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一個小少年能看上這麼一個隻會吃奶撒潑的小屁孩,那才叫奇跡吧!又不是戀童癖,靳長恭翻了一白眼。
“那師傅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呀,我記得你第一次你遇到我,我也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吧。”
“事隔十幾年再一次遇見你,你的確跟過去相差無幾,一臉汙黑清瘦,像乞丐一樣,又醜又弱。但那時我已經知道我對我族的重要性,所以並不存在嫌棄與不願,我道無論如何亦要保住你,因為你是唯一我們一族尋找多年的正統神武嫡係,你的血脈於我們至關重要。”頓了一下,他沉吟了一下,仍舊決定坦白一切:“至於我們的婚事,老實說我根本就沒有當真過,即使那時候我們已經交換了定親信物,但那兩件信物皆在我一人手中,且你被擄走的時候才不過才剛滿三歲,估計很多事情也記不清了。”
“哦,原來那個時候你根本就隻當我是一份責任在照顧啊。”靳長恭笑眯眯,語氣卻有些涼涼的道。
華韶驀地看著她,沉聲道:“無論開始如何,但至此你就是我的全部責任。而如今,我除了對你義務上的責任,卻更願意背負另一份責任——便是身為夫君的責任,難道你真的感受不出來?”
靳長恭一啞,看出他眼中的正色與嚴肅,道:“師傅,謝謝你。”
“這句話我已經聽膩了。”華韶麵色一冷。
靳長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師傅,對你我有敬,亦有愛吧,不過這種愛或許還參雜了許多別的——”
“我不在乎。我本就是一個性情冷淡之人,我想擁有的並不是那種生死相隨的愛,而是細水流長,相濡以沫的愛,這一點,我自信,我跟你是不會有問題的。”華韶執拗地打斷她道。
靳長恭撫額一笑,道:“師傅啊,我一直覺得你就像一個聖人一樣,但現在卻又覺得你原來也是一個凡人。”
有渴望,不願意放棄人世間情愛的執著,即使退而求其次亦要達到目的,她的師傅哪裏是什麼佛顏聖人,根本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謀算家啊。
華韶直言不諱道:“我本就是一個凡人,是你將我想得太偉大罷了。”
不無私,他何以為她做這麼多事情?他或許因為她是神武一族的重要存在而保護她,卻不會因此而搭上自己。
他上前,牽起她的手,兩人沿著走廊,漫步在風鈴清脆,輕吟的竹林間,聽著他緩緩地述說起她從前小時候的一些糗事,還有她逝去父母的事情,接著是他父親的事情,還有他自己的事情。
都是一些零碎瑣事,她的事情並不多,而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事情,從出生一小團,幼兒稚事,少年懵懂,青璁誌向,成年雄心,她靜靜地聽著,一點都不覺得沉悶,反而樂在其中,她笑吟吟地注視著華韶。
看著在暖陽融化他的冰雪容顏,令他此刻如此溫暖而柔和。
他們穿過竹林,看到小溪旁一地落櫻鋪滿,她跟他相靠,仿佛譜就了一曲溫馨而永雋的唯美畫卷。
偶爾因為過去的一些事情,他們默默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