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穹從危機辦返回文管委的路上, 交通很不暢通。
他因為今天心情非常好, 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文管委和章曉一起出去吃飯, 於是十分奢侈地滴滴打了個車。快到單位的時候, 因為交通管製路麵堵得水泄不通, 高穹隱隱察覺到有精神體的力量波動, 但由於最近技能大賽的預選即將開始, 很多場館裏都有哨兵和向導在訓練,他並沒有細想。
回到單位才察覺不妥,他在負十八層轉了一圈, 沒見到章曉,打電話提示是關機。在他心急火燎的時候,章曉和袁悅慢吞吞從外頭走進了單位。
章曉上了危機辦的車子之後手機就被沒收了。等到兩人離開危機辦拿回手機的時候, 他又因為太過緊張而忘記了開機, 高穹白出了一身冷汗。
送兩人回來的是秦夜時,沒見到周沙。
“師姐還在危機辦那邊。”章曉說, “原哥出外勤了, 她在等他。”
高穹聽他倆說起單位裏發生的事情, 頓時也沒了出去吃大餐的心思, 拉著章曉反複看, 生怕他受傷。
外勤的隊伍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是否有什麼收獲,他們是沒權利知道的。應長河第二天找到了高穹和章曉兩個人,跟他們說了兩件事。
一是根據危機辦的要求, 因為事態緊急, 高穹明天立刻開始進入危機辦工作,人事檔案也隨之轉移,他不用再過文管委了,明日一早直接去危機辦報道。
二是轉移陳氏儀的時間不變,但保衛級別提升。
“對方都知道我們的行動時間了。”章曉不能理解,“穩妥起見,應該改變計劃吧?”
“改不了了,三號倉庫比較特殊,開啟時間一旦確定,不能隨意改動。時間太緊張。”應長河又頓了一頓,“下麵說的話是我的猜測,章曉,高穹,你們隨便聽聽就算,不要當真。”
兩人緊緊地盯著他。
應長河摸了摸自己的光腦袋:“技能大賽就要開賽了。這是今年特殊人群管理委員會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是絕對不能出現失誤的一件事。一旦有差錯,肯定要問責,肯定有人要下台。”
章曉咽了口唾沫:他對這些事情興趣不大,雖然聽得懂,但不理解應長河此時此刻提起這些內容的原因。
“昨天周沙抓住的那個年輕人是警鈴協會的,你們都知道。”應長河說,“相關事件通報今天就會下來,我先跟你們透露一些內容吧。那個年輕人死在了危機辦裏,他死的時候,身邊沒有精神體的力量反應。他死亡的原因和陳宜一樣,是因為精神體被別人吞噬了。根據危機辦調查,他報名參加了技能大賽的預賽,和他一起組合報名的哨兵在他們昨天的抓捕行動裏也死了,是被警鈴協會的人殺的。”
章曉愣了片刻,立刻扭頭去看高穹。
高穹進入危機辦就是為了去警鈴,但現在看來,警鈴內部也是暗流重重,實在是太危險了。
“還有多少警鈴協會的人混在報名人群之中,我們不知道,管委會的高層也不可能知道。”應長河低聲道,“預賽就要開始,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迅速篩選出可疑人員。陳氏儀的轉移是一個機會。既然警鈴協會已經知道了轉移的時間,那幹脆就不要改時間,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他話音剛落,高穹捏破了手裏的礦泉水瓶子。
應長河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解釋:“我說的是猜測!是我陳氏儀轉移行動的猜測,不是我的想法!我巴不得你們個個都不要離開文管委,我罩著你們,誰都不敢動你們。”
高穹抓起一大把紙巾,粗魯地擦拭桌上和地麵的水。
“我知道。”他聲音低沉,像是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他們是想讓章曉作餌?”
應長河搖搖頭,摸摸腦袋,長歎一聲。他覺得,自己的頭發是真的不可能再長出來了。
“對你來說,章曉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他對高穹說,“但是對管委會的人來說,陳氏儀的管理員是章曉還是高曉,區別不大。陳氏儀才是餌,章曉隻是附帶的。”
“既然是附帶的,那章曉不去了。”高穹立刻說。
應長河:“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高穹捏捏章曉的手肘:“快,說你不去了。”
應長河無力:“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高穹怒了:“那是由他媽的誰來決定?!”
應長河:“管委會的高層。”
高穹站起了身:“他們都住哪兒?”
應長河大怒:“坐下!”
章曉連忙拽住了高穹的衣袖:“別別別,別生氣,不用緊張。沒事的。”
高穹簡直要怒其不爭:“你也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