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喬治笙從不說空話,言出必行,無論譚閆泊還是盛崢嶸都很緊張他口中的三天期限,如果三天一到,譚閆泊還沒帶著譚凱回株海,喬治笙到底會如何做。
譚閆泊是鐵了心要跟喬家周旋到底,盛崢嶸則抱著翁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暗道如果喬治笙敢派人來醫院殺人,那就別怪他抓個現行,叫人有去無回。
喬家是塊兒巨大的蛋糕,所有人都想獨吞,實在不行分一杯羹也成,同樣,如果與喬家為敵,那喬家就是個無比巨大的威脅,如今喬治笙不僅不站盛家,還跟宋元青的女兒搭在了一起,這於盛家而言,無疑是左膀右臂斷其一,還長在了敵人的身上。
盛崢嶸想想都夜不能寐,不敢冒然動手,隻能伺機行動。
盛淺予私下輾轉,通風報信,叫喬治笙一定不要派人去醫院,醫院那邊很多特警和警衛員把守,看不見的地方還有暗哨,這個消息是通過元寶的嘴傳到喬治笙耳中,喬治笙不動聲色的道:“無論誰想保譚凱,都是喬家的敵人。”
這句話被原封不動的傳回盛淺予那裏,她當時愣了好久,每一次都是她心存舊念給他提醒,每一次他都冷言相對,拒她於千裏之外。
她為他好,他不知珍惜,宋喜正在將他推至眾矢之的,他卻渾然不知。是不是非要等到走投無路的那天,他才能幡然醒悟,知道誰才是對他最好的人?
如此想著,盛淺予也索性不再管他,人總是要經曆過疼痛才知道什麼是最舒服的位置。
轉眼,三天大限已到,別說譚凱所在的病房樓層,就是整棟醫院都被明裏暗裏的警衛守得水泄不通,就算是隻蒼蠅也飛不過。
譚閆泊依舊留在病房,他非要親眼看著譚凱才安心,盛崢嶸在辦公室,他沒有那閑工夫親自盯梢,守株待兔就夠了,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醫院沒有多出不速之客,相反,倒是少了人。
少了誰?
少了這些天一直照看譚凱的主治醫生,不光是主治,全部能跟譚凱搭上邊兒的醫護人員,在第三天通通集體消失不見,電話聯係不上,家裏人也說不知所蹤,一時間譚凱像是被架空了,別看他成天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但身體需要的藥和各種檢查,免不了眾人伺候,還有那些分不清是管什麼的儀器,身體各處的管子,外行人看了就隻有一個字:懵。
這種情況下,跟慢刀子割肉逼死譚凱有何區別?
譚閆泊給盛崢嶸打電話,當時盛崢嶸在開會,他聯係不上人,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眼看著譚凱頭頂的輸液袋即將滴空,就像眼睜睜看著兒子的命即將走到盡頭。
譚閆泊急著叫醫院找人來幫忙,然而藥還沒等換上之際,他接到一個電話,裏麵的人隻說了一句話:“擔心藥有毒,譚凱死得更快。”
一如身邊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將他的慌張焦躁恐懼盡收眼底,看著他醜態百出,然後在他神經最緊繃的時刻,哢嚓一下,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