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辱她者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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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喧雜的城門大道上,安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那隻握住長鞭的大手上。

而跌坐在地上的婦人,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長鞭落在身上的動靜,愣愣地抬起頭來,才發現兒子居然擋在自己的身前。

她立刻大聲地哭了起來,一臉緊張地伸手把小男孩抱在懷裏,仔細檢查孩子身上的狀況。

安靜的長街大道上,她的哭喊聲是那麼突兀的直刺人心,被嚇呆了的人群因為她的哭聲漸漸地回過神來。

“好險啊!”

“多虧了這位勇士,要不然,這對母子準沒命了!”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眾人看著那婦人和她的兒子,都為他二人感到慶幸,當眾人的視線轉到小七臉上的時候,卻變成了全然的崇敬和佩服。

不論是在南越國都城之內,在整個南越國境內,敢阻止玉瓏公主拓跋嬌的人,屈指可數!

這個陌生的少年,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敢去接住玉瓏公主揮下去的鞭子?

得罪了玉瓏公主,難道……他就不怕死麼!

人們崇敬佩服的眼神裏麵,又隱含著一絲擔憂,幾乎人人都為這個英勇的男人感到揪心。

小七卻對眾人的驚訝、讚歎和憂慮毫無所覺,他隻是定定地看著慢慢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臉上因為染上怒火而一片鐵青的紅衣姑娘。

“你敢阻止我懲罰這些賤民?”

高坐在馬上的拓跋嬌挑高了眉毛,目露凶光,狠狠地瞪著小七。

小七一臉冷漠的看著她,冷冷地道:“我不知道姑娘這‘賤民’二字從何而來,我隻知道,‘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王輕’這句話。看姑娘的打扮,應該是皇族中人,既然身為皇族,理應愛護擁戴你們的子民才對,你在潮湧動的大道上縱馬疾行,可曾把這些人的性命放在眼裏嗎?”

拓跋嬌越發的惱怒,目光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喝道:“你是誰!你敢教訓我!”

“姑娘做錯了事,還這麼囂張跋扈,視人命如草芥,天下人人都可教訓得!”

若水策馬來到小七的身邊,毫不客氣地說道。

聽了拓跋小王爺的一聲呼叫,她已經猜出了眼前這姑娘的身份,卻依然對她的所說所為十分反感。

拓跋嬌把狠厲的目光投向若水,一看到她清麗無雙的容貌,身子忽然一震,眼中怒火如熾,竟是再也壓抑不住地要爆發出來。

“你這個該死的不要臉的狐狸精,竟然敢教訓我,找死!”

她猛力地抽回鞭子,想都不想地就朝若水的臉上揮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這麼大的恨意,可是隻要一看到若水的那張臉,她就恨不得想要去撕毀。

但鞭梢被小七牢牢地握在手裏,他若是不放手,以她的本事,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抽得回來。

“放手!”她厲喝,“你敢阻止我?你知道我是誰!我是玉瓏公主拓跋嬌!你要再不放手,你就和那個狐狸精一起去死!”

她對著小七大聲喝罵道。

小七不由得氣往上衝。

他先前隻是不想見到有人傷在這姑娘的馬鞭之下,這才出手相救,並不打算和這氣勢囂張的姑娘有所糾纏。

可是這姑娘竟然出口傷人,出言侮辱他最心愛的姑娘,並想動手毀了她的臉,他的怒氣不由得勃發而出。

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傷害他最珍愛的姑娘。

“我看找死的是你!”小七冷冷地道。

這樣刁蠻狠毒的丫頭,就該給她一個狠狠的教訓。

在拓跋嬌再一次猛力要抽回鞭子的時候,小七突然鬆開手。

同時,在鞭子剛剛離開自己掌心的時候,曲起拇指和食指,在鞭梢上輕輕一彈。

手上力道一鬆,鞭子終於被奪了回來。

拓跋嬌心中先是一喜,但她馬上發現自己高興得太快了。

被猛力抽回的鞭子,帶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著她的臉反抽了過來。

雖然鞭柄還握在她的手裏,但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對鞭子的控製力。

鞭梢甩過空氣,發出淩厲的破空之聲。

“啊……”她終於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啪!”地一聲。

鞭梢抽打在實物上的聲音,和骨頭碎裂的聲音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緊接著是馬匹慘烈的嘶鳴聲。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

就在電光火石間,眾人根本就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那匹異常神駿的火紅色寶馬,後蹄踢蹬著掙紮了幾下,然後倒臥在地上。

拓跋嬌則被翻騰的馬兒掀了起來,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然後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除了頭發淩亂,臉上被撞出幾道汙跡和淤青外,身上倒也沒有什麼大的損傷。

但她看到這地上四蹄踢動著卻怎麼也站不起的火紅色駿馬,一張原本明豔動人的小臉頓時扭曲了起來,猛地轉頭,麵目猙獰地瞪著若水。

她眼中深深的恨意把若水嚇了一大跳。

若水倒不是怕她對自己怎麼樣,有小七在她身邊,她相信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得了她。

若水隻是不明白,自己和這拓跋嬌素不相識,怎麼就招來她這般仿佛刻骨銘心的恨意?

明明阻止她抽人的是小七,用鞭子懲罰她的人是小七,怎麼看她都應該比較恨小七才對吧,現在這算是什麼回事!

麵對著滿腔怒火、恨意翻騰的紅衣少女,若水有些無語。

“你……”紅衣少女用馬鞭指著若水。“我要殺了你!”

話音未落,她就騰身而起,淩空向若水飛身撲來,半空中雙手將馬鞭用力一扯,登時寒光耀眼。

原來她的馬鞭中竟然藏了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劍。

那鋒利無比的劍尖直直對著若水的臉,這拓跋嬌一心一意隻是想毀了她的容貌。

小七心中的怒意再也壓製不住。

他剛才是太厚道了,隻是將鞭子抽在馬的身上,給了這拓跋嬌一個教訓,希望她能知難而退,哪知道她反而變本加厲,一出手就如此狠辣。

想在他的麵前傷人,她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小七冷冷一笑,一閃身,擋在若水的身前。

拓跋嬌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手中的劍尖毫不容情地直刺過去。

她要先殺了這個處處和她做對的男人,再把那個隻知道躲在男人的背後,憑著一張臉蛋去迷惑男人的狐狸精抓出來,先毀掉她那張臉,再讓她嚐一嚐他們南越國最殘酷的刑罰!

眼見劍尖離小七的麵門已經不足一尺,小七卻不閃不避,想來是被嚇傻了。

拓跋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認為自己這一擊定能得手。

“去死吧!”她獰笑著,在半空中突然發力,手裏的短劍用力向前一送。

拓跋小王爺一直冷眼旁觀,看到這時,他握住馬鞭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雙眸中露出既期待又興奮的神情。

東黎國的太子殿下,他會這麼輕易的死了嗎?

如果連拓跋嬌的這一招他都抵擋不了,他又憑什麼擁有若水?憑什麼保護若水?

哼!他不過是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懦弱男人。

死了也就死了!

這個男人要是死了,若水就是自由的了。

到時候他會讓她明白,他才是那個可以給她提供強大保護的男人。

眼看劍尖就要刺入小七的眉心,圍觀的人群頓時發出一陣驚呼聲。

剛才向小七拋過花環的南越國少女們忍不住閉上眼睛,不忍看到心上人麵目盡毀死在劍下的慘狀。

若水被小七護在身後,隻聽到眾人發生的驚呼。

她卻半點也不擔心,唇邊反而露出淡淡的微笑。

果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外的變化就在這一刻發生了。

拓跋嬌那鋒利無比的劍尖,竟然在離小七兩眼間不到三寸的距離停了下來。

眾人登時發出一聲噫聲,奇怪地議論紛紛。

難道是拓跋嬌良心發現,突然收手不打算傷人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拓跋小王爺一直冷眼旁觀的俊美麵孔終於出現一絲裂痕。

他眼睛微微眯起,看著被小七夾在右手食中二指間的鋒利劍刃,心中對這個男人的估量有了新的改變。

若水卻抿唇微微而笑,讚歎欣賞地看著小七。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過熟悉。

可不就是在大漠的千年古堡中,深未寒用兩指夾住唐珊瑚寶劍的情景重演嗎?

這個小七,隻是看了一遍,竟然無師自通,將深未寒的招式學了個十足十。

簡直太……太聰明……也太帥了!

現場再次安靜下來,每個人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們都是南越國的居民,每個人都知道,玉瓏公主不但狠毒刁蠻,而且武功高強,幾天前她就曾用馬鞭,把一個擋了她去路的大男人抽得腿骨碎了渣。

可是她這聲勢驚人,讓人避無可避的一劍,竟然被這個身材修長挺拔、容貌俊美飄逸的少年,輕描淡寫地夾在了兩指之間。

他是怎麼辦到的?

這簡直就是天神賜予的能力啊!

重新睜開眼睛的南越國少女們頓時發出了驚喜又讚歎的歡呼聲,好像一滴冷水濺入熱油鍋之中一般,整個長街大道都沸騰起來。

眾人似乎忘記了拓跋嬌的身份,對小七報以了最熱烈的歡呼聲和讚美聲。

在沸騰的人群包圍中,拓跋嬌又驚又怒、又急又氣、又羞又憤,一張明豔的小臉漲得通紅,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去抽被小七夾在手裏的短劍,可他那兩根手指的力量,卻讓用了她全部力量也無法抗衡。

小七冷冷地看著她。

“敢侮辱傷害我的女人,隻有一個字……死!”

小七的聲音裏透著徹骨的寒意,目光中更是殺機湧現。

紅衣少女不由自主地丟開手中的劍柄,“蹬蹬蹬”一連後退的好幾步,臉上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眼神裏露出恐懼的神色。

她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他絲毫不顧及她南越國玉瓏公主的身份,他會當著整個都城百姓的麵前,親手殺了她!

可是為什麼?

就因為她出言辱罵了那個狐狸精,就因為她想殺了那個躲在他身後的女人?

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要護著這種女人?

除了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她們到底有什麼可吸引人的?

她討厭這樣的麵孔,討厭這種故做嬌柔的女人!

她的視線再次落到若水的臉上,一看到那張容顏,她隻覺得腦中一熱,憤怒和嫉妒就像兩把尖刀,插進她的胸口,激得她全身的血都沸騰起來。

拓跋嬌一下子忘記了對小七的恐懼,全身都充斥著對若水刻骨的恨意。

她忘了這隻是她們第一次見麵,但若水的容貌和小七對她保護姿態,已經讓她認定若水就是那種她最討厭最憎恨的女人。

她憎恨的目光直勾勾地地盯著若水,想也不想就從腰間拔出她的彎刀,再次朝若水疾衝而去。

“找死!”

小七沒想到拓跋嬌在這種情形下,居然還敢向若水動手,眼中的殺意大盛。

被他夾在兩指間的短劍突然發出“嗡嗡”的響聲,他曲起食指,在劍刃上一彈,隻見一道白光飛起,對著拓跋嬌的心口疾射而去。

他這一下出手再不容情,顯然是動了真怒。

“小七,別傷她性命!”

若水的心驟然一緊,她想出手阻止已經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短劍像流星般劃過空中。

拓跋小王爺和拓跋嬌同時臉色一白。

二人誰也沒料到,小七會突然出手,而且毫無顧忌,這一劍顯然是想要了拓跋嬌的命!

“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拓跋小王爺要是想出手,以他的功夫自然可以救下拓跋嬌,可不知為何,他隻是張口喊了一聲,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拓跋嬌卻是嚇得呆了。

這一劍如天外飛仙般破空而至,她連想閃避的念頭都來不及生出,短劍的劍尖已經馬上要刺破她胸前的衣襟。

圍觀的眾人更是齊聲發出驚呼。

小七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腳尖一踢,一顆石子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嗖”地射出,然後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正正撞在半空中的短劍上。

那短劍竟然被一枚小石子撞得改變了方向,劍刃如雪般,對著拓跋嬌握刀的手腕削去。

若水見狀,輕輕歎了口氣,知道這一劍削過,拓跋嬌的右腕必定不保。

看來她的所作所為著實激怒小七了,她很少看見他這麼生氣,顯然,拓跋嬌已經觸及了小七的逆鱗。

拓跋嬌的臉已經慘白如紙,目光中全是恐懼之色。

她就像是被點中了穴道般,就那麼呆呆地看著如雪般的劍刃向自己的右腕削來,動也不動。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惹怒了一個絕對不該惹、也惹不起的人!

難道,她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斷掉一隻手麼?

她已經怕得連哭都哭不出來。

短劍像是一道寒光一樣,切到了拓跋嬌的右腕上。

有些人已經雙眼一閉,不忍看到拓跋嬌血濺當場的慘狀。

突然間,“叮!”的一聲脆響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隻接著,又是“奪”地一聲。

一條閃著銀光的馬鞭破空而至,一下子纏住了短劍那森冷閃著銀光的鋒刃。

拓跋嬌隻覺得右腕上一陣劇痛,發出“啊”地一聲慘叫,以為手腕已經被短劍切掉,哪知低頭一看,右手腕仍然好端端地連在手臂上,不由得怔怔地發呆,以為在做夢。

卻原來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拓跋小王爺擲出手中的馬鞭,纏住鋒刃,所以短劍雖然擊中了拓跋嬌的手腕,卻隻擊得她一陣巨痛,保住了她的一隻手腕。

拓跋小王爺生怕小七再次出手,飛身上前,擋在拓跋嬌的麵前。

“太子殿下,舍妹無禮,得罪了太子妃,但她是我南越國的玉瓏公主,請太子殿下不看僧麵看佛麵,不要和舍妹一般計較。”

拓跋小王爺的右手有些發抖,剛才他要是遲了片刻出手,他這個驕縱的妹妹就會斷掉一隻右腕,變成殘疾,想起來他就有些後怕。

雖然他也氣惱拓跋嬌幾次三番想要毀掉若水的容貌,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在關鍵的時候,他必須為她出頭。

“大哥哥!”拓跋小王爺的出手相救震醒了如同在噩夢中的拓跋嬌,她一臉的驚恐還未褪去,轉而又很快被憤怒和委屈所取代。

她一下子撲進拓跋小王爺的懷裏,伸手指著若水和小七:“他們……這兩個人,他們欺負我,大哥哥,你快替我教訓他們!”

拓跋小王爺卻冷著一張臉,把她從自己的懷裏推開,說話的聲音也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嬌兒,他們倆是我的客人,你不得無禮。剛才的事情我都看見了,從頭到尾,錯的人都是你!”

拓跋嬌一臉錯愕地看著他:“連大哥哥你也不幫我?連你也幫著她,那個狐狸精?她有什麼好的,就因為這張臉嗎?我去把她的臉毀了!”

她的眼中再次冒出了怒火,不顧猶自疼痛的手腕,一揚彎刀,準備對著若水衝去。

“你鬧夠了沒有?”拓跋小王子惱怒地斥了一聲,一把將她扯了回來,喝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她不是恬娜。”

拓跋嬌被他拉得站住腳步,一直盯著若水的眼睛漸漸染上了淚光,卻倔強地不肯收回來:“她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

拓跋小王子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看著拓跋嬌歎了口氣,也放柔了聲音。

“她們倆不是一樣的。嬌兒,你仔細看看,她們真的不一樣,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想想,如果她們真的是一樣的人,我會和這樣的人交朋友嗎?”

拓跋嬌聞言,又怔怔地看了若水半天,才把視線收了回來,愣愣地看著拓跋小王爺:“大哥哥,她們真的不一樣?”她的聲音裏滿是疑問。

拓跋小王爺點點頭:“自然是真的,難道我還會騙你嗎?大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沒有!”拓跋嬌搖搖頭:“你沒有騙過我,隻要是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拓跋小王爺從懷裏抽出一條帕子,替她把受傷的手腕包紮好:“今天真的是你做的不對,快去跟我的朋友道個歉,陪個不是。”

“可是他們也傷了我!”自尊心作祟,拓跋嬌身子一扭,神色倔強地道。

“那是你應得的懲罰!嬌兒,人做錯了事情總要受罰,即使你是南越國的公主也不例外!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拓跋小王爺板起了臉,聲音嚴厲。

聽了二人的對話,若水已經明白了幾分。

原來那拓跋嬌把自己當成了什麼恬娜,想來這位恬娜才是讓拓跋嬌恨之入骨的人吧。

隻是,這都不關她什麼事,她對他們南越皇族的隱事沒有半點興趣。

若水看著小七,見他眼中怒火未熄,顯然仍在生那拓跋嬌的氣,伸出手,緩緩拉住小七的右手,輕輕握了一握。

小七轉頭向她瞧去,若水對他盈盈一笑。

她溫暖柔軟的手和她的笑容,帶著奇異的安撫人心的作用,小七的心情平和了一些,把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裏。

“盡快履行你和他的約定,然後,咱們就離開這裏吧!”

小七對整個南越國的人都沒有半點好感。先有一個時時刻刻覬覦他妻子的拓跋小王爺,後有一個對若水帶著莫名敵意、行事涓狂的玉瓏公主,再繼續留在這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

“好!”若水答應得十分幹脆。

她本來到南越國就是為了履行和拓跋小王爺的約定,早點把事情辦完,他們也可以早點去尋找小七的娘親和天南星的解藥。

“兩位尊貴的客人,剛才都是我做的不對,讓大哥哥的客人受驚了,請客人們不要見怪。”

拓跋嬌聽了拓跋小王爺的話,不很情願地走到若水和小七麵前,開口道歉。

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憤恨怨毒的表情,隻是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若水,似乎想找出和記憶中那張麵孔的不同之處。

小七冷冷哼了一聲,懶得搭理她,顯然對她還餘怒未消。

若水心裏對拓跋嬌也沒有半點好感,她淡淡地說道:“公主如何對我們,我們不介意,但請公主以後不要像今天這樣在鬧市中縱馬,他們……”若水對著周圍的人群一指,“都是你的子民,請公主殿下多加愛護。”

她想起那對母子,剛才若不是小七在這裏,這對母子豈不是被抽死在她的馬鞭之下?

看周圍圍觀的老百姓的反應,顯然拓跋嬌這樣的行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若水可以不在意她對自己莫名的敵意,但作為一個醫者,她看不得有人隨意踐踏普通老百姓的性命。

聽了若水的話,拓跋嬌不但沒有發怒,反而側著頭看了若水好一會兒。

她突然笑了起來。“現在我知道了,大哥哥說的不錯,你和恬娜果然是不同的。我喜歡你!”

喜歡她?

若水簡直又好氣又好笑。

這拓跋嬌的性格也太古怪了吧。

前一刻還恨不得要她的命,後一刻,居然說喜歡她?

小七的臉色一沉,看到拓跋嬌眼睛都不眨地盯著若水看個沒完,他不動聲色地身形一晃,擋在若水身前。

拓跋嬌眨了眨眼,視線移到小七的臉上,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呀!剛才沒有注意看,你原來長得這麼好看,竟然不比我大哥哥差呢,而且你的武功還那麼好,我也喜歡你!”

剛才隻是黑了一半臉的小七,現在整張臉全黑了!

這是從哪裏來的瘋丫頭,剛才還喊打喊殺的,現在卻變臉一樣的對每個人都說喜歡?

小七的眉不由皺了起來,想起了那個莫名其妙纏上自己的南越公主,和這眼前的玉瓏公主都一樣的莫名其妙!

他不著痕跡地退後了兩步,離得拓跋嬌遠遠的,生怕她也像那個南越公主一樣,衝上來親吻自己的衣袖。

他再也不想惹上這樣的麻煩!

拓跋嬌看到小七眼神中流露出的戒備之色,頗有些受傷,自己長得有這麼嚇人嗎?為什麼這個高貴冷漠的少年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著一條毒蛇?

若水自然明白小七的心裏在想什麼,不由抿著唇一笑。

“嬌兒,你前幾天在大街上打傷了人,父王不是罰你禁足一個月嗎?你怎麼出來了?還屢教不改的在鬧市街頭縱馬?”

拓跋小王爺瞪著拓跋嬌,沒好氣地道。

這個惹禍精,偏偏這個時候衝了出來,就知道給他添麻煩。

拓跋嬌對著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說道:“這次可不是我偷偷溜出宮來的哦,是父王讓我來找你的,他讓你立刻進宮見他,說有急事!”

拓跋小王子皺了皺眉頭:“什麼急事?”

拓跋嬌搖搖頭:“大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父王也不會讓我知道的!”她不滿地噘了噘嘴:“父王就知道偏心盈香姐姐,什麼事情都跟她說,什麼事情都避著我!”

“那能怪誰?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都是些什麼事!不是去騎兵營搗亂,就算縱馬在街上狂奔踢壞別人的菜棚子,前幾天還自己把別人的骨頭都抽斷了……你這種性子,隻會闖禍,父王能跟你說什麼重要的事情?你能安安分分地待幾天,別惹麻煩嗎?”

拓跋小王爺氣惱地一甩袖子,摔掉了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

對這個妹妹,拓跋小王子真是一肚子的無奈。

這丫頭從長相到性子,和父王以及她的母妃都不像,跟其他兄弟姐妹就更不像了。

偏偏父王又特別寵愛她,去年發生了恬娜的事情,讓她受了些刺激,每個人都憐惜她、讓著她,讓她越發無法無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