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過了許久,駱以哲一直都隱瞞得很好,也沒有讓駱以淵發現什麼異樣。
他總是會趁駱以淵不在的時候偷偷跑到不同的醫院去。
幾乎所有醫生都說了一樣的話。
他的手還能用,但真的恢複不到以前的狀態了。
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一次又一次的絕望,駱以哲都有點撐不住了。
他心底還保留著那份不甘心不放棄,可現實總是把他打入穀底。
尤其是每次握著筆的時候,他的手都會不住地顫抖。
他以這樣的狀態完成了幾幅作品,完全讓他看不下去,最終的結果便是撕了又畫,畫了又撕。
這一天,他又熬夜畫畫了。
畫到早上,直接下樓吃早飯。
見到今天的早餐是麵條,駱以哲微微皺了一下眉。
自從他的手受傷後,他便對哥哥說自己更愛喝粥,所以在這麼長一段時間裏,駱以淵都沒有做過麵條。
可對方今天卻做了麵條,這也就意味著駱以哲要拿筷子去吃。
他不想被駱以淵發現他如今連筷子都拿不穩的樣子,微微閉了閉眼,說道:“我不餓,哥,你把我的那份也吃了吧。”
駱以淵聽了之後,卻是一臉淡然地道:“阿哲,你忘了嗎?今天……是你的生日。”
駱以哲身子一僵,回過頭來露出一個苦笑:“哥,不也是你的生日嗎?”
駱以淵笑了笑:“是啊,所以……我給我們倆做了長壽麵,你好歹吃兩口吧?”
駱以哲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桌前。
哥哥專門做的長壽麵,他怎麼樣都不忍心拒絕。
努力克製著心底的那份緊張,駱以哲拿起了筷子,不過……用的是左手。
“你幹嘛用左手?別鬧了,快吃吧,都涼了。”駱以淵拿起筷子挑了一縷麵條,先吃了一口,隨後對駱以哲說道。
“我昨晚熬夜畫畫了,右手還有些酸呢,沒事,我左手也挺能的!不信你看!”說著,駱以哲就笨拙地用左手挑起一縷麵往嘴裏送。
雖然是吃到嘴裏了,可依舊可以看出他十分不方便。
駱以淵微微皺眉:“不是說了讓你不要熬夜畫畫嗎?現在就不懂得照顧自己,看你以後怎麼辦!”
“不是有哥你照顧著我嗎?”駱以哲嬉皮笑臉地說道,完全不在意對方的嚴肅。
飯桌上的進食讓駱以哲覺得如坐針氈,他隻想快點吃完然後溜之大吉。
這碗麵還是那個味道,還是那麼好吃,可駱以哲覺得,以後恐怕都隻有過生日的時候才會去吃吧。
……
今天駱以哲預約了一個醫生,據說這個醫生在神經科頗有建樹,駱以哲打算死馬當活馬醫,去試一試。
可還沒等到駱以哲進那位醫生的辦公室,就聽到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醫生,我弟弟的這種情況,還有辦法醫治嗎?”
“畫畫就是他的命,他不能失去這隻手的能力,所以求您……一定要幫幫他!”
“我仔細觀察過,他除了拿東西的時候有些手抖之外,其他情況正常,您覺得應該動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