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喜出望外,但是又很奇怪:“為什麼是探花郎?最好還是考上狀元。那才是最好的事。”
明瑾搖頭:“不要,我娘說那些狀元的都是老頭,我才不要白發斑斑還去考。探花郎則都是年輕的公子哥。所以,我要考探花郎。”之後明瑾才知道,他娘完全是忽悠他。
不管是狀元還是探花,都是非常遠大的理想。方向生的意思說要調課,跟著他學習。明瑾自然是滿口答應。
可惜溫婉不答應,說不能誤了練功。最後綜合了一下,逢雙下午練功,其他時間跟著先生學習。
明瑾後來才知道他完全就是被他娘給坑的。探花郎有這麼好考的嗎?之後很多年跟著嚴厲的先生學習,寒窗苦讀十幾載,真真的就是一部苦逼的血淚史啊。
溫婉見著明瑾現在的心思都轉著考探花郎去了,也是心下舒坦。不管將來如何,兒子有了奮鬥的目標就好。總比以前明睿逼著他學習,逼著練武的強。
明瑾的這一遠大的目標,連皇帝都知道了。皇帝稀罕了:“人家都希望兒子考狀元郎?怎麼你倒希望明瑾當個探花郎。”探花郎也是前三甲,若是真能考上那也非常的厲害。隻是相比還是狀元公好聽。
溫婉嘻嘻一笑:“皇帝舅舅,你也說了狀元公,探花郎了。狀元公,一聽就是年老了的人。探花郎嘛,少年郎呢!”溫婉心情確實不錯,方先生已經有這個意思將衣缽傳承給明瑾。隻要明瑾努力上進,各種優渥的資源。探花郎那是激勵明瑾。以後一個二甲啥的,還真不是空想。孩子以後入仕也有個好聽的名頭。
皇帝被溫婉的一通歪理說笑了。說了閑話,再說公事。溫婉聽了有時候點頭,有時候又給出一點意見:“皇帝舅舅,我的意思你去邊城之前,將京城裏去邊城人容易遇到的事,比如水土不服,到那邊發熱等等不妥當的病症都要預算到。然後讓太醫將藥配好。盡量做到妥當。”皇帝出行非同小可,必須妥當。
皇帝笑了下:“你這丫頭……成。”皇帝沒怪溫婉嘴,而是溫婉一向考慮的都比較全麵。不會因為忌諱就不說。這也是他越來越倚重溫婉的原因。身邊的人,說真話的越來越少了。逢迎拍馬的越來越多。都說高處不勝寒,皇帝現在是真正品嚐到了,站在高處真的越來越孤單。皇帝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先皇晚年那麼寵著溫婉。因為溫婉雖然聰慧過人,也有心計手段。但是在至親麵前,溫婉從不用手段。
皇帝欣慰的是,溫婉對他的孺慕之情,二十年來都沒變。先皇說得對,溫婉有一顆赤子之心。對於如今高處不勝寒的他,非常珍貴。
白世華接到了白世年的信,見著白世年在信裏說,他已經跟溫婉說了,讓方先生多多指點明光。當下就將信給了大夫人。
大夫人看了信件,怒瞪著白世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啊?你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清閑了。”
白世華覺得清荷莫名其妙。
大夫人基本是用吼的:“你有沒有腦子啊?這邊溫婉已經開口讓明光向發先生討教,是方先生說每個月月初跟月中兩日有空閑。你現在讓六弟特意寫信跟溫婉說這件事,你讓溫婉怎麼想?她會認為我們不滿,她出了力結果還落了個埋怨。會認為我們不識好歹。”這麼做,可不就不識好歹了。
白世華還真沒想到這麼長遠。
大夫人氣得心肝都是疼的:“說你蠢你還不承認。瞧你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啊?真真的要氣死我了。”這讓她下次還怎麼好意思去見溫婉。更不要說開口說什麼事了。
白世華耷拉著腦袋:“那怎麼辦?”
大夫人沒好氣的說道:“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去道歉了。隻對溫婉說這是你年初寫信對六弟說的話。信件晚了。”
遞了牌子進去,得到的答複是郡主這幾日很忙,等空閑了再說。其實以前溫婉忙的時候也沒功夫見大夫人。大夫人也沒覺得什麼。這次心裏有愧,總覺得溫婉是心裏頭不舒服才不見她的。讓她忐忑了好一陣子。一直到明光再去尋方先生,明光說一切正常才鬆了一口氣。
明睿用帕子擦了擦:“也不知道是不是娘在念叨著我呢?”說著望著外麵湛藍湛藍的天。離家近一個月了,他也很想家了。很想娘,很想弟弟明瑾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一樣想著自己。
明睿想著明瑾,笑著跟夏瑤說道:“明瑾那麼愛哭,不知道見不著我是不是死命的哭。”
夏瑤笑了起來:“郡主一直都說明瑾是姑娘投錯胎,投成了男胎。否則哪裏會那麼愛哭。”明瑾這完全就像著郡主,動不動就哭。而且哭得大半天都不停歇的。
明睿想著可愛的弟弟,忍不住又笑起來了:“明瑾可能要到年底才會來海口。這次到海口,這些事情也告訴他。明瑾也該長大了。”明睿不同溫婉。明睿認為這些事應該告訴明瑾,因為他是家裏的一份子,家裏初於危險之中,明瑾有權利知道。知道以後才能長大。
夏瑤低著頭,沒應。該不該告訴明瑾得看郡主的意思。至於明睿一定要告訴,她也不攔著。
明睿坐了大個月的船,明睿忍不住問了關二郎:“關叔叔,還要多少天才能到?”這也趕了大半個月的路了,應該差不多到了。記得關二郎上次就是用了大半個月時間敢到的。
關二郎笑著說道:“快了快了,按照這個速度再過五六日就能到岸了。”上岸以後還要騎馬兩三日才能到海口。本來船是可以直接到海口的,但是關二郎還要去辦點事。所以要到半途下船。
明睿笑著說道:“自然是公事要緊。”反正他也不趕時間,當是沿路看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