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鄭秀致能出現在這裏,自然就是沾了三皇子妃的光。

因著三皇子近日行事越發進退得宜,連帶的三皇子妃的地位也益發被人敬重了。

“盈姐兒和茹姐兒出落的越發可人了。”鄭秀致笑著握了兩人的手道,卻又想起什麼,“我聽說你們楊家還有一位小姐也來帝都了?”

“表姐說希和呀,表姐不知,因為某種緣故,那丫頭從小性子就有些怪,自來不喜歡到這樣的人多場合。”楊希茹接話道,說著又似是意識到什麼,下意識的捂住嘴,一副不小心泄露了什麼的模樣。

隻低垂的眼眸中卻是閃過一絲惡意來——

如果說之前對這個堂妹隻是厭惡,那現在則是痛恨了。

可不就是因為楊希和這個醜女,自己才痛失了一份稱心如意的姻緣?

雖說沈亭家境不太好,可憑著他堂堂安州府解元公的身份,真是來參加科舉的話,說不得就會金榜題名。

更不要說沈亭容貌俊秀、風流瀟灑,雖是不過寥寥數麵,楊希茹一顆芳心卻早失落在沈亭身上。

哪想到一心相中的稱心如意的玉郎君,一朝竟是離家出走。又因沈楊兩家議親的消息走漏,甚而有人說,沈亭就是因為不想娶楊希茹才會遠走……

倒是一次偶遇沈家丫鬟,楊希茹才知道,沈亭會憤而出走,卻是因為鍾情楊希和而不得。

知悉內情,楊希茹又是失落又是不甘又是憤怒,既失望於沈亭竟然瞎了眼,放著自己這堂堂山長之女不要看上一個醜女,更痛恨堂妹楊希和讓自己成為安州府的笑談。

“茹姐兒就是厚道,什麼某種緣故啊,分明就是容貌寢陋見不得人罷了。”鄭秀致也知道大房二房之間的宿怨,當下毫不掩飾的撇了撇嘴,“聽說性子還彪悍的緊,最是個不省事的,再有那樣一個爹……”

一句話說的楊希茹楊希盈眼睛都是一亮——

前幾日就聽說,堂叔楊澤芳竟是一日數遷,這才入朝幾年啊,竟是就和二房也是楊家最有出息的楊澤安一樣官居三品了。

雖是礙於一筆寫不出兩個楊字,送去了一筆厚厚的賀禮,可整個府邸還是因為這個消息而有些沉悶……

怎麼眼下聽鄭秀致的話,似是別有內情啊——

畢竟,鄭秀致的表妹孔秀玉正經是三皇子妃,消息自然非同一般的靈通。

察覺到幾人探詢的眼神,鄭秀致不覺有些得意,壓低了聲音道:

“真以為你們那堂叔升官的多光彩嗎?不過是靠些溫柔小意巴結諂媚罷了,堂堂大儒,竟是靠低三下四的偷偷托人給宮裏貴人送些鹹菜給自己鋪平升官發財的路,這樣的人,即便升官了又如何能長久?說不得,滿朝文武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們一家給淹死。就比方說今兒這樣的盛會,他們家便是如何鑽營,也別想得一張請柬——雲霏郡主什麼身份,怎麼會把這樣的下三濫看到眼裏?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說著握著嘴笑了起來:

“他們家挺有錢的,說不好會堆出座金山來托人捎帶過來見見世麵也不一定……”

這句話明顯惡意滿滿了,畢竟楊家立足世間,靠的乃是書香世家的學問人品,眼下大房那裏竟是因為錢財和諂媚立足朝堂……

卻不知這番話全落入一個緩步走來的貴婦耳中,聽得幾人如此評價那楊希和,貴婦眼中閃過抹深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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