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與溫婉聊完公事私事,說了一件公私都沾邊的事:“平尚堂關了這麼長時間,也差不多了。溫婉,我打算將他放出來了。”總關著也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溫婉點頭笑著說道:“皇帝舅舅你說如何就如何了。”有了這次的教訓,也足夠將平尚堂所有的傲氣全部都打掉了。相信平尚堂也不敢來叨嘮讓她厭煩了。
皇帝見著溫婉的狀況笑著說道:“你放心,平尚堂可不是平向熙。他不敢來叨嘮你的。”除非是真的想死。若不然,現在隻有巴結討好溫婉,還敢給溫婉添堵。若是真敢,直接滅了就成。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反正還有一個福哥兒能傳承皇姐的香火。
蘇真真得到消息,說隻要將平尚堂貪汙受賄的銀兩湊齊交換國庫,就可以將人放出來了。
蘇真真急問多少銀兩。
來人麵無表情地說道:“八十萬兩。”
八十萬兩,這不是要她傾家蕩產了。可是傾家蕩產也做不到啊!蘇真真當下暈過去了,下麵人請大夫救命。平家又是雞飛狗跳一陣。
大管家看著這個樣子,很是悲苦。危難時刻夫人暈倒了,還指望著做什麼呀!
蘇真真不頂事,大管家沒法子,隻能去找福哥兒。福哥兒聽完後想起姑姑當時給他們姐弟念的那些事。麵色一寒,讓大管家去問父親這件事到底怎麼辦?反正家裏多少家底他父親也知道。要籌個一二十萬兩還能籌得到。但是八十萬兩,傾家蕩產都籌集不到這麼多銀子了。就是借也借不到,恩,有這個財力的隻有姑姑一個人。可是誰敢跟姑姑開這個口,至少他是不敢開這個口。他也不允許娘去開這個口。
大管家立即去找了平尚堂。平尚堂掙紮良久,最後還是跟大管家透了底。大管家得了信物,將這個東西交給福哥兒。
福哥兒親自去銀行取了平尚堂存放在在廣源銀行的物品。裏麵有一個匣子,福哥兒看著這個匣子,好像這個匣子開了花,久久都不動的。最後在大管家的小聲催促之中,福哥兒雙手顫抖著打開了匣子。看著裏麵放了一疊廣源印上的銀票,一共六十萬兩銀票。
福哥兒的手一軟匣子掉在地上。整個人也被小廝扶著。姑姑之前雖然這麼說,但是福哥兒還是抱了一分的期望。期望著是假的,是姑姑得到假消息。他們家不缺吃不缺穿,日子富裕得很。他爹不可能還去貪汙受賄,自毀前程。但是現在這一疊巨額的銀票證明著姑姑說的都是真的。姑姑沒有誣陷他的父親,他爹真的貪汙巨款。
福哥兒握緊了拳頭,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必須要將人救出來。隻有將人救出來時間長了也就淡忘了。畢竟這些罪名沒落在實處。若不然,鬧大了一旦成為罪官之子,他這一輩子也會被毀的。
福哥兒回到家裏,找著他娘。手裏有六十萬兩銀子,還有二十萬兩的缺口。這錢從哪裏來,自然是找他娘要了。
蘇真真知道丈夫貪汙巨大,這是朝廷要補償。當下喃喃地說道:“老爺貪汙了這麼多,那其他的錢財去哪裏了?”八十萬,隻剩下二十萬,還有二十萬哪裏去了。
福哥兒對於她不撐事的娘非常的無奈:“娘,現在還差二十萬的缺口,我們該怎麼辦?怎麼籌集這筆錢?”
蘇真真也沒辦法。她手裏隻有十萬兩的銀子。還有十萬兩的差額。蘇真真準備賣鋪子賣田產籌集銀錢。
身邊的丫鬟婆子勸說道:“夫人,這田產鋪子若是賣了,以後再尋不回來了。這可都是生息的好產業。夫人,還是去外麵借點吧!”若是往常,丫鬟婆子也許還會勸說蘇真真去找溫婉借錢。現在就算了。
蘇真真想也真舍不得這些出息的產業。去找她嫂子海氏幫忙。海氏想了一下後說道:“銀子我這裏還有些一些。但若是想從帳上走的話,還需要公爹的同意。姑奶奶,我的意見是你賣兩個鋪子,再借點,差不多也就湊齊了。至於田產,就不要賣了。以後還要過日子呢!”海氏這也是知道蘇真真手上有六個生息的好鋪子,所以才建議的。
蘇真真回去賣了兩個鋪子,四處房產,當了一些首飾。然後再去銀行告貸了,借了一些,湊齊了交上去。
皇帝之所以隻將平尚堂貪汙的銀錢收回來,並沒有抄家產(這是皇帝最喜歡做的事情)。主要是考慮平府還供著福徽公主的牌位。若是抄了家,豈不是要驚動福徽公主的在天之靈。所以,先將銀錢要回來,其他的嘛,皇帝也不在意了。
說起來平尚堂這也是得了福徽公主的福利了。若是按照皇帝的性子,怕是落魄得要投靠親友了。還能一家老小舒舒服服地主在大宅裏。
沒兩日刑部就將平尚堂給放出來了。不過平尚堂沒了功名,以後也不可能再起複。
平尚堂回到府邸,見著布政使的牌匾已經取下來了。換上了平府的牌匾了。平尚堂望著門匾,久久沒聲響。還是身邊的大管家催促才進的屋。有丫鬟叫了一聲:“老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