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雋雖是瞧不上楊希茹, 和楊希盈卻自來交好。今兒個特意一早登門, 邀請兩姐妹一同前往。
方才遠遠的瞧見這裏情形似是有些不對, 還納悶什麼人如此大膽, 竟敢在距離獵場如此近的地方打架生事, 卻再料不到, 竟是兩位表哥。
又見地上遍布的血跡, 一時嚇得腿都軟了。
“沈公子受傷了?”本是因為訂了親,根本不好意思露麵的楊希盈也聽清了周雋的話,頓時花容失色, 再顧不得避什麼嫌,和楊希茹一起慌慌張張的從車上跳了下來。動作太急,竟是差點兒摔著。
看楊希盈如此失態, 明顯是擔心自己所致, 沈佑臉色稍緩,探手扶了一下, 溫聲道:
“且慢些, 莫要摔著了, 我無事。”
楊希盈上下打量, 見沈佑神情雖是有些慘淡, 連帶的袍子上有些皺褶, 身上卻是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才長舒一口氣。
又轉眼去瞧裘澤,紅著臉低聲詢問:
“是有人傷了裘公子嗎?什麼人這般大膽, 怎麼敢到這裏行凶?”
裘澤臉上神情便有些訕訕——
自己隻是被濺到臉上的馬血嚇暈過去了這樣的事, 自然不好意思宣之與眾。周雋也就罷了,自己表妹呢,知道了也就知道了,至於楊家姐妹麵前,還是不要大肆宣揚的好,不然真是丟臉丟到整個帝都了。當然,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總要狠狠的收拾沈承一番,出了這口惡氣才好。
看裘澤陰著臉不說話,已經聽裘澤含含糊糊說了幾句大致知道事情經過的周雋很是不平,當下不屑的接口道:
“什麼人?還不是沈家那個廢物——”
說著轉身看向沈佑:
“佑表哥你倒是說句話呀,那沈承算什麼東西,如何就敢這般肆意妄為?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找英國公,怎麼也要打折了沈承的一雙腿,給表哥出氣。”
其他人不明白,在場的人自然清楚,所謂沈家廢物自然就是指地位尷尬的英國公府大公子沈承了。
楊希盈還沒說話,楊希茹臉色先就有些不好看——
沈承可是自己未來夫君,周雋竟當著自己的麵說要打折他的腿?
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不悅的瞧了一眼周雋,沒好氣的道:
“二公子和裘公子還沒說話呢,周小姐如何就這般激動?退一萬步說,真是有什麼誤會,也是沈家的家務事,打折腿這樣的話,周小姐還是不要隨便說,沒得大家還疑惑,周家人怎麼就管到了沈家頭上呢。”
沒來由的被楊希茹搶白了一頓,周雋臉一下黑了,咬著牙一字一字道:
“還真是奇了怪了,我說的是沈家那個廢物,關楊小姐你什麼事啊,竟惹得楊小姐你如此……”
沈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忙不迭打斷:
“好了,阿雋!”
——
沈承和楊希和指婚的事雖然早晚都會被人知道,可裘澤那邊,是他撞上了,自然瞞不住,且裘澤對這樁婚事本就不以為然,真是黃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楊家那裏卻是不同。在娘親想好如何安撫人之前,還是先不要聲張的好。不然,說不得又會橫生事端。
看沈佑不悅,周雋隻得住了嘴。又瞥見楊希茹臉色又白了些,分明氣急了,偏又拿自己沒辦法的模樣,心氣終於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