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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健仆也是跟著他惹是生非慣了的,瞧見自家少爺發飆,也都跟著起哄,指著沈承兩人道:

“敢擋我們少爺的路,真是活膩味了!”

“就是,哪裏來的瘋狗……”

裘澤得意的叉腰大笑,剛要再耍些威風,不意手裏忽然一輕,卻是那根馬鞭一下被人奪走,然後哢噠一聲折成兩段。

裘澤定睛瞧去,卻是沈承後麵那個武夫,不知何時後發先至,硬生生從自己手裏奪了馬鞭過去。

剛要喝罵,張青已是雙手一揚,那兩節馬鞭照著裘澤唾沫紛飛的裘澤麵門飛了過去。

距離太近,裘澤根本來不及躲開,一時嚇得魂兒都飛了:

“救——”

一個“命”字還沒出口,臉頰旁已是一涼。卻是那半截馬鞭恰好擦過兩頰直直飛了出去。

耳邊隨即傳來兩個健仆的慘呼聲,連帶著還有驚馬的嘶鳴聲。裘澤回頭,正好瞧見兩匹馬木樁子一般栽倒在地,濺起的血足有數尺高,至於馬上端坐的兩個方才叫罵的最凶的健仆,則直接朝前栽了下來。連帶的旁邊幾騎也慌亂之下撞到一處,場麵頓時亂成一團。

張青陰測測的聲音隨即響起:

“再敢滿嘴噴糞,死的可就不是畜生了。”

裘澤嚇得心肝兒肺都是抖的,連□□坐騎都跟著往後退了好幾步,眼睜睜的瞧著沈承兩人絕塵而去。

“阿佑,那個廢物……”一直到沈承的影子都看不見了,裘澤才算找回自己的聲音,剛罵了一半,又想起方才張青撂下的狠話,頓時和咬了舌頭一般,別說接著罵了,根本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亡命之徒,這分明是亡命之徒……”

一邊喃喃著,一邊抬手擦臉上的冷汗,待放下手時,卻是駭然變色——

怎麼自己兩隻手上,全是血?難不成方才那馬鞭是穿透了自己的臉?

嗚,突然覺得臉怎麼鑽心一般的痛……連驚帶嚇,竟是兩眼一翻,朝著地上直挺挺栽了下去。

虧得幾個仆人正因為馬兒受驚,膽戰心驚的站在身側,正好把人接住,卻在瞧見一臉血汙的裘澤時也都慌了手腳,一時哭天抹淚:

“少爺,少爺,您醒醒……”

“殺人了……”

沈佑也回了神,白著臉上前,探手就去試裘澤呼吸,待觸到那溫熱的感覺,才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幸好阿澤沒事兒。

特意在言語間激起裘澤的怒意,可不就是懷著讓他找沈承碴的心思?甚而能就此和沈承杠上。

以裘澤平日裏又二又混的糊塗性子,說不得惱了的話,真會跑過去找貴妃娘娘鬧,到時候好歹攪了沈承和楊希和的婚事才好。

隻是還沒商量出具體細節,就在這裏碰上。更要命的是,裘澤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裘澤有一點說的不錯,自來和江湖人物混的沈承,可不就是亡命之徒?

這般想著,不由打了個哆嗦——之前沈承把玉石筆架搓成齏粉時的凶惡模樣一下浮現在眼前,沈佑第一次對沈承生出些畏懼的心思來。

眼神停駐在裘澤身上,不覺更加犯愁,舅母可是最疼這個幼子,真是知道因為自己挑撥,讓裘澤有個好歹,沈承固然會受重罰,便是自己也落不了好去。

忙停止胡思亂想,親自拽了條帕子,替裘澤擦拭傷口,待得擦得差不多了才發現,哪有什麼致命傷啊,裘澤臉上根本連個紅印子都沒有,這一臉的血汙,全是那倒斃的馬兒濺上去的。

氣的用力在裘澤人中部位狠狠的一掐:

“醒了你啊,快起來吧。”

裘澤吃痛之下,果然睜開了眼,卻是瞧見沈佑,翻身抱住,大哭起來——

從小到大,裘澤都是嬌生慣養,何嚐有過這般可怖的經曆?

正自痛哭,一陣馬車吱呀的聲音傳來。

車裏的人明顯發現這裏情形不對,探頭往外瞧時,明顯一驚:

“咦,表哥?”

可不正是周氏的娘家侄女,周雋?

萬沒想到一個堂堂國公府嫡子,一個正宗國舅,眼下竟這般狼狽,尤其是裘澤,臉上還有鮮血沒擦幹淨。

甚而旁邊沈佑身上也有些血點子!

當下再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周雋忙不迭叫車廂裏的人下車:

“兩位表兄一身的血,說不得受了重傷,希盈、希茹,你們也快下來,看能不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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