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黑金王牌(1 / 1)

莫木深深地吸了口氣,用略微帶著顫意的手指,指著刑柯腰裏的獸皮袋,對那個麻腦傳令兵吩咐道:“去,把那裏麵的東西倒出看看!”

在他的心裏,還是有些懷疑刑柯的話,雖然他相信這個奴隸兵不會愚蠢到冒著殺頭的危險,編造出一個如此容易戳穿的謊言。

可憐的傳令兵再次來到刑柯麵前,不過這次他沒敢像先前那樣掩著鼻子,而是屏住呼吸接過了刑柯的獸皮袋。沒有多少心理準備的他被沉沉的袋子帶著往下一墜,差點就絆倒在地,勉強穩住身子打開了袋口,一股濃烈的腐臭味頓時噴薄而出。

傳令兵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瞪著眼睛愣了一下,隨即把袋子往地上一丟,轉身跑得遠遠的,抱住肚子就嘔吐起來,那架勢,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的膽汁也要吐出來一樣。

刑柯看著他很是不屑地搖了搖頭,把獸皮袋寶貝似地撿了起來,解釋道:“這裏麵的東西存得時間可能有些長了,有些臭味也是難免的,忍忍就好了。”

說罷,他惡作劇似地將袋子翻轉過來,輕輕一聳,一股黑的、紅的、大的、小的,都已經腐爛成團的和還很新鮮的蠻人右耳一起,被倒在了地上。

用來防腐的石灰蕩起一股煙霧,濃烈得能把人熏死的惡臭味隨之彌漫開來。站在下風頭的那些親兵衛卒們可都慘了,趕緊握著鼻子四散逃跑,唯一一個沒跑的,卻是直接就被熏昏過去了。而站在上風頭,卻看到這一幕的人,雖然沒有脫離崗位,但也都毫無例外地蹲在地上嘔吐起來……

刑柯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他蹲下身來,當著眾人的麵,一邊用根木棍拔弄著地上的耳朵,一邊如數家珍地說道:“這隻上麵有個洞,是被我用箭穿射穿的。這兩隻是在漠嶺戰役中獲取的,你看,上麵還用繩子捆著……”

“夠了!”站在高台上的莫木雖然沒有遭受毒臭侵襲,但這時也用手帕捂緊了口鼻,擺了擺手,喝止道。

刑柯怔了一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仿佛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的功勳一樣,還意猶未盡地從懷裏摸出一個布包來,亮出裏麵藏著的標牌道:“隻是耳朵還不足數的,還得把一些當官的算進去才行。”

莫木看著那些標題,目光變得淩厲起來,木牌是普通蠻人的,鐵牌是十夫長的,而那裏麵甚至還有一枚極其顯眼的銀牌,卻是蠻人千夫長的!這個奴隸兵,竟然連蠻人千夫長都能殺死?

努力壓製住心底的驚濤駭浪,眼前的奴隸兵給他太多的震撼了,即便他心如堅鐵,此時也不得不花費很長的時間,才讓他的心神恢複鎮靜。

“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清走埋掉!”他長長地籲了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對旁邊一名親兵吩咐道。

“別啊!”刑柯大吃一驚,捧著那些標牌就大叫起來。

他花費數年時間,拚著性命曆經無數次生死才搏來的功勳,哪能說丟就丟了呢?

“放心吧,你的功勳數量我都記住了。”莫木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與那堆耳朵接觸,他生怕自己再多看幾眼就會吐出來。

刑柯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親兵將地上的耳朵鏟起裝進獸皮袋裏,正準備將手裏的標題一起放進去,卻忽然聽到觀戰台上有人阻止道:“等一下!”

是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男武士,他眼睛緊緊地盯著刑柯手裏的標牌,像是生怕他會丟掉一樣,快步走下觀戰台,來到刑柯麵前,用手挑起那隻沉甸甸,烏黑發亮,明顯不同於其他的士兵標牌,仔細地看了看,然後一臉凝重地問道:“你這是從哪裏來的?”

“當然是被我殺死的蠻人屍體上取下來的。”刑柯理直氣壯地說道。這隻標牌他認得,正是那個紅發蠻人給他的,對方雖然被他斬去了一條胳膊,但沒死。不過他自然是不會把實情說出來的,廢話,那可是一個名額啊!

“什麼時候殺死的?”男武士的臉色越來越沉了,聲音好像是剛從冰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不會是這家夥的什麼親戚吧?刑柯被男武士的語氣給嚇住了,心裏七上八下的,但還是故作誠實地回答道:“今天,就剛才。”

“荊隊長,有什麼問題嗎?”莫木顯然也很奇怪他的反應,疑問道。

“當然有問題,如果你這位屬下沒說謊的話,我就該在這裏恭喜莫將軍了。”被喚作荊隊長的男武士深深地看了刑柯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這東西是黑金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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