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以哲的聲音很小,駱以淵在廚房聽得並不是很清楚。
身子微微一頓,轉過頭來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就想問問什麼時候能做好,我都快餓死了。”駱以哲恢複了往常慵懶的表情,笑著說道,眼底微蒙的氤氳也被迅速掩下。
“這麼餓的嗎?晚飯你似乎吃的也不少吧,莫非……你還在長身體?”駱以淵開玩笑道,忍不住用手捂了一下嘴,眉眼溫潤。
駱以哲翻了個白眼:“你才要長身體呢!我早就長齊了好嗎?真男人是也!切!”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原地,離開時微微鬆了口氣。
越是和哥哥待在一起,他便時刻會擔心自己的情緒會泄露。
關於他的手……
目前還不願意被哥哥知道。
……
一頓宵夜下來,駱以哲吃得快要撐死,但心裏很甜。
駱以淵以為弟弟很餓,便做了很多粥,但其實駱以哲也並沒有那麼餓,先前那樣說隻是為了轉移話題。
看到駱以淵一副期待你全部吃完的表情,駱以哲也不好辜負哥哥的心意。
吃完一整鍋粥後,他是扶著肚子上樓的。
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睡意,實在是……
太飽了。
幹脆起身上網查詢資料,關於能治療手部神經的各種資料,駱以哲都瀏覽了一遍。
他不能放棄,也不願意放棄。
這是他唯一能引以為傲的東西,他不想就這麼廢掉。
這一天,他查資料查到了大半夜,在紙上記錄了很多醫院的地址,決定抽時間去看看。
翌日。
店子照樣開張。
隻是這幾日,駱以哲畫畫的次數要少了許多。
畫室裏幾個學員覺得有些稀奇。
因為駱以哲是個酷愛畫畫的人,哪怕在教別人畫畫的空擋時間,也會畫上兩筆。
“駱老師,你這幾天怎麼不畫畫了?”一個女同學問道。
駱以哲的身子微微一滯,旋即抬眸一笑:“以前我都讓你們自己先摸索著練習,現在我該拿出點壓箱底的幹貨給你們了。”
“駱老師,你要傳授給我們什麼特技嗎?”另一名同學激動地說道。
“不算特技,不過是一些我平時繪畫時的小技巧罷了。”
駱以哲在課堂上講了許多內容,因為他的手無法好好畫畫,便隻能增加理論知識的授課時間。
索性這些學員們聽得津津有味,並沒有太過在意他沒畫畫的事。
畢竟他算是個老師,老師在教的方麵偏重一些,這是天經地義的。
可駱以哲不願意隻做一個會教畫畫的人,他一直認為,一個畫者本身若是無法堅持畫畫,過一段時間,可能退步到連自己的學生都不如。
哪怕是老師,也需要不斷的練習來維持自己的實力。
手受傷的那段時間,駱以哲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畫畫了,現在手上的傷看不見了,可他卻依舊畫不了。
與其說是畫不了,不如說是再也無法畫出和以前一樣的水平了。
畢竟,他的右手無法準確地控製力道了,那畫麵上線條的輕重緩急、節奏韻律又怎麼能生動地體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