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雨突然想起另一個話題:“對了,我們去傅家的時候,傅榮昌好像又看到了傅晚晨,可惜我們晚了一點,沒有碰上。他覺得女兒有冤屈,所以魂魄才經常回家不肯離去。”
許文詩水汪汪的雙瞳透射出內心的波動。鍾立文望她一眼,插嘴道:“都說那個是莫敏兒了。下次一定要讓柏翹去辨認一下。”
許文詩聽他如此說,打算放棄鬼魂事件這個糾纏不清的議題,轉而接下前一個話題:“其實你們有沒有再次聯想到上次Happy sir提到過的日本那個案子,凶手利用激光激發死者毛發燃點,引致自燃假象。由於激光射中的點需要很精確,所以凶手用非殺傷性的普通光束做了實驗來確定位置和角度,被附近玩耍的一個小孩看到,從而成為當地警方的破案線索。”
韋世樂否定了她的猜測:“傅晚晨並非死於灼燒,而是被割斷大動脈。”
鍾立文附和道:“那倒是,之前我和詩詩請妖女他們去傅晚晨房間做了魯米諾熒光測血反應,證明起碼她在房間裏沒淌過血。”
韋世樂點點頭:“立文你問你能不能大致回憶一下你與莫敏兒共事的那幾年裏,她給你的印象和其他一些情況。”
鍾立文點點頭,沉默了短暫的一段時間,仿佛在梳理語句。當他開口講述,聲音聽起來遺憾而傷感:“我們出更做巡邏警員的第二年,莫敏兒便分來了小組,跟我們一起負責油尖區。她奮進拚搏,抓賊總是跑在最前線,我們都叫她男人頭。後來她交了男友,就是慈愛醫院的高立仁醫生。有好幾次剛剛抓到賊,高醫生就緊張兮兮地衝過來,看她有沒有哪裏不適,還責備她過於拚命,讓她以後不要這樣。初初我們隻是覺得這男友太緊張,後來才知道,原來高立仁認識莫敏兒的家庭醫生世叔,了解他們家有家族遺傳的精神病史。她的外婆、媽媽和姐姐都是這樣死去的,爸爸離家出走後再也沒有回來,剩她和爺爺相依為命。不過你也知道,上次我們查這個案子時了解到,她的爺爺三年前逝世了。”
鍾立文說到這裏頓了頓,又繼續道:“莫敏兒雖然被高醫生鑒定為精神狀況良好,適合做警察,但是高醫生仍舊很擔心她。可是莫敏兒自己呢,就完全不把這個當回事,她說她從小性格就很開朗,跟媽媽完全不同,所以不可能病發。我們共事的那幾年,她也真的沒有病發呢。根據Lo sir和炒粉上次去慈愛醫院問到的情況,莫敏兒一直到死好像都沒有病發。如果範子妤醫生沒有撒謊,這一點倒也幸運。”
韋世樂聽罷,約略思索了一小陣:“沒有病發未必是幸運,也可能……她身上根本就沒有遺傳到致病基因。據我所知,精神性疾病不是單一的一種病症,而是一類疾病的總稱,最常見的是精神分裂症,也就是我們經常說的精神病,它是由先天遺傳和後天環境共同作用的,遺傳基因對發病幾率來說至關重要。這種病是隱性多基因控製的,莫敏兒沒有發病或許因為她隻是部分隱性基因攜帶者,並不是擁有全部的雙隱性致病基因,又或者……她根本,不屬於這個家族的血統,所以根本沒有攜帶任何致病基因。看來還需要去向高立仁醫生本人詳細了解多點莫敏兒的狀況。”
程小雨睜大雙眸,不可置信地問:“現在就去?”
韋世樂按下她起身的趨勢,笑道:“嫌今天跑路沒跑夠,還想出去奔波?”
嫣紅的下唇被皓齒緊緊咬住,程小雨冷靜了兩秒,終於咬牙切齒的回嘴:“還不是你這個‘上司’體諒下屬,讓他們都各忙各的私事,我才被折騰勞碌至此。”
鍾立文揶揄道:“哎呀小雨,Happy sir分明是專門製造和你單獨呆在一起的機會,你這也不領情。”
韋世樂拍著他的肩膀笑了:“果然知我心也。”
鍾立文嫌惡地抓起那隻手臂,推遠:“走開,我不是gay!”言罷,他欺身探向許文詩,討好般地道:“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他,你是知道的。”
許文詩掩嘴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