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想你是誤會了。”
夜郎連忙為自己解釋開脫。
“我沒有違背承諾,是嶽小姐自己情緒太過激動了些。”
正如這位掌控全局的魔術師所說那般,他並沒有耍那些陰險手段,來增添楚漁和上官冷琊二人身上的壓迫感,而是目睹整個演出過程的嶽靈婉自己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方才表現出了當下這般躁動情態。
楚漁錯愕一瞬,繼而轉向巨型水缸方向,衝嶽靈婉咧嘴一笑,揚聲喊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反倒是讓嶽靈婉掙紮的更加劇烈了。
“最後一張牌。”
眼看無法撫平嶽靈婉的心境,楚漁隻得把視線轉回到夜郎身上。
夜郎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笑著回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古人誠不欺我。”
“少廢話!”
“演出結束。”
道出此般四字的刹那,夜郎雙目一凝,殺意頓顯的同時,將手中那張黑桃k朝楚漁猛地甩了出去。
暗金色流光,於半空中掠過一道亮麗線條,直逼楚漁頭部而去,這張牌若是按照預想中的那般紮進後者腦袋,即便判官實力再如何超乎自然,也定是無法於生死簿上劃掉自己的名字。
然而,就在生死一線之際,楚漁突然發力,手腕和腳腕陡然噴薄而出的爆發力,將四個金屬鐵環硬生生從紅木轉盤上扯了下來!
他腦袋一偏,那張黑桃k恰好穿透其頭部先前所處之地,繼而一路向前,沒入後方牆壁寸許。
早有所料的夜郎微微一笑,此次演出的目的已然達到,而嶽靈婉存在的意義也就此宣告終結。
“盛宴開始!”
夜郎仰頭輕喝間,水缸裏那兩塊金屬鐵板徐徐上升,一條接一條的致命凶魚,迅速鑽過下方縫隙,往中央地帶遊竄而去。
適時,一道暗金色光芒激射而出,染血飛牌擊碎那防彈玻璃的刹那,楚漁立刻轉向早已躍躍欲試的上官冷琊暴吼道:“救人!”
上官冷琊極速掠出,披肩引發隨風而動,幾個呼吸間,便是穿過楚漁和夜郎兩人所連成的戰線,在千鈞一發之際趕到了那水缸近前。
上官冷琊一把將嶽靈婉在水缸裏拉了出來,靠近後者的幾條食人魚被他抓在掌心,以蠻力相加,將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悍然捏爆!
“咳咳咳……”
嶽靈婉得以獲救,心神放鬆下來的楚漁半跪在地,身上插著的那十二張金屬卡牌,已然將其生命力消磨近半。
夜郎收回放在上官冷琊和嶽靈婉身上的目光,轉而看著楚漁淡然一笑道:“判官大人,你覺得今天這場戰爭,誰會取得最終勝利?”
“我受傷了。”楚漁麵無表情的抬起頭來,實事求是。“隻要你趁機把我殺死,在這精心布置的場地裏,冷琊絕不是你的對手。”
倘若楚漁臉上流露出一分一毫的慌張或者恐懼之色,夜郎都不會認為這場爭鬥還有什麼懸念存在。
可問題在於,他的表現實在太過平靜。
甚至還主動分析出了雙方利弊所在。
為什麼?
難道他不會死嗎?
看著楚漁跪倒之處那大片豔紅液體,夜郎的心情徐徐緩和下來。
虛張聲勢。
他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抱歉,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完美局麵,我不會再給你喘息的餘地了。”
“你的表演結束了,可我的表演才剛剛開始。”
楚漁如此這般回應著,嘴角處霎時勾勒出一抹叫人膽寒的邪魅笑意。
“去死吧!”
為免夜長夢多,夜郎拔掉權杖下端一截,露出其內鋒利短刃。
然而,就在他衝向楚漁的過程中,腹部傳來的一陣強烈刺痛,卻是讓他陡然跪倒在地,再難寸進半分。
“你對我做了什麼!”
楚漁笑容不減的在地上站了起來,慢步走向夜郎的同時,一邊抹著嘴角鮮血,一邊寒意十足的為其解惑道:“除了炎黃集團的董事長和懸命榜上的判官這兩個身份之外,我還有一個身份,不知道你有沒有做過調查。”
身體裏的劇痛愈發清晰,直到此刻,夜郎才明白過來,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這位深色世界之王的種種手段。
“華夏有一醫術超凡的郎中,人稱‘鬼醫’,自從在那個地方逃出生天之後,我就開始隨他在深山之中修習醫術。”
“我那個老頭子師傅,一輩子孤苦伶仃,好在後半生結識一良友,得免寂寞終老之果。”
“其友之名並無出彩之處,但他本人在深色世界裏的稱號,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一年多以前,因王家和董家之爭,我被迫撿起家師老友傳承,於判官之名外,再添一名。”
“是為……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