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夢中的佳麗一伊瑪果(10)(3 / 3)

高貴武士隨著他的命令顯現。他手上執著閃亮的武器,背後站著一隻威武的獅子。“我來廠,你的命令是?”

“危險?奸細就在我們中間;有人背叛夢中的佳麗伊瑪果托付的神聖任務。而且這個叛徒還向一個不值得的泛泛之輩大拋媚眼。注意!注意看牢他。抓到第一個向索伊達拋媚眼、或用魏斯主任這種假名的人,立刻把他抓到我麵前。”

“立刻遵從!”驕傲的武士穿著武胄鏗鈴鏘口響著走到獅子一身旁,獅子立刻飛奔而去。一會兒後,獅子再出現時嘴中咬著一隻毫無生氣的兔子。“這就是罪人。”獅子咆哮道,又轉身走了“正如我所料。”維德生氣地說,“當然又是那顆心,這隻愚蠢的兔子。它又再給我找麻煩。”維德抓起兔子的耳朵,用處罰的語氣痛斥它一頓,“你看不出來嗎?你這個愚蠢、無腦筋的東西。你這樣做無異給你自己的地獄添柴加火,使地獄的熱度增加。注意:你必須學習如何分辨愚人的愛。總共隻有五段。非常簡單,連蚯蚓那麼笨的動物都會了解得一清二楚。”

“第一段:沒有女人會受得了先愛上她的男人。她必須先愛上他,隻有在男人對她毫不客氣時,女人才會愛上你。‘我不知道’,‘我不信’隻有這種方式對付她,否則她就會百般折磨你。女人須被人折磨。若你不折磨她們。她們就會反過來折磨你。這不是因為她邪惡,她是別無他法。這是自然法則。你知道什麼是自然法則嗎?就是角或爪都不能改變的。知道嗎?回答我呀!”

“”兔子叫著。

“對的,!你照章行事準沒錯。”

“第二段:要獲得一個結婚女人的心,隻有一個方法,隻能用離婚才能征服一個結過婚女人的心。但我不喜歡這樣做,相信你也不喜歡。結論是……回答我呀!”

“!”兔子回答。

“第三段:你願意犧牲最大的快樂去娶一位冷落你的女人。而且她還輕視你--第四段:一個心滿意足的太太和快樂的母親心中自然容不下任何愛情。你不能使一個剛填飽的胃感到饑餓。”

“第五段:這個女人根本無法忍受你!--”

“--”

“住嘴,不要的亂叫,等我把話講完。”兔子自他手中溜走,倒栽蔥地摔在地上,然後急忙地蹣跚著一跛一跛地走了。“你!”維德在後麵喊道,“你好好注意,若我再抓到你泄露秘密,或不老實胡思亂想--。”

“我真的好好地處罰了它一頓。”維德滿足地笑,“料想那隻兔子未來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為了再確定沒有人心存二意,他做了一些準備,開始在靈魂的諾亞方舟中搜尋。他的行程從最高的船桅到最低地窖的潛意識。他不斷地向比較高貴的動物傳講、勸告,和揭示預言。對於低層的動物如潛意識,他就抓起它們向他們顯示未來的勝利和光榮。同時也玩一種不幸的遊戲叫魏斯主任太太。他用糖果似的甜言蜜語和往日的情感提醒它們提高警覺。並且向它們展示未來光明的美景。鼓勵它們暫時等待,好好地守規矩。最後為了有個好的結論,他在獅子咆哮聲中走上樓梯。

“你們信嗎?”

“我們信!”

“好,好好幹!彼此照應!”

這是一次很可怕、很焦慮的全麵檢閱。焦慮已覆蓋過他的平衡點--他花很大代價才維持的。像個背著穹蒼的巨人,背已彎曲。但重擔是多麼令人痛苦,令他覺得不該許下背負重擔的諾言,幹脆讓一切落下,把萬事萬物都了結。

在頭一天的二十四小時,在日以繼夜的順序中,在時間自然的推移中,他從疲憊到恢複,他開始稍微能適應重擔。焦慮的痛快已麻痹。他可憐的處境變得較可忍受。他的知覺麻木,不再感到危險了。隻有很尖銳的刺激才會迫使他察覺到危險的威脅,他會自問:“我得了傷寒了,還是隻是我的錯覺?”

過去的三天裏,沒有特別麻煩的事情發生。正好相反,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有一天,攝政官偶爾在街上遇見他就推他走進旅館一起喝啤酒時,維德竟然能敏感地、切中重點地討論古代和現代愛情不同的種種原因。他的態度竟是心平氣和,好像與這話題沒有任何牽扯一樣。不!能這樣子討論愛情的人,決不會是戀愛得快瘋了。他記得在談話當中攝政官在情緒興奮之下,不自覺地從嘴中冒出這些話:“事實上,我完全同意你說的話,隻有欲望會毀了愛情。比如說:婚姻中,以詩的標準而言,不可能有真正誠摯的愛。”

哎啊!攝政官!你說得好像是一個義無反顧、撐得太飽還不能滿足的人!當然,攝政官繼續思考他講過的話,然後,很急切地想挽回他剛才欠缺考慮的說法。“這意思是說,”他自圓其說地說,“隻有不真實、假的愛情才會如此。真正誠摯的愛情,即使以詩的標準,在婚姻中仍會繼續維持,而且隻有在婚姻中才會開始哩!”奇怪!一切事情突然都變得不重要了,不管攝政官愛或不愛,他是一點都不在意了。毫無疑問的,他的理性已使他在這方麵一點餘地也沒有。理性不斷地出現,再三地提醒他。但慚愧得很,即使在這種情形下,他仍必須答應攝政官星期五請吃飯的邀請;一個人處在各種壓力下,心情沮喪的時候,總是喜歡為人邀請。他也不例外:有四分之三的需要,隻有四分之一的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