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madam,要喝點什麼?”
“白水就好。”許文詩給了玉如萱一個微笑,其實,她對眼前的女子印象還不錯。沒有想到,她不僅沒有跟她那個有錢的老總爹一起住,自己住的地方竟然還很樸素,完全看不出是大家小姐的樣子。當然她更沒有料到的是,當按了門鈴,開門的竟然是殷雨霽。
隨意地在沙發上坐下,望著對麵玉如萱熟練地削出的雪梨,許文詩默默地回憶了一下小雨給的資料:玉如萱在公司人員廣闊,並被一位股東叔父稱作年輕一輩裏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孩子。看起來,那樣的誇獎,她果真受之無愧。
依次將切好的雪梨塊遞給兩位客人以及身邊的好姐妹之後,玉如萱從殷雨霽身側端了一把獨凳,麵對許文詩和鍾立文坐下。她生了一張娃娃臉,即使臉上掛著淡淡的惆悵,卻依舊顯得乖巧可人。“兩位有什麼想知道的,請發問吧,雖然上次跟你們的同僚聊天已經說過不少了。”
這樣的坦然,倒讓鍾立文嘴角漾起一抹詫異。
“男友死去,心裏不好過吧。”許文詩試著關懷一下,其實也是在探對麵人的口風。
“謝謝madam關心,殷殷陪了我一天,現在已經沒有昨天那麼難過了。”
難過這個詞,用的實在恰到好處,完全不悖於程小雨與何禮賢對她的描述:看起來並不傷痛;卻又清晰地表達出對死去男友並非絕情。
鍾立文心中暗自吐槽:果然隻是難過麼?看來小雨給的信息也並非全無可取嘛,至少,羅逸普生前與玉如萱的關係,並不像正常的熱戀情侶那麼親密。他於是直接切入正題:“我們在羅逸普的辦公室裏發現了一個比較特別的物品,請問你對這個有印象麼?”說著遞上長腰暮鼓的圖。
玉如萱隻看了一眼,便肯定地點點頭:“我有見過,大約兩周之前開始出現的吧。但是逸普沒有說過這個的來曆和用途,我也沒問。額,這東西有什麼問題麼?”
“哦,沒有,隻是循例一問。”鍾立文笑著搪塞過去,“那麼,玉小姐你認識一個叫李益達的人麼?”
玉如萱把頭偏起,似在思考,然而殷雨霽卻突然激動地從座位上一彈而起:“兩位警官,夠了吧,小萱的男友死掉了,她現在心情也很不好,你們用不著把她當犯人一樣審問!”她的語氣中怒氣盡顯,聲音也不禁高了一度。
許文詩與鍾立文相對一視,雙雙挑眉,而後回轉頭,聳聳肩。
玉如萱的眼裏流過一絲詫異,又翛然逝去。她伸出左手,拉殷雨霽坐下,輕輕撚起四指將她有些淩亂的頭發理順:“殷殷不必太過維護,我也想協助破案,讓真相早日大白。”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兩位警官,請問這個李益達,跟逸普的死有關麼?”
許文詩尷尬地默了一秒,開口道:“可以……算是吧。”言罷仔細觀察著對麵兩位小姐的反應。
殷雨霽已然把臉別過去,她看不到她的神情。
玉如萱卻是一副茫然的表情,仿如秋江上的白霧:“可是逸普從來沒提起這麼一個人,而且如果沒記錯,我應該也沒聽其他人提起過。”
從玉如萱的住處出門,許文詩低頭整理著筆錄。
“小心!”鍾立文的聲音突然刺激了耳膜。她抬頭時,已被一隻有力的胳膊緊緊鎖入懷中。麵前,一輛小轎車飛馳而過。
“如果你再繼續這麼心不在焉,恐怕下一個我們要破的案子是:同僚之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