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冷透了的爛Ga,然而其中濃濃的關切和擔心意味,卻是怎樣也化不開的。
許文詩把頭從鍾立文肩上抬起,望著他的眸子悠然一笑:“所以你會在筆錄上寫:‘長腰暮鼓不詳的傳說應驗,接觸長腰暮鼓的非紅身人辦案女警死於非命’麼?”
鍾立文放開她,卻又牽起她的左手,迎著亮起的綠色交通燈,慢慢地向前走去,越過了斑馬線。待走到人行道內,他方開口:“在我做臥底的那幾年,見慣生死。社團裏的人作奸犯科,卻很迷信,他們拜關二爺,相信關二爺能保佑他們一帆風順,甚至屢次躲過警察的盤查。他們隻知道關二爺佑財,卻不知道關二爺的本質是赤膽忠肝,他們隻懂得斂財,卻不懂得誠信和守法。我常在想,如果關二爺真的應驗,為什麼沒有把那些壞人統統送進監獄。”
許文詩脈脈地聽他講完,麵色和潤地回應:“所以比起來,你才是真正的關二爺,又或者說,正義之士的努力才會將關二爺的內涵實現。同理,普通人碰了長腰暮鼓會受到盤瓠懲罰的傳說是不可能應驗的,真正將它實現的,是人,而打破它的惡毒傳說的,也是人,是我們。”
鍾立文滿意地彎起眼線:“所以現在,我們還是回到打破惡毒傳說行動來吧。那個殷雨霽果然夠姐妹,為玉如萱的事,竟然那麼大聲地斥責警察。”
許文詩搖搖頭:“你不覺得,她的表現太……激動了麼?體貼不應該浮於表麵,而是,沉於細節。像玉如萱那樣的,配合她的性格,才是最恰當的。”
“比如說?”
“比如說像你這樣,牽著我的手揩油,又不露聲色。”許文詩淺笑著揶揄,“你看玉如萱,剛才削水果時好像分的挺均勻的,但是給我們的兩塊是那隻梨的陰麵,給殷雨霽的卻是陽麵,顯然陽麵會甜很多。”
鍾立文立即吐槽:“怪不得剛才我吃的那一牙那麼酸!”
許文詩用自由的那隻手掩麵輕笑,又道:“玉如萱應該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生活中常常犯迷糊,但是大是大非上絕不含糊吧。她做事周全卻又不露痕跡,或者有時候對他人的付出,不想讓人知道的話,連受益的那個人自己都意識不到。再看看殷雨霽,外形倒是楚楚可憐,大約是許多人一見就想保護的類型。”
鍾立文忍不住腹誹:“這個社會,驕縱有人疼,懂事被雷劈。照你的分析,就是殷雨霽有人疼,玉如萱被雷劈。”
許文詩這次真被他逗樂了:“我們重案組就是整組被雷劈的節奏咯?怪不得被大sir鬧得那麼厲害。不過還有個細節,你發現沒有?”
“什麼?”鍾立文不明所以。
許文詩將被風吹起鬢發別於而後,而後娓娓道來:“按照普通人的邏輯,因為身邊有人死去,警察前來問話,提到另一個人,你的第一印象不應該是這個人跟案件也有關,或者這個人可能是警方的懷疑對象麼?怎麼樣也不會第一時間條件反射地認為警方提這個人是把你當做嫌犯吧?更何況這個人你可能完全不認識。”
鍾立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除非你的思維定勢,一早已經知道這個人是另一名受害者,因為跟兩個受害者同時相熟,嫌疑性會大很多。”他認真思考片刻,而後說,“我們或許應該去跟那個玉如萱和殷雨霽共同的朋友談談人生。”
“你說紀婉香麼?”許文詩挑起眉毛,“小雨和Happy sir已經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