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彪悍的武士,西澤國王子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轉頭看向小七和若水。“不知太子和太子妃覺得我的這些武士如何?他們可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
小七隻是看了他一眼,不說話;若水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變過,她看著西澤國戰陣迅速在廣場中央集結,點了點頭。“很不錯,的確是王子殿下你說的那樣,是百裏挑一的勇士。”
哈!你也承認我的武士很出色吧?既然如此,那就趕緊認輸乖乖隨我到西澤國去吧,必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那也純粹是浪費時間而已。西澤國王子笑得得意,眼睛裏表達的就是這樣的意思。
若水也由著他得意,喝了口清茶,才繼續開口。“我東黎國派出參加此次‘戰陣比試’的都是普通士兵,還希望稍後王子指點指教一下。”
身後傳來聖德帝好像嗆到了什麼一般的咳嗽聲。
西澤國王子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若水話中的意思。
西澤國派出來參加戰陣的都是百裏挑一的勇士,而且人數有500之眾,反觀東黎國,他們派出的隻是普通的士兵,還隻有50人?實力如此懸殊,要是西澤國還不能贏的話,那真丟臉丟到外國去了。
東黎國太子妃竟然敢如此小看他,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接下來出場的是東黎國的戰陣,隻見那50人果然穿得都是普通兵士的衣服,雖然一個個的也是身材高大挺拔,但和西澤國的武士比起來,光說個體重量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兩國的戰陣排列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孩和成年男子比武,還沒比,就知道結果如何了!
西澤國使節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另外兩國的人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他們頻頻看向若水,似乎已經斷定了她必將成為西澤國王子囊中之物的命運。
他們的眼神毫不掩飾,直讓小七握緊的拳頭上的青筋不冒了出來,若水安撫地握了他的手一下,然後對西澤國王子問道:“不知道王子欲要如何比試?”
就好像不論他提出什麼樣的比試要求,她都能接下來一樣。心情剛剛平靜下來的西澤國王子又是一陣氣結,但他們在實力和人數上都占了優勢,他好意思提出過分的要求來嗎?四國人的眼睛都在看著呢!
猶豫了一下,他答道:“隻那裏立一麵旗幟,一攻一守,以一個時辰的時間為定,以旗幟的歸屬一戰勝負!我方攻!”
此話一出,就連另外兩國使團都覺得西澤國王子今晚實在是太不要臉了。西澤國戰陣人數是東黎國的10倍,去攻無險可倚的東黎國50人戰陣,臉皮還能再厚一些嗎?
西澤國王子都覺得自己的臉皮被眾人的視線看得有些熱,但他內心不不安卻不得不讓他做出這個決定,輸了就要付出三個城池的代價,他輸不起,而且對於東黎國的太子妃,他也是勢在必得。
若水好不猶豫地答了一個字“好!”
一聲“開始!”
東黎國皇宮的殿前廣場瞬間就好像變成了戰場,喊殺聲和兵器的交擊聲被殺意和戰意裹挾著向四周席卷而來。
所有人,包括聖德帝和小七在內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隻見由500西澤國武士組成了一個錐形陣,憑著自身在人數上的巨大優勢將側翼的力量全部推及到最前方,像一柄尖刀一樣朝形成方圓戰陣逞守勢的50人形成的東黎國戰陣壓製而去,想要在大戰一開始戰意最盛的時候一舉破開東黎國的防守力量,奪取勝利的旗幟。
有些膽小的官員家眷在兩陣即將正麵交鋒的時候閉上了眼睛,眼睛不敢去看,但腦子裏卻禁不住想象著東黎國的戰陣被如同尖錐一樣的西澤國戰陣勢如破竹的碾壓而過的情景。
兩陣的距離在迅速接近,而西澤國王子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得濃,他頻頻看向若水,好像已經看到了幾個呼吸之後,東黎國的皇帝無奈的宣布太子妃成為西澤國王子所有物的時候,東黎太子暴跳如雷但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中,他甚至悠閑的喝起來酒,看向場中即將遭遇的兩個戰陣的目光也顯得漫不經心。
但很快,他喝到嘴裏的酒就被“噗”地一聲噴了出來。
剛才進場的時候還毫無氣勢可言的,表現的平淡無奇的由東黎國普通軍士組成的50人戰陣,就在兩個戰陣距離隻有不到20米的時候每個人擴肩挺胸,一股強烈到如有實質的戰意氣勢像被壓製到了又突然得到釋放的機會一樣,迅速在整個廣場爆炸開來。
“好!”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頓時喝彩聲和鼓掌爆起,為東黎國戰陣又添了十分的氣勢。
在陣陣的喝彩聲中,西澤國王子的眼珠子簡直就快要突出眼眶之外了,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場中,在兩個戰陣距離隻有10數米的時候,東黎國竟然突然變陣了,他們在人數上本就沒有絲毫優勢可言,保持防禦能力最強的圓型戰陣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但看眼下的情形,東黎國居然還打算主動出擊?
該說他們是過分大膽,還是過分無知?
剛才還在喝彩的眾人,保持著嘴巴張開的姿勢,但口中也已經不能發出絲毫的聲音,從他們臉上震驚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就連東黎國自己人都覺得這做法實在無異於“以卵擊石”。
唯有北曜國十三王子露出十分感興趣的表情,隨著東黎國變陣的的迅速完成,他的眼睛也越來越亮,但嘴角卻越抿越緊,一張俊美清雅的麵孔最後因為十分的嚴肅和凝重而渾身散發才凜然的氣勢,但此刻所有人的焦點都落在場中,所有沒有人發現他的這個變化,唯有若水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這是什麼陣法?西澤國王子連手裏的酒杯傾斜,酒液倒瀉在自己身上都不知道。
場中的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西澤國的錐形戰陣依舊不變,東黎國50人組成的一個圓形戰陣卻已經變成了五個由10人組成的小陣型,這個五個陣型將西澤國的陣型分五個方向團團圍住,為了回防側翼和後方,錐形陣的去勢立時一頓,銳意頓減。
此消彼長之下,500人的形成的戰意居然被對方僅僅50人的氣勢給牢牢壓製住了。
東黎國這個戰陣以前從來沒有在戰場或是任何場合上出現過。那五個小陣型中,每個陣型由10人組成,看起來像是一個小的錐形陣,站在最前麵的是起到指揮作用的隊長,站著他身後的二人一執個長形盾牌、一執反荷葉形的藤牌,從盾牌的形狀可以看出他們在戰陣中起到的作用,長形盾牌用以遮擋來自敵方的箭矢、長槍攻擊,而執藤牌者除了手中執有輕便的藤盾外,手裏握著有標槍、腰間佩戴著長刀。
長牌手和藤牌手的主要的作用是掩護後隊前進,藤牌手除了掩護還可與敵近戰。後麵的兩個人手中各拿著造型奇怪的長槍,該長槍是東黎國特產的一種毛竹,在毛竹林中尋找竹齡最長而且最堅韌的竹子,將竹端斜削成尖狀,又留四周尖銳的枝丫,每支長槍長3米左右,後來若水告訴眾人,這種造型奇特的長槍叫做狼筅。
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殺敵人,以掩護盾牌手的推進和後麵長槍手的進擊。接著是三名手執長槍的長槍手,左中右各一人,分別照應前麵左右兩邊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進的是使用短刀的短兵手,如敵人迂回攻擊,短兵手即持短刀衝上前去劈殺敵人。
小小的一個10人的陣型,卻能使矛與盾、長與短緊密結合,充分發揮了各種兵器的效能,而且陣形變化靈活。
五個10人陣型從兩側和後方殺入西澤國500人的錐形戰陣內,錐形陣最具攻擊力的前端因為連敵人都找不到而失去了所有的優勢,而且人數的優勢很快就變成了劣勢,他們的陣型和東黎國的陣型比起來顯的無比笨拙,一旦被小型陣衝入陣型內部,則整個陣型完全陷入了顧此失彼的被動狀態。
種種變化的發生,都是在一炷香之內的事情。
場邊圍觀的眾賓客終於回過神累,掌聲歡呼聲和喝彩聲像波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
西澤國王子的臉色陰沉得都能擠出墨汁來了,他的手握的緊緊的,青筋暴起,就好像在深色的皮膚下藏著數條蠕動的蚯蚓。
他緊緊地盯著場中以可見的速度迅速崩潰的己方陣勢,不時之前還得意囂張的表情已經消失得一絲蹤跡也無。轉頭陰狠狠地看著若水。
“這些都是太子妃所說的普通兵士?”普通兵士能發出這樣凜冽的戰意和氣勢?隻要真正上過戰場而且殺敵過百的人的身上才能具有這種森冷嗜血的殺意。要是東黎國每一個士兵都像他們這樣,另外三國還玩個屁啊?被西澤國奪取的三個城池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拿不回來了。
西澤國王子是上過戰場和操練過士兵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要培養淬煉出這樣的士兵多難,一百個士兵中能出一個已經很是了不得了。東黎國太子妃居然說這些都是“普通士兵”?從一開始就拿他當成傻子來涮呢吧!這個女人,簡直是她可恨了,但麵對她笑意盈盈的俏臉,卻又怎麼都恨不起來。
“沒錯,他們就是普通士兵!”若水回答得理所當然。“沒有品階的士兵,不就是普通士兵嗎?”
簡直是強詞奪理!西澤國王子氣得牙根癢癢。“他們是黑衣鬼團!”
黑衣鬼團的士兵,是普通士兵能比得上的嗎?他們是東黎國樂正毅樂大將軍訓練出來的,東黎國最強悍也最堅不可摧的防線。要不是東黎國出了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軍事奇才,要不是他訓練出了“黑衣鬼團”,東黎這個積弱小國,早就被其他三國啃得連渣渣都不剩了!東黎太子妃還好意思當著怎麼多人的麵說這些是“普通士兵”?美人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和她的美貌的一個等級的!
“是‘黑衣鬼團’又如何?西澤王子,我請你記住一句話,那就是‘犯我東黎者,雖遠必誅;辱我東黎者,每一個東黎人都能成為黑衣鬼團’!”說這話的時候,若水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她本來就極清豔的容貌,氣場又足,此刻臉色一沉,上位者的氣勢展露無遺,帶一身凜然之氣,西澤國王子竟然被她鎮住。
她此話說完的時候,一個時辰的比試時間也剛好結束,勝利的旗幟依舊牢牢握在東黎國手裏。
若水蘊含這內力說出的這番話,也傳到場內每一個因為心中巨大的驚喜連話說不出來的東黎人耳中。
“犯我東黎者,雖遠必誅!”眾人齊聲高喝,似乎胸膛中有一股氣,都借著這高喝之聲被宣泄出來了。就連白發蒼蒼的耄耋老者也燃起熊熊的熱水。
高喝之聲像怒海的狂濤,在殿前廣場上回蕩不息。這種聲勢,絕不是場內千人能製造出來,仔細一聽,竟然連宮牆之外也傳來高喝之色,發聲的人數竟然要超過數萬人之眾。
“皇上,宮外的百姓也都知道我們和西澤國的這場‘戰陣比試’了,都聚在宮門外等待比試結果呢!”大太監德喜的聲音竟然也有些發顫,看得出來他此刻的心情也十分激動。他笑了笑。“不過看樣子,百姓們現在也都知道結果了!”
“好!”聖德帝在龍椅的扶手上拍了一下,覺得這樣的一個字還不足以表達他現在的心情,又說了幾個好字。
若水拉著小七站起身來,她對聖德帝行的依舊是男士的拱手禮。“父王,兒臣們為您準備的萬壽節禮物,就是三十二年輕被西澤奪取的三座城池!希望父王能夠喜歡!”
“喜歡!喜歡得不能再喜歡了!”聖德帝自登基後未能彌補的遺憾此刻已經得到了圓滿。他站起身來,深深看了若水一眼,然後對小七說。“你為朕找了這麼一位兒媳,我心甚喜。把東黎的未來交給你們,我現在完全放心了!”
“鐺!鐺!鐺!”
吉時的鍾聲,終於敲響。
在小七、若水、皇後已經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又從哪裏鑽出來的老八的陪同下,鼓樂喧天聲中,聖德帝頭戴金絲翼善冠,身穿明黃色繡五爪金龍皇袍,登上高高的宮牆城樓,接受宮門外百姓歡呼祝賀。
宮牆外果然聚集了一大群大百姓,百姓們好像過年節一樣,把自己最好的衣服和穿戴上了,數量又何止萬眾,人頭湧動摩肩接踵,看起來似乎是東黎整個京城中走得動的都來了,男人拖著女人、女人抱著孩子、大孩子拉著小孩子。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由衷的笑容,這笑容在廣場中央巨大燈塔的燈火映照下顯得尤為的燦爛。
看到聖德帝登上城樓,廣場的氣氛立時沸騰起來。紛紛高呼萬歲,跪拜行禮。
聖德帝覺得自己過了大半輩子,除了和小七的母親成親那天外,沒有一天能像現在這樣高興,他抬手,大太監德喜連忙高唱著讓百姓們免禮。
百姓們沒有受過嚴格的宮廷禮儀訓練,行禮和起身的動作都場次不齊,但正因為這樣才顯得更加的真實,看得出來他們此刻內心的興奮和欣喜。
一個看起來已過耄耋之年的老人被幾個年輕人攙扶著,顫顫巍巍地來到城樓下。
“皇上,三十二年,整整三十二年了啊!老頭子我沒有白活到這把歲數,終於看到了我東黎國收複故土的那天,即便是現在就死了,也死得安心了,等我死了把這個消息告訴在地下等了幾十年的老兄弟,讓他們也能高興高興!”說道後麵聲音已經是哽咽不已,哆哆嗦嗦地抬手用袖子擦去自己眼角的淚水。
聖德帝看著他,眼眶也有些微紅。“老人家年輕的時候是軍人?”
老人忙點頭。“皇上好眼力,我年輕的時候就是莫良城的兵士,當兵當了十九年才因為老母親病危回家侍疾,沒想到剛回家沒幾天,就聽到過了莫良、奈良和褚良三城失守被西澤國所奪的消息。我老弟兄們……”說道這裏在也說不下去。
聖德帝轉頭看了德喜一眼,後者連忙吩咐身邊的小太監給老人送去毛巾和熱茶。
老人喝了幾口熱茶,情緒也安定了些,才繼續說道。“我的老兄弟們……除了我們幾個回家或侍疾或奔喪的人外……都沒有了!連屍骨也沒有,想去拜祭,但那裏已經不是我們東黎國的土地。皇上,我盼了三十二年,等了那多年,一直不肯死,就是想看到那三座城池收複的那一天。我終於等到了!我滿足了!不廢一兵一卒就收回了失地,皇上聖明!太子妃英明!”
說完他就帶頭跪了下去,其他人見此也紛紛跪拜下去,齊聲高呼。“皇上聖明!太子妃英明!”
小七偷偷伸手過來,在若水柔弱無骨的小手上捏了一下。似乎在說:看,你這個太子妃的風頭比身為太子的我還強勁了!
若水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兩人對視了一瞬,同時笑了起來。兩張極其出色的麵孔上蕩漾著一眼的笑容,仔細一看才發現,太子和太子妃的神態竟然有些相似,這種相似源自於極度的親密和默契。
西澤國王子的目光好像黏在若水的臉上一樣,挪都挪不開,從驚豔到憤怒,直到最後求而不得的嫉妒,當然,嫉妒的對象自然是小七無疑。
西澤國屬自從聖德帝宣布“戰陣比試”結果是……“東黎國勝!”之後膚色暗沉的麵孔上就帶著一抹惶恐一絲不可置信。
事先如果有人跟他說“東黎國將會以50人的戰陣大勝西澤國500人的戰陣!”他一定會把對方當成瘋子給臭揍一段,然後趕出去。可是這個機會是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剛才就在他的眼前翻身了,500個體格強悍的西澤國五十,被東黎國的50個兵士以一個奇妙無比的戰陣打得落花流水,毫無招架之力!
而作為輸掉這才比試,他們還要付出三座城池的代價!他們不是來侮辱東黎國的?不不是想讓東黎國人在他們的萬壽節慶典中丟盡顏麵的嗎?可現在丟臉的是他們西澤國,站了那麼大的優勢還厚著臉皮提出“西澤攻東黎守”的無恥要求,但最後輸了。
回去,他們要怎麼和皇帝交代?
難道賴賬不給?剛才他們可是在其餘三國人麵前都做出了承諾,並同意用那三座城池作為彩頭,如今輸了,卻賴賬不給?不說別國的人會怎麼想,連他們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西澤國好勇鬥狠、以武力來解決一切衝動,這一點是沒錯!但他們從來就是言出必行的血性男兒,這種事情,他們還做不出來!
可是給了!皇室會怎麼看待王子殿下?會不會斥責他因為一個女人而喪失了理智,從而影響他在西澤國皇室中的地位?要知道,西澤國的老皇帝可不僅僅隻有他主子一個兒子而已。
無論是給,還是不給?他們此次丟臉丟到東黎國的事情是一定的了!恐怕直到幾年之後,這就是依舊還會成為東黎和其他兩國的笑柄。一向在別國境內肆意囂張的西澤人,以後還能抬得起頭來嗎?
而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一定是她用妖法蠱惑了王子殿下的心智,讓王子殿下對她顛倒癡迷,否則怎麼可能答應“用城池做彩頭!”這個不可思議的要求。
女人對於男人來說隻是生孩子的工具,或是無聊的時候可以用來消遣一下活物,王子殿下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可以受一個女人的影響至此?
不行!不能任王子殿下這樣下去,他一定要為自己主子清除一切前行道路上的障礙!而這個女人,就是障礙之一!
西澤國王子還沉浸在對小七的嫉妒中,因此沒有看到站在他身後的屬從的臉色變了又變!更沒有發現他悄悄對使節團中的某個人使了個眼色,然後那人在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退了下去。
西澤屬從的腦子裏轉了那麼多念頭,又做了那麼些小動作,時間也不過是半柱香而已。
聖德帝正對城樓下的百姓宣布。
“從今日起,‘莫良’、‘奈良’和‘褚良’三城改名為‘若水’‘無雙’‘忠烈’城。且賜予太子妃作為她的封地,以表彰她此次為收複東黎失地的功績……”
“陛下……”從剛才“戰陣比試”結束後聖德帝說出對小七和若水說出“東黎的未來交給你們,我現在完全放心”的這番話後,姚皇後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就連陪著聖德帝站在城樓上接受百姓的祝賀和跪拜也強笑歡顏,現在有聽說皇帝把三座城池改名賜給若水做封地,她就再也忍不住了,想要阻止的聲音都比平日尖利了幾分。
聖德帝一抬手,打斷她的話,繼續對城樓下的百姓宣布。“另外,為紀念和祭奠三十二年前守城犧牲的將士,欽天監擇良日,朕將親自祭天!”
城樓下的百姓們靜了一下,下一瞬間歡呼聲潮湧而來。
“皇上聖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佑我東黎!”
“天佑太子妃!”
皇後知道,聖德帝既然當著滿城百姓和各國使節的麵宣布此事,就絕無更改的餘地。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反而又恢複了以往的高貴雍容,還想剛才發出尖利製止聲的人不說她一眼。
若水對於封地什麼的並不怎麼在乎,她反倒有些擔心,小小聲問小七。“父王把那三座城池賜給我做封地,那是不是我要搬到那裏去住啊?”
小七眼中帶笑。“那你想去嗎?”
若水想了想。“那你呢?你去嗎?”
眼下之意就是,小七去她才願意去,她要和自己的夫君在一起!
要不是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下麵又站在滿城的老百姓,小七正想把若水抱到懷裏狠狠親上幾口。他的若水,他的妻子,他的太子妃,怎麼能這麼聰慧又這麼可愛呢?簡直就是讓他怎麼看怎麼好看,怎麼愛都愛不夠!
他的眼神太亮,亮的跟拉著她做某些夫妻間才能做的“壞事”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若水臉一紅,隨即警惕地微微後仰了一下脖子,再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看到小七一眼灼熱的眼神才鬆了口氣。這個大色鬼,人家正在問他正經事呢,他的腦袋怎麼這麼不正經啊?
哎!他的太子妃要生氣了!小七歎了口氣,深呼吸一下,壓製住了心中的旖旎,才對她說,“父王把封地賜給你,就是把那幾座城池的受益交給你了。若水,你有你要變成有錢的城主大人了,不會嫌棄為夫吧?”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咯!”若水故意逗他。“要是你表現好的話,我就是你的太子妃,要是你表現不好的話……”
她“哼哼”了兩聲!
明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但下去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表現不好會怎麼樣?”
“那就是隻能是你做我的城主夫拉!”
言下之意就是,她永遠都會留在他的身邊的,不論是以什麼樣在的身份!永遠對他不離不棄!
小七心中悸動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