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就被餘知命毫不客氣揭穿的玄霄道人一改仙風道骨之態,像個老頑童般打著哈哈道:“哎呀,餘老弟,你你整日呆在這高山險峰之上,有些消息不通暢也在所難免嘛,你不知道,祁老弟他雖然不喝酒了,實際上隻是不跟其他人喝酒,我親自上門送酒去,他能有不喝的道理?”
著,玄霄道人就要邁步上前,隨即似是陡然想起什麼,又收回自己還沒著地的腳,語重心長道:“好歹我也是那元州觀中之主,喝個酒的麵子,祁老弟他總得給的,你是不是?”
餘知命不理他,徑自走回閣內唯一一把木椅上,右手在長伸出來的扶手上摩挲不停,少頃後低沉著聲音問道:“那敢問您這觀之之主,今日來我洛州陋舍所為何事?”
玄霄道人把手中拂塵一甩,換了個手托著,擺出一副不高興的神態埋怨道:“餘老弟這是哪的話?就好像我玄霄道人來你這裏就隻有壞事沒有好事似的。”
“難道不是?”餘知命仍不給玄霄道人麵子,反語帶嘲道。
玄霄道人破功,又恢複了他那嘻嘻哈哈的樣子,看來的確是他理虧在先,否則的話,憑他在江湖裏的身份,定然是不會對人如此“平和”的。“餘老弟消消氣,大不了老道我跟你保證,絕對不再破壞知命閣的規矩便是了,你這人也是,人活著就圖一個自在,總斤斤計較哪裏討得來自在?”
餘知命聽罷,擺手叫停,不耐煩道:“有事就,沒事趕緊下山,我還沒到要死的時候,不用你時常惦念。”
玄霄道人不入主題,瞪眼道:“話不能這麼,咱做兄弟的,不得時常走動走動?再了,我這不是好久沒來看你了麼,怎能是時常惦念?”
餘知命哼了聲,反問道:“你現在知道自己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沒想到又被餘知命繞進去的玄霄道人著實頭疼,若非他懶得給自己惹一身腥,哪還會站在這裏跟他耍嘴皮子,不上去把他衣物扒光扔到閣外就算是自己輸!
心裏這麼念叨,臉上玄霄道人的笑容可是不減,他環視了一遭空曠的四周,撚著拂塵的白絲,用商量的語氣朝餘知命建議道:“餘老弟,話之前,能不能先把你這閣中的各種玩意關了?”
一聽此言,虞溫月才明白過來,為何玄霄道人帶她入門後就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半分,原來在這看似空無一物的樓中,隱藏著許多連她這位玄爺爺都有所忌憚的東西。
想到門外玄霄道人所,凡是能登得近頂之處者,無這知命閣主人引路,旁人根本沒法破除山上的機關迷陣,武功再高,也難免要死於非命。
開始虞溫月還不太相信玄霄道人的話,但此刻以玄霄道人的舉止看來,已由不得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