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漁心中疑慮源頭在於,屋子裏那兩個人分明是一左一右站在了房門兩側,而且殺意外泄,已然隨時準備好和即將入門的自己展開殊死搏鬥。
為免傷及無辜,他隻得偏離房門,來到那釘滿木板的窗戶前麵。
緊接著,削鐵如泥的漆黑匕首從中割斷那些木板,楚漁曲起雙臂擋在頭前,撞爛窗上所有障礙,一躍跳進木屋之中。
門前警備的兩人,顯然被楚漁的不按套路出牌給弄懵逼了,可就在他們打算殊死一搏之際,卻發現跳進來的青年竟然是友非敵。
“臭小子?”
“小漁?”
“我靠!你們還真在這裏?”
眼看嶽海和唐庸兩人安然無恙,楚漁心頭吊起的大石也總算得以落下了。
雙方碰麵,簡作寒暄,楚漁這才知道他們倆剛才為啥會站在房門左右兩側準備伏擊自己。
原來,聽到外麵的槍擊聲,他們以為是援兵施救,因此打算來個裏應外合,將那些妄圖進門轉移人質的罪徒反手擒住。
誰能想到,等待多日的援兵,居然就是華夏軍中最傑出有為的兵王之王。
“好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有什麼話等咱回到華夏再說。”
神秘黑袍人還未現身,楚漁可不想帶著兩個“拖油瓶”與之展開生死一戰。
可事與願違的是,楚漁領著唐、嶽二人走出木屋後,一眼便看到了立於前方十米開外的神秘黑袍人。
“唐老頭,嶽伯伯,你們倆往後站。”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原本就不喜歡拖拖拉拉的楚漁決定,幹脆借著今天這個大好日子,早點搞定一切,就此金盆洗手,去過平靜溫馨的幸福生活。
嶽海並非庸人,手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助楚漁的本事,此情此景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敵人將其挾為人質的機會。
待得嶽海退於後方,唐庸擼起袖子,虎視眈眈的盯著神秘黑袍人,快速對楚漁說道:“他和你一樣,都注射過基因藥劑。”
難怪楚漁第一次見到神秘黑袍人的時候會產生畏懼情緒,同為基因藥劑的“受益者”,有人能比他更強也就不足為奇了。
隨即,唐庸又言語凝重的問道:“你在山上學到老先生的本事了嗎?”
楚漁扭過頭來,衝唐庸咧嘴一笑道:“以我這種貪生怕死的性格,要是沒學到本事,才不會蠢兮兮的來這裏送死。”
唐庸心安,攥緊拳麵道:“那今兒個咱爺倆就痛痛快快的並肩作戰一回!”
“您老可歇會吧。”楚漁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現在這世道,靠普通人的蠻力可打不贏架,你在旁邊,隻能增添我的遊戲難度。”
雖說被一個後生晚輩“鄙視”的滋味十分不好受,可唐庸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簡作猶豫後,他便舉步往嶽海所在之處退了過去。
“小心點,別下殺手。”
讓自己小心點楚漁可以理解,別下殺手是個什麼意思?
不及楚漁多問,背部微駝的神秘黑袍人徐徐直起了他的身體。
造型猙獰的青銅麵具裏,隱藏著一雙充滿死亡氣息的深邃眼眸。
漠然無物。
這是楚漁和神秘黑袍人對視後產生的第一反應。
“瞪我幹嘛!要打就打!少在那醞釀感情!”
楚漁讓神秘黑袍人盯的心裏發毛,盡管他跟著不欺道長在山上學了一招頗為實用的本事,但這還並不足以抵消他發自內心的憂慮感和恐懼感。
在戰場上麵對一個比自己強大的敵人,無論是何等英雄豪傑,也難免會產生這般心緒。
更何況,還有那麼多人在等著他凱旋而歸。
這一戰……
隻能勝利,不能失敗!
神秘黑袍人佇立原地,一動不動,也沒有像楚漁以前的那些對手似的,說些毫無營養可言的“垃圾話”。
悄無聲息之間,楚漁感覺四周的空氣都開始變得僵硬凝固起來。
“不能再拖了。”
擁有大量戰鬥經驗的他,深知眼下情勢有多麼緊迫危急。
基於這般緣由,楚漁不再浪費時間去尋找神秘黑袍人身上的弱點,爆發力噴薄於周身血肉中的同時,他化作一道鬼魅遊影,短瞬間來到後者身側,縱身飛躍,一記鞭腿狠狠掃向黑袍人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