候,拓跋嬌在城門大道上縱馬,差點因此傷人,拓跋小王爺就瞧見了若水臉上閃過的一絲厭惡之色。

顯然,她不讚成這種行為。

對於若水不喜歡的事,他就不想去做。

他騎著踏雪,慢悠悠地在市集上轉了半天,都沒有發現若水和小七的人影,拓跋小王爺終於耐不住了。

“你過來,給我去找兩個人!”他指著一個巡城的衙役,居高臨下地下達命令。

拓跋小王爺在整個南越國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每一個南越國人都識得自家小王爺的容貌。

這名衙役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他就連做夢也沒想到,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王子殿下,居然會迂尊降貴地對自己說話。

“是,是,王子殿下。”他暈乎乎地答應了,轉身就走,走出兩步他才反應過來,茫然問道:“請問王子殿下,您要找哪兩個人啊?”

拓跋小王爺氣結,他惡狠狠地瞪著那衙役半天,才咬著牙道:“一個像天山上的仙女那麼美麗的姑娘,和一個長得無比討厭,讓人看一眼就想揍他一頓的男人!”

他這句話是用截然不同的兩種語氣說出來,前者溫柔纏綿,後者咬牙切齒。

那衙役聽得傻了眼。

像天山仙女似的姑娘,那是不是要上天山上去找啊?

還有讓人看見就想揍一頓的男人,住在他隔壁的紮勒就是,那把他找來算不算?

他張口想問,卻被拓跋小王爺冰冷的眼神嚇住了,閉緊了嘴巴,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帶著滿腦袋的霧水,下去傳達拓跋小王爺的命令去了。

一時之間,整個南越的國都,全都陷入了尋找“仙女”和“看一眼就想揍一頓的男人”的熱烈氣氛裏……

在滿大街轟轟烈烈、如火如荼的找人運動中,若水和小七已經吃飽喝足,優哉遊哉的回到了驛館當中。

兩人手拉著手,來到若水的帳篷前,小七卻被幾名女奴攔了下來。

“尊貴的太子殿下,這裏是王子殿下特意為岡拉梅朵姑娘準備的寢居,太子殿下的寢居在另一邊,請太子殿下移步。”

什麼意思?

小七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怒意在黑眸中湧現。

若水也有些無語,問那領頭的女奴:“這是你們的王子殿下吩咐的?”

那女奴恭恭敬敬地回答:“王子殿下隻吩咐過,讓奴才們好好伺候岡拉梅朵姑娘,不能讓男人進入姑娘的寢居,要是奴才們違背了王子殿下的吩咐,會被拉出去砍下雙腳,以身侍奉狼神的。”

“以身侍奉狼神?”若水不解地看向小七。

小七的嘴巴抿得緊緊的,過了半晌才回到道:“以身侍奉狼神,就是送到野外去喂狼。”

女奴們一齊點頭,眼中露出駭怕之色,然後齊唰唰地跪了下來。

“請二位尊貴的客人看在長生天的份上,給奴才們一條生路,太子殿下,您那邊自然也有服侍您的奴才,他們一定會把你服侍得很是周到的。”

那女奴偷眼看著小七,目光中露出祈憐的神氣。

小七氣極反笑。

這拓跋小王爺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他分明是在利用若水善良的天性,知道她一定不忍心為難這些無辜的奴仆,才想出這樣一個法子,硬要把兩人分開。

哼,他以為他真的能趁心如意嗎?

小七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撫了撫若水的長發,柔聲道:“既然如此,咱們也不必要這些奴才為難,好,我就去我的寢帳休息,水兒,你也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今晚……還有驚喜等著你呢。”

若水狐疑地看著小七,他似乎話中有話。

“去休息吧。”

小七不再多說,轉過身,大步而去……

一連趕了那麼多天的路,終於有了一個舒適安心的地方可以睡覺了。

若水不喜歡讓人服侍,尤其是一些陌生人,她揮揮手,把所有的女奴都打發了出去,然後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就倒在那張散發著陽光氣味的床榻上,沉沉睡了過去。

疲憊到極點的人,總是感覺怎麼睡都睡不夠,何況若水才睡了那麼一小會兒。

感覺是剛剛合上眼睛就被叫醒了。

“什麼事?”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女奴戰戰兢兢的站在她的床榻邊。

看到她睜開眼睛,那女奴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神情。

“岡拉梅朵姑娘,王子殿下來了!”她操著不甚流利的東黎話,小聲說道。

王子殿下來了,關她屁事!

若水沒好氣地想著。

她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現在什麼時辰了?”

“您睡了大半個時辰,現在快日落了!”那女奴小心翼翼地答道,上前一步,想扶她起身,被若水揮揮手,又後退了一步,不敢靠近。

“王子殿下早就來了,聽說您睡著了,已經在帳篷外等了半個時辰。”

那女奴觀察著若水的臉色,又小聲地補充道:“奴才還從來麼有見過,王子殿下對哪個姑娘這麼好過,唯獨對您另眼相看,姑娘,您可真有福氣!”

看著那女奴一臉羨慕的表情,若水搖了搖頭。

她抬起眼,正視著那女奴,“我不是岡拉梅朵姑娘,我是東黎國的太子妃,以後,請你不要再叫我岡拉梅朵。”

“是,是。”那女奴恭謹地答應著,然後拍了拍手。

帳簾掀起,十幾名女奴捧著十幾個托盤,魚貫而入。

每個托盤中都閃爍著燦爛華美的金光。

“這是做什麼?”

若水看著那些亮閃閃的服飾,皺了皺眉問道。

“這些都是王子殿下給您準備的,王子殿下吩咐了,要奴才們好好伺候您梳妝。”女奴回答得小心翼翼的。

“如果我說不要你們梳妝呢?”若水挑眉道,“是不是你們又要被拉下去喂狼?”

“請姑娘您垂憐。”那女奴帶著周圍的人又齊唰唰地跪了下來。

這下,就連若水也看出來拓跋小王爺玩的心眼了。

她的眼珠溜溜轉了一下,落在那些精美的服飾上,微笑道:“好,那你們就過來,好好地幫我梳妝打扮吧。”

女奴們再次鬆了一口氣,一臉感激地看向若水。

若水的目光卻看向銅鏡中自己的容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

她記得,當她穿上朵拉姆送給她的那套衣裙時,小七看著自己那灼熱的眼神,滾燙火辣,一直熱到了她的心裏去。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

小七喜歡她這樣的裝扮,那她就為他好好地打扮一次!

不為別人,隻為他!

半個時辰之後,若水終於緩緩踏出了帳篷。

夕陽西下,天空燦然如金,半邊天空都被斜陽染得通紅。

帳篷外,兩個同樣讓人過目難忘的出色少年正立在夕陽中,等著心愛的姑娘。

隻不過,兩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雖然肩並肩,卻雙目向前直視,誰也不肯看向對方。

見到若水,兩個人同時眼前一亮,上前一步。

“水兒!”

“岡拉梅朵!”

兩個讚歎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夕陽從若水身後的照射過來,為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燦爛的金邊,把她襯托的像是從天邊走來的神女,讓人怦然心動的同時,又升出不可褻瀆的神聖敬意。

若水穿的是一身南越國的特色服飾。

月白色繡金線的窄袖修身長裙,顯得她的身姿更加窈窕,纖腰盈盈一握。

她的頭發也象南越族少女那樣,用彩色的絲線編成了無數根小辮子,每個辮梢上都綴著銀色的小鈴鐺。

每當微風吹起發梢,都會發出一陣悅耳的銀鈴聲。

兩個男人不由自主地朝她走過來,又在距離她兩三米的地方停住。

拓跋小王子欣賞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睛漸漸染上了灼熱的溫度。

小七的長眉一豎。

他是男人,他當然知道,拓跋小王子視線中的灼熱溫度代表了什麼意思,那是一個男人對心愛的女子勢在必得的*。

哼!

小七冷冷地哼了一聲,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擋在了拓跋小王子看向若水的目光。

“小七,好看嗎?”

若水的目光卻一直盯在小七的臉上,明明眼前的兩名少年都是同樣的出色,奪人眼球,她的眼中卻隻看到了小七。

她微微一笑,露出唇邊淺淺的笑渦,看得小七心頭一熱。

“好看。”他簡短地說道,目光中卻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豔。

她真的很好看。

尤其是這種南越國的服飾,讓她特有的嫵媚風情得到了盡情的釋放,看著這樣嬌美動人的她,他眸中的黑色越來越濃。

“當然好看啦!”一個洋洋得意的聲音從小七身後響了起來,一個人影更是煞風景地擠到了小七身邊。

拓跋小王爺抬著下巴,一臉驕傲地道:“這套衣裙可是我特意為岡拉梅朵準備的,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岡拉梅朵,你真美!”

他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若水,直白地讚美道。

那套衣裙再美,也及不上她半分。

若水還沒說話,小七已經回過身來,對著拓跋小王爺微微一笑。

“多謝。”

“你、你謝我幹什麼?”拓跋小王爺愕然,他不應該生氣惱怒嗎?怎麼反而向自己道謝?

“小王爺這般真心誠意地讚美我的妻子,我自然應該向小王爺道謝。”

小七一本正經地說道,上前一步,伸手攬在若水的腰間。

拓跋小王爺眼中的得意頓時一掃而空,他的目光變得晦暗,隱隱有火焰在跳動。

“不必!”他冷冷地咬牙道,看都不看小七一眼,轉過了頭。

“晚會即將開始,請二位隨我來吧。”

……

拓跋小王子覺得自己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熱烈的篝火,熱鬧的歌舞,誘人的美食和醉人的美酒,通通無法讓他的心情高興起來。

雖然他的臉上一直掛著和煦的微笑,但他眼中悶悶不樂的情緒卻逃不過小七敏銳的眼睛。

這就讓你鬱悶了?

小七暗中挑了挑眉。

他把視線從拓跋小王爺的臉上移了開去,為若水割下一片烤羊腿:“來,吃這個!”

若水含笑,張口吃了。

她明白小七的用意,她也樂意配合,更何況,小七的所作所為並不是演戲,他是純出於自然。

若水的目光落在篝火旁旋轉飛舞的少女身上,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些頭暈。

晚會剛開始的時候,她喝了一小杯拓跋小王爺敬的馬奶酒,很小的一杯,雖然她的酒量不大,但那淺淺的一杯,想必不會讓她喝醉吧。

沒想到篝火的熱氣一熏,她隻覺得兩頰發熱,眼神也有些迷離了。

小七看著若水雙頰酡紅,伸手在她的臉上輕輕一撫,果然覺得有些發熱。

“好熱。”若水嘀咕了一聲,伸手取過一碗馬奶酒,張口就喝。

她知道小七怕她喝醉,一直控製著自己的酒量,可是,今晚的星星很美,氣氛很是熱烈,人們笑得那麼開心,她也像是被傳染了,心情好得出奇。

尤其是這帶著酸味的馬奶酒,就像是瓊漿玉液一樣,對她有著異樣的誘惑力,讓她一聞到這股味道,就口舌生津。

小七眸中閃過一絲光亮,正要阻攔,突然想到了什麼,伸出去的手隻碰了碰她的碗邊,又收了回來。

若水見小七沒有阻止,便放心大膽地喝了下去,一碗酒下肚,她覺得更舒服了,頭似乎也不再暈了。

小七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拂去她額間被風吹亂的發絲:“水兒,如果你覺得醉了,我們就回去吧!”

若水卻睜大了眼睛,咯咯笑了起來:“小七,我沒醉,你瞧,我一點醉意也沒有。你不信?那我告訴你,你看,我還認得天上的星星。那顆是北極星,那七顆是北鬥七星!小七,南越國的星空很美啊!我好像一伸手就能把星星摘下來。”

說完,她伸出右手,向天空中伸去,仿佛真的要摘下星星一樣。

她突然覺得手中多了一樣東西,拿到眼前一看,卻是一碗馬奶酒。

隻聽得小七含笑的聲音說道:“既然沒醉,就多喝一碗吧,我瞧你好像很喜歡它的味道。”

“是啊,是很好喝。”若水舔了舔嘴唇,毫不遲疑地把那碗酒又是一口喝幹。

奇怪的是,她今天居然一點兒也沒醉,隻是有點飄飄然。

而且馬奶酒的這股味道,她越喝越是愛喝。

“咱們東黎國的星星也很美,等咱們回去以後,我帶你天天去摘星。”

小七柔聲道,又遞給她一碗酒。

若水的眼睛雖然有些迷離,心智卻是清楚的,她轉著眸子看向小七。

“小七,你今晚有些奇怪,為什麼一直讓我喝酒,你想灌醉我嗎?”她嘻嘻笑著。

“這點酒就會讓你醉倒嗎?”小七輕笑著,眼中光華流轉,像醇酒一樣醉人,“我記得,你可是獨自一人喝了十斤太白醉,仍然清醒得和沒事人一樣。”

驀然間聽到小七提起往事,若水的心頭浮上一層甜意。

她對著小七嫣然一笑,再次舉碗喝幹。

“太子殿下,讓我敬你一碗!”

一個不善的聲音打斷了二人之間的甜蜜溫馨。

小七不必抬頭去看,也知道來者是誰。

“好!”他痛快地應道,接過拓跋小王爺遞過來的大碗,毫不遲疑地一口飲盡。

拓跋小王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同時把也自己碗中的酒喝幹。

周圍爆發出一片叫好喝彩聲。

他們南越國人最是崇拜酒量好的漢子,看向小七的目光中紛紛多了幾分友善和親近之意。

“岡拉梅朵,我也敬你一碗!”

拓跋小王爺更不打話,對著若水一抱拳。

他身邊的人馬上遞上來兩隻盛滿了馬奶酒的大碗。

若水一見到這隻和人的腦袋差不多大小的碗,心中就是一顫,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在朵拉姆的部落,自己就是喝了這樣一隻大碗中的酒,就此一醉不醒。

可是不喝?

對方是南越國身份最尊貴的王子殿下,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如果拒絕了王子殿下的敬酒,這就代表了瞧不起整個南越國!

這個拓跋小王爺,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是想灌醉自己,讓自己出醜麼?

若水咬著牙,看向對麵笑得一派坦蕩的拓跋小王爺。

“如果岡拉梅朵願意,這碗酒,我可以替你喝。”

拓跋小王爺忽然收起了笑容,一臉正色地說道,同時把遞出去的酒碗又收了回來,兩隻大碗並排列在自己的胸前。

若水狐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

與其同時,周圍的人聲突然靜了下來,跳舞的人停下了腳步,唱歌的人止住了歌聲,正在敬酒的人們也放下了酒杯,每個人的目光都向二人看了過來。

若水心中突然敲起了警鍾。

她知道,拓跋小王爺的舉動絕不是無的放矢,這一定是他們的某種風俗!

可是,這代表了什麼意思呢?

她的眉輕輕蹙了起來,拓跋小王爺卻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揚起了眉,笑了起來。

“岡拉梅朵,你不說話,就代表同意嘍?”

他的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同時舉起兩隻酒碗,送到自己的口邊。

南越國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一臉緊張地看向拓跋小王爺。

若水被這種氣氛感染,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口。

該死的,這個該死的拓跋小王爺,他一定又是挖了個坑,讓自己跳下去!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小七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去,一下子從拓跋小王爺的手中奪出一隻大碗,一飲而盡。

然後他雙手抱胸,一言不發地和拓跋小王爺對視。

拓跋小王爺眼中的光彩瞬間熄滅,沉著一張臉,陰鬱地看向小七,冷冷地道:“瞧不出來,東黎國的太子殿下,對我南越國的風俗會這麼熟悉!”

他仍然記得,僅僅三個月前,他帶著妹妹去東黎的時候,這位太子殿下對他們的民俗還一竅不通,連他妹妹去親吻他的衣袖,他都不知道拒絕。

沒想到,今天的他,居然讓自己刮目相看。

連他們南越族最隱秘的風俗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讓他精心的布置,一下子落了空。

他恨恨地揮了一下拳,不甘心地看向若水。

隻差一步,就差一步,這個他心愛的姑娘,就會屬於他了!

“小王爺,我的妻子已經不勝酒力,請容許我們先告退了。”

小七不給拓跋小王爺拒絕的機會,長臂一伸,已經把若水打橫抱起,攬在胸前,邁開大步,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