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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八愣了一下,趕緊低頭認錯,雖然他自己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兒臣不敢!”
“不敢?”聖德帝冷冷哼了一聲,臉上大有慍意。
德喜趕緊在一旁提醒道:“陛下,太子妃剛才說過,讓您保持心情的平和,平和!”還在一旁替聖德帝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
聖德帝隻覺得一頓心煩意亂,怒目瞪了德喜一眼,隻覺得這兒子、兒媳和奴才是合起夥來欺負他了。
若水見聖德帝突然心情變差,她自然知道他這是受了天南星之毒的影響,這種毒性很容易將人的情緒放大,不論是喜還是怒到了極致,就很容易造成氣血逆流,最終讓中毒之人爆體而亡或是半身不遂。
她略略一想,開口轉移了聖德帝的注意力:“父皇,剛才兒臣也說過,這天南星之毒如果沒有受到其他藥物的激發,是不會發作的,而且如果得不到激發的話,它在讓人的身體內留存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天,今天剛好是第三天。三天時間足以讓下毒之人快馬加鞭的離開我們東黎國境內,我們要找他並不容易,當務之急是要把皇宮中和他勾結,把父皇的用藥情況透露出去的的那人找出來。”
“對對!”這是內侍監總管德喜的分內之事,他聞言立刻回答道。“老奴這就派人去查,把那個膽大包天的人找出來,灑家非把他剝皮抽筋不可。”
以往在小七和若水麵前總是恭恭敬敬、卑躬屈膝的德喜,到此時終於露出了他身為內侍監總管陰狠晦暗的一麵,一雙眼睛精光頻閃,讓人知道他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德喜公公,且慢!”若水卻阻止了德喜的行動。
“找出這個內奸是很有必要的,畢竟我們要防著他做出什麼對父王不利的事情,但隻需要暗暗的監視不讓他的手段得逞就好!他膽大至此,背後沒有人支持是絕對不敢這麼做,也做不成這樣的大事的。”
德喜立刻會意,做了個釣魚的動作:“太子妃的意思是‘放長線釣大魚’?”
若水笑了笑:“當熱,總抓些小魚小蝦米有什麼意思?他們既然膽子那麼大,那我們就跟他們玩一票大的。”等那人露出了狐狸尾巴,在一把就把揪出來,一巴掌拍到地底下永無翻身之地才是最痛快的。
這種被人背底裏窺視的感覺真的非常不美妙,而且若水也玩膩了“你猜你猜你猜猜猜,就算你猜到我是誰,你也奈何不了我!”的兒童遊戲。既然她敢動小七的父親動手,那就不要怪她手段狠辣了!
聖德帝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德喜,就照太子妃的意思辦吧!朕老了,心也慈軟了。以後的江山終歸是要交到你們年輕人的手裏的,如此也好……也好!”
聽他話的意思,竟像是也猜到了背後之人會是誰,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神有些暗然。
小七和若水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他。
老八則是一頭霧水的樣子,打量了聖德帝和小七他們的表情,突隨即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最終還是一臉的憤憤不平。
正想說些什麼,卻被小七製止了,小七微微對他搖了搖頭。
老八握緊的拳頭好一會兒才慢慢鬆開,深吸一口氣後開口說道:“皇兄和皇嫂盡管放心去南越國,宮裏麵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會照顧好父親,不讓任何人在有機可乘!”臉上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的表情。
在知道聖德帝中毒之後,他好像一瞬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放浪不羈、整天遊戲人間的逍遙八王爺了。小七感到非常的欣慰,信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多三個月,我和你七嫂一定帶著解藥回來。你果然長大了,把父王和宮中諸事交給你,我很放心。”
老八想了想。“我等你兩個半月,要是到時你還不回來,我就去南越國找你!”
小七哈哈大笑,連拍了他的肩膀好幾下。“好!不過我不會讓你有這機會的。”
老八被他拍的齜牙咧嘴。
聖德帝看著這兩兄弟把他當成不良於行的老頭子一樣,互相托付有些不樂意了:“朕隻是中毒了,又不是病入膏肓不能自理,何況還有水兒留給我的丸藥,三個月內不用你們替朕操心。要是老八實在想去,那就一起去好了,省得你人在朕的身邊,心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萬萬不可!”小七、若水和小八同時開口阻止。
“父王,把老八留在您的身邊,我和若水才能放心去南越國,請父王體諒兒臣的一片孝心。”小七神情堅定無比。
老八也開口說道:“父王以前總是說兒臣貪玩不務正業,其實是皇兄整天把父王的身邊的位置都霸占了,我削尖了腦袋也找不到可以擠進來的機會,現在好不容易皇兄離開了,我要父王看看,其實您的老八還是很有本事的,本事隻比皇兄差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他邊說邊用大拇指在尾指是按掐出一點點的尾指。
聖德帝終於被他逗笑了,沒好氣的在他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好,既然你怎麼說,朕就給你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從明天開始,‘若水’三城的賦稅和修繕問題就交給你了!朕不是中毒了嘛,水兒說朕的情緒不宜太過激動,那朕就回宮裏靜養去了,有什麼時候你自己看著辦!”
“啊?”牛皮好像吹大了!
老八頓時垮下了一張俊臉,求助地看向小七和若水。
小七卻好像沒有看見一般,鼓勵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表現,我相信你的實力。對了!‘若水’三城是父王賜給你七嫂的封地,你要好好打理,否則……”
否則什麼,他沒說,隻是握著拳頭,把指關節握的“哢哢”做響。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老八咽了下口水!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三個月的時間自己將會過得如何的悲慘。
聖德帝中了“天南星”的毒,剛才又吐了幾口鮮血,臉上已經現出疲憊之色,小七和老八趕緊把他送回寢宮休息,若水則是巨細靡遺的交代了德喜眾多注意事項,德喜都一一點頭。
“太子妃放心,老奴一定照顧好皇上,若是有人在行不軌之事,不論那人是誰,老奴豁出性命也不會讓皇上受到一點傷害。”他像發誓般保證。
若水點點頭,說道:“德喜公公伺候了父皇這麼多年,我和太子殿下自然是信得過你的。父皇中毒的事情一定要保密,當然也不要刻意製造出父皇沒有中毒的假象,對方越是不清楚底細,他們就越不敢輕舉妄動,這個局至少能夠堅持到我和太子殿下從南越國過來。這段時間你一定要親自伺候父皇,不要別人看出絲毫的端倪。”
德喜立刻躬身答應。
出了皇宮,小七和若水沒有回太子府,而是直接上了城門大道,朝南越國的方向而去。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甚至沒有乘坐掛有太子府標記的豪華舒適大馬車,而是換了要給平時太監們出宮采買使用的藍布小馬車。
馬車很顛簸,而且不能走城門大道中央的禦道,兩旁的道路顯然沒有禦道那麼平整,還沒出城門,若水就覺得自己的一身骨頭都被顛麻了。為了不被馬車拋出去,她隻能緊緊抓住車窗旁的橫木穩住自己的身體。
小七舍不得她受苦,看得心疼無比,一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
“水兒,這次辛苦你了!”
他們原本打算是赴了南越國拓跋王子之約後,一邊遊山玩水一般去尋找他的母親的,沒想到居然出了父王中毒這件事,如此一來他們的行程就會變成非常緊張倉促了。
他以前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為了刺殺一個目標任務千裏奔襲、三天三夜不不合眼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他能吃得了這種苦,但卻舍不得若水跟著他以前吃苦。
在他的懷裏,若水果然舒服了很多,聞言她對小七笑了笑。“夫君大人,你不是常說我們夫妻一體嗎?現在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吧!陛下既然是你的父皇,那自然就是我的父皇,為父皇盡孝哪有辛苦一說?何況,和你在一起,我並不覺得辛苦!”
小七看了她好一會兒,親了親她的額頭,好像在無言中給她做了某種承諾,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他相信若水能體會到他的這份心意。
出了城門,藍布馬車又疾馳了二十多裏路,趕車的人下車幫著小七一起把若水攙扶下來,抬起頭對他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老奴就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送到這裏了,陛下那邊還需要老奴伺候,老奴在宮中等著二位的好消息。”剛才充當馬夫的竟然東黎國的內侍監大總管德喜。
“替我們照顧好父皇,我們三個月之內必定回來。”小七神色肅然,對他說道。
當藍布小馬車在他們的視線中漸行漸遠的時候,青影牽著兩匹異常神駿的高頭大馬從一個破敗的城隍廟後麵轉了出來。
東黎國和南越國的交界處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小七和若水除了偶爾停下來吃點東西和喂馬兒吃點水草之外,一路上快馬加鞭,連夜疾馳,硬是把五天的腳程縮短到了三天,但他們終於踏足在大草原上的時候,兩匹可日行千裏的神駿寶馬已經有些四蹄發軟,而若水也是一臉的疲憊之色。
小七無比心疼,撫摸著她的臉,輕聲說:“我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實在是不必如此趕路的,你已經三天沒有合眼了,也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
若水握住他的手,對他搖搖頭,微笑道:“不要擔心我,也不要小看我,我還可以堅持的!”
前世做軍醫隨軍出診的時候,別說三天,就是四五天沒有合眼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到了這裏、特別是嫁給小七成了太子妃以後,她的生活比起前世來的確是安逸了不少,所以她的身體才會一時適應不了,但隻要鍛煉一下,她相信自己一定很快能恢複到前世的狀態的。
總之她絕不會讓自己拖小七的後腿。
“不行!”小七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她打算繼續趕路的要求,“無論如何,今天我們必須要停下來休息。”說完,似乎發現自己的口氣太生硬了,連忙緩和了一下語氣補充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隻是,你看……”
他指了指張開嘴巴,鼻孔不斷放大又迅速收縮的兩匹駿馬:“你看,我們的馬已經很累了,再不給它們休息的話,一定堅持不了多久。尊敬的太子妃殿下,在這茫茫大草原上,沒有了馬的人就失去了雙腿的人一樣寸步難行,而且……我們的幹糧和水也要補充了!”
若水想了想,覺得還是他說的有道理,隻能點點頭:“好吧,那我們就休整一夜,明天繼續趕路。”
見她終於答應,小七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天色。
“暴風雨就快到了。”他輕聲說。
下雨?他們的頭頂上分明是燦爛的陽光。若水不解的隨著他的視線看去。
果然看到天邊滾滾的烏雲迅速湧至,蓋了大半本是陽光燦爛的天空。
“老天爺永遠都是這麼讓人捉摸不透。剛才還晴空萬裏,現在突然烏雲密布,就如同天下的時勢般,瞬息萬變,無法把握。現在看似四國無爭,但誰知這樣的局勢能夠維持多久呢?”
小七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完這番話,自己先行下馬,然後把若水也從另一匹馬上抱了下來,放開韁繩讓馬兒自己去覓食,抬手替若水拉好遮風避雨的帽子,隨後看著遠處的天空不再言語。
第一顆雨珠從天上滴落,滴在若水跟前的一株草尖上,掉在泥土中,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若水抬起頭,仰望上蒼,捕捉到一道閃電劃破烏雲遮蓋的天空,就像天神的巨斧劈開天空,接著悶雷爆響,米分碎了大草原的寧靜,奏起暴風雨的序曲。
“嘩啦!”一聲中,隨著一股席卷草野的狂風,大雨傾盤灑下。
夏天的雨雲給大地帶來了濕潤的雨水,也帶來了勃勃的生機。
兩匹馬兒一掃剛才的疲憊之色,嘶鳴著在大雨中暢快地淋浴,有巨大的海東青,從天空中盤旋而下,一個俯衝擒住草叢中逃竄著躲避雨水的灰兔,然後接二連三的有數隻海東青落了下來,尖爪利隼一起撕扯著不停掙紮哀鳴的兔子,然後翅膀一扇數隻大鳥一齊撕扯著獵物飛上雷電交集的天空,迅速變成天邊的一個小黑點。
站在被暴風雨席卷的大草原,第一次覺得人類在大自然的麵前是如此的渺小,而這片前一刻鍾還像世外仙境的大草原其實也隱藏著自然界優勝劣汰的殘酷生存法則。
人類,何嚐不是如此呢?東黎國現在被列強環繞,如果在不奮發圖強,遲早想剛才那隻灰兔一樣撕扯吞噬的命運,而作為東黎國未來國君的小七,肩上背負著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在艱難中生存並變得更強大的重擔。
若水把視線從海東青消失的方向收了回來,凝視著這鋪天蓋地,無邊無際的大雨,覺得它就像一幅由天上垂落的布幔,將天與地緊密地聯結在一起,也把她和小七的命運緊緊的聯係在一起。
小七卓然挺立在她的身邊,任由雨水濕透全身的衣衫。
“小七!”若水心中漲滿了各種情緒,像是憐惜心疼他的艱難,又像是為他的堅強和迎難而上餓勇氣感到驕傲,更慶幸自己能在這個異世找到一位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伴侶。她突然輕輕呼喚道。
小七他轉頭向她展露了一個笑容,伸開雙臂攤掌承接落下的雨水,說:“隻有在下雨時,人才會感到和老天爺有點關係,像現在這般淋得衣衫盡濕,更是關係密切。”
若水定定地看著他,這漫天的飛疾雨似乎將他們分隔開來,又似乎將他們聯係得更緊密。
大草原氣候,就像老天爺多變的臉,暴風雨說停就停了,淋得暢快無比兩匹駿馬在積水草地上歡騰跳躍,吃飽喝足的海東青從天空中俯衝下來,在馬屁的不遠處張大的雙翅梳理被雨水打濕的羽毛。
太陽從烏雲破開的裂縫中投下一束束的光簾,照在綴著雨珠青草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輝,一眼望去,好像在那片翠綠的草野上掩藏著閃耀的珠寶。
一件披風並未能替若水遮擋多少的風雨,兩人此時都是全身濕透。
小七轉頭凝眸看著若水。
她光潔美好的俏臉上綴著幾顆雨珠,一縷濕透的發絲粘在她的額頭上,他緩緩地伸出手指為她撩去那縷發絲,就在他的手指與她相觸的一瞬間,他仿佛躍回到與她相逢的那一刻,此後的一幕幕緩慢掠過他的腦海。
一個意外讓他覺得自己充滿絕望嗜血的人生原來也可以充滿甜美和溫暖的色彩,讓他覺自己的心髒原來也可以如此新活的跳動。
是否冥冥中他們的命運早已被安排注定將糾結在一起?回首過往,他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盡管現在她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心中仍有一點不敢相信的不真實。自從遇見她後,他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他越是親近她,就越害怕會失去她,哪怕是半夜醒來看著她安靜的睡容,他也依舊有一種身在夢中的不真實的感覺。
一陣輕風吹過,帶走若水的溫暖,令她禁不住打了寒戰。
小七輕笑著搖搖頭,愛憐無限地將她輕擁入懷,催動內氣,過不多久,他們的衣服轉瞬間便幹了,溫暖的氣息包圍著她,兩個相擁著看向雨後的草原。
“原來內力強大的人還有這樣的好處啊?”若水微笑道,開口打破了這個異常溫馨的氣氛。
小七有些哭笑不得的微微鬆開她一點。“內力也有很多種的,我這種是偏於炙熱的火屬性,而且有另一種人修煉的是陰冷的寒氣,被他抱一下,人很快就會變成一條冰棍!”
若水睜大了眼,看向小七:“小七,你要是能夠冰火同修就好了!簡直是冬暖夏涼,居家旅遊的必備良品啊!”
小七刮了她挺翹俏麗的小鼻子一下,“想什麼呢?就算有這樣的人,也必定是個走火入魔的瘋子!”
難道真有這樣的的人嗎?若水疑惑了一下,看見小七對兩匹馬打了個呼哨,吃飽喝足的馬兒撒著歡跑了回來。
小七先把若水抱上了馬背,自己翻身做在她的身後,竟然是打算倆人共乘一騎!
又不是沒有馬了,這樣是不是太親密了些啊?雖然周圍沒有人看著,但若水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扭了一下身子。
小七在她身後壓抑地低吟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的開口。“別動!”
若水很快就感覺到了他身體的異常,臉迅速飛紅了起來。“你這色痞子!”
馬不停蹄的疾馳了那多天,她的骨頭都快被顛酥了,他倒好,精力旺盛的還有那種興致。
“你想想,上次我們……是都是天以前的事情了?”小七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氣壯地抱怨。“我是身體強壯的正常男人,對自己的媳婦有心思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若水的身體繃得緊緊的不敢動,但嘴皮還是可以動一下的。“你快放我下去,我要自己騎馬。”
繼續和他騎一匹馬上,說不定真的會在光天化日被他給吃了,而且還是在這無遮無擋的大草原,她雖然來自開放的現代,但這樣的事情她還真做不出來。
為什麼一個古人竟然比她還開放,若水感到鬱悶無比。
小七的鐵臂摟緊她的纖腰。“我不會現在對你做什麼的,看你的耳朵都紅得快滴血了。”他嗤笑了一聲,在她發紅發熱的耳朵上親了一下。“快跟我說點別的,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若水想了想。“這次找到母後,並父王解除‘天南星’的毒性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小七笑笑:“太子妃殿下,你的話題轉得不怎麼高明哦?我自己是打算和你生幾個孩子,然後把他們都丟給父王和母後,滿足他們抱孫子樂趣。”
黃昏後的草原,天空好像被雨水洗滌得呈現出一種一塵不染的半透明色澤,東方的天空漸漸變得幽暗如墨的時候,燦爛瑰麗的夕陽依舊掛在西邊的天際。
暴風雨過後大茶大草原煥發出的勃勃生機,草原兔一邊在溫暖的夕陽下打理自己被雨水打濕的毛發,一邊警惕的看著天空,一聽到馬蹄聲又縮到巢穴裏,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探頭出來打量著共乘一騎的若水和小七。
兩匹馬兒已經吃飽喝足,又被雨水洗刷了一遍身體,好像渾身都是勁,要不是小七拉緊了馬韁,說不定就任著性子在草原上撒歡狂奔了。
“都說南越國的大草原是所有馬兒的故鄉,你看,它們一定聞到了自己生命之源的氣息。”若水的發絲被風揚起,飄到小七的麵頰上,癢癢的,他撫著她的長發,幽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