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楊希茹以為自家是沾了國公府的光得到請柬不同,楊希盈卻明顯把自己歸為了第二種更讓人心裏踏實也更讓人驕傲的定位——

畢竟,在離開帝都回安州前,楊希盈已經憑著美貌和才氣在帝都小有名氣。

因有著這般自信,楊希盈更顯的容光煥發,便是美麗的容貌也愈發增色不少。

明顯察覺到女兒和侄女不同的氣度,前麵走著的楊夫人嘴角噙了一絲笑容。

早有家丁上前,一邊接了請柬,一邊禮讓幾人入內。

果然不愧是大正第一公主府,飛簷鬥拱,重簷疊角、雕梁畫棟,真真是美輪美奐。

幾人目眩神迷,隻覺眼睛都不夠看了。

“哎呀,姨母也來了?”一個女子的嬌笑聲傳來,楊夫人回頭,正瞧見一個身穿鵝黃夏衫、滿頭珠翠的少婦,臉上也露出些笑意來,上下打量一番,真心實意道,“幾日不見,秀致你越□□亮了,尤其是這身衣裳,真真是好看的緊。”

這一身鵝黃衫子,花樣新穎,暈染的色彩又極其鮮亮,一片名花秀水中,當真是搶眼的緊。

唯一的缺點就是衣服的熏香味兒道稍微重了些,香濃之外略略有些刺鼻。

鄭秀致頓時笑的眼睛都合不攏了:

“也就姨母疼我,才會這麼誇。”

心裏卻很是得意——這匹黃色布料卻是家裏織坊新出的,之所以穿這身過來,卻是別有目的——

之前金水街那裏被自己名下鋪子金玉苑死死壓著打的那間雲之錦,這幾日生意竟有起死回生的氣勢。雖是去的全是外地客,可越是外地人反而越不差錢啊,本來之前不是沒有外地人去雲之錦,隻大部分都抱著貨比三家的心思,但凡他們離開了店麵,一般就沒有再想回去的。

無他,實在是以自家在金水街的地位,哪家商鋪的老板不是求著供著的?利益相加之下,自然懂得如何取舍。所謂眾口鑠金,雲之錦的名聲想不壞都難。

可這些日子那些外地客也不知是撞邪了還是怎麼的,竟是一進雲之錦就不出來了,待得好容易離開時,竟是個個全都大包小包的。

聽得回稟,鄭秀致差點兒把銀牙咬碎——

如果說一開始和楊家結仇是因為他們家不長眼,搶了自己相中的店鋪的話,後來則是因為知道雲之錦竟是皇商周家罩著的。

因競爭皇商身份,夫家張家和那周家根本就是死仇。

鄭秀致又順風順水慣了,唯二吃過的兩次虧就是栽在周家和楊家身上。

新仇舊恨之下,自然越發不肯放過希和名下的那家雲之錦。

好在張家本就是以布帛起家的,不然,當初也不敢就三皇子大婚的禮服和周家打擂台。有自己在,楊希和的那家雲之錦想開下去,門兒都沒有。

今兒會穿這一身鵝黃衣衫前來,鄭秀致可不就是想借花獻佛。畢竟,雲霏郡主就是京城服飾的風向標,隻要這批布入得了她的青眼,不怕自家生意不興隆。到時再想個法子狠狠整治雲之錦一番,不怕他們家不關門大吉。

隻黃色衣衫唯一的缺點就是招蟲子,夏初又是小蟲子最多的,不得已,鄭秀致就用些藥液把衣服泡了下,為了掩蓋衣服上的草藥味兒,又多用香料熏蒸了幾日。

楊希盈和楊希茹忙上前見禮:

“見過表姐。”

鄭秀致的娘和楊夫人是遠房堂姐妹。

論起身份來,鄭秀致的身份自是比不得楊希盈嬌貴,隻這鄭秀致極會來事,再加上鄭家嫡係的小姐嫁的孔氏家族可是大正一流世家,甚而生的女兒孔秀玉還被皇上賜為三皇子正妃,鄭秀致嫁的張家雖是家族不顯,愣是靠著鄭秀致混的風生水起,令得鄭秀致越發春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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