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把若有所指的目光投諸到了上官冷琊身上。
“假如我們的公爵大人出手幹擾,我會立刻擴大那些可愛魚兒的活動空間,滿足它們和美麗小姐肌膚相親的強烈渴望,並為其提供一場無與倫比的……美味盛宴!”
夜郎的意思很明確,他想要表達的無非是一旦上官冷琊出手幹擾自己的表演,就會釋放水缸兩側的食人魚,讓它們將嶽靈婉撕咬分食,成為其果腹之物。
“冷琊,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準出手。”
楚漁淡然下令,上官冷琊不禁情緒焦躁道:“漁哥,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
“或許吧。”楚漁不打算再跟上官冷琊過多解釋什麼。“姑且就把她當作我的雇主來看待好了。”
“可是……”
“判官從未失手過,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是如此。”
上官冷琊沉默了,不過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無人可知。
夜郎心滿意足的點點頭,他後撤數步,跟楚漁拉開十米左右的距離。
“那麼,表演開始?”
不及楚漁作答,夜郎自行在口袋裏掏出一塊白色條布,慢條斯理的將之纏於眼前,用它遮擋住了自己的全部視線。
“我手裏有十三張黑桃卡牌,如果這些牌出手後你還能活下來,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嶽小姐最後一定會安然無恙。”
楚漁遙望著蒙住雙眼的夜郎,目光輕蔑道:“你們魔術師都這麼喜歡說廢話麼?”
夜郎沒有再跟楚漁逞口舌之快,他身上氣勢一變,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金屬黑桃a卡牌,看似隨意的一甩,那張卡牌便是極速脫手而出,化作一道暗金色流光,於短瞬之間紮進了楚漁右腿皮肉之中。
“你的表演太差勁了。”
楚漁低頭看了一眼沒入腿肉過半的金屬卡牌,仿佛這張牌紮的是別人而不是他,其陰柔帥氣的臉龐上,連一絲痛苦表情都不曾展露出來。
“是麼?”
夜郎低問一句,繼而連甩三張卡牌,分別嵌入了楚漁雙臂和胸口皮肉內。
“哼!”
情難自抑之下,楚漁悶哼一聲,嘴角勾勒出來的弧度稍滯,卻又很快蕩漾起一抹更為燦爛的笑容。
“不夠痛快!再來!”
“榮幸之至。”
語落,夜郎再往楚漁身體上添了四道傷口。
見此一幕,台下靜立的上官冷琊拳麵緊握,兩排雪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八張牌了。
距離演出結束還差五張。
倘若剩下的五張牌,隨便有一張紮進楚漁腦袋裏,那麼後者的生命都將在短瞬間湮滅於世。
“公爵大人好像有些按捺不住了呢。”
夜郎自然不會好心到給楚漁喘息的空當,他之所以停下手來沒有繼續出擊,原因在於他在折磨楚漁的同時,還得時刻關注著上官冷琊的動作。
說實話,倘若在陌生的場地裏和公爵近身交戰,夜郎這位懸命榜上排名第二的魔術師,也不見得能是上官冷琊的對手。
因此,為免演出中途斷檔,夜郎才會在今天會麵之前把嶽靈婉挾為人質。
“站在原地別動!”
“漁哥!”
公爵一掃平日裏的優雅淡定之態,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多麼感人的兄弟情義啊!”
夜郎手裏剩下的五張金屬卡牌,在其右手五指間靈活翻動,楚漁必須承認,要是這家夥以“魔術師”的身份上台賣藝,定能成為平凡世界裏赫赫有名的魔術大家。
“判官大人,吾王讓我來給你帶句話,隻要你還肯認他為主,並在將來的日子裏去幫他開疆擴土,他會重新考慮你我之間的關係定位。”
“還剩五張。”楚漁用最為簡單粗暴的方式拒絕了夜郎提議。
夜郎淡淡一笑,似是早就料到楚漁會做出這般抉擇。
“唰!唰!唰!”
三道破空聲響起,楚漁身上再添三張金屬卡牌。
豔紅的鮮血順著皮肉裂開處流淌而出,不出一分鍾的時間,楚漁腳下便積攢了一灘帶著輕微腥味的醒目液體。
“唰!”
倒數第二張牌,被夜郎甩出的刹那,狠狠紮進了楚漁胸膛上。
這張黑桃q,距離他的心髒不足一公分。
“嘩——嘩——嘩——”
就在楚漁即將結束此次演出時,在水缸裏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嶽靈婉開始瘋狂掙紮起來。
“你說過不會為難她的。”
楚漁滿眼血絲,仿若一頭被鐵鏈鎖住的洪荒凶獸般冷聲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