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慶出事(1 / 3)

1984年春節剛過,大街上淨是小青年們“我的中國心”的歌聲時,陽江市國有企業承包製改革如火如荼的進行了起來。王坤作為個體工商戶和赫赫有名的國營大廠簽訂了包銷合同,一個有些小背景的民營企業家就在同武誌學的交往中成長了起來!

命運就是如此的捉弄人。樹正麵模範,抓反麵典型。強子被精心設計成了正麵模範,還提前轉了正,吃上了商品糧。大慶卻因為庫房事發被牽連成了反麵典型。

王楠第一次去庫房的時候就可以肯定:庫房有人監守自盜。後來得知大慶的臨時工身份時,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陳大慶如果不是偷竊,怎麼可能去惠風樓吃飯?她厭惡周主任那種色眯眯的老男人,更痛恨給國家帶來損失的竊賊。這些情況她不敢寫出來,她怕萬一被庫房的人知道了她的書麵舉報,她會遭到打擊報複,畢竟自己現在還人生地不熟。她想趁人事改革抓反麵典型的機會,把這件事私下告訴武廠長。

“進來。”武廠長聽到有人敲門說道。

“是小王啊,找我有事?”武廠長看到走進來的是王楠,開心的問。美女總是受異性歡迎的,即使武廠長早過了可以大膽最求的年齡,這也不影響他對異性的審美,更何況王楠還是大學生,這種秀外慧中的美更另知識分子傾倒。

“有關人事的事,有點情況我必須跟您口頭彙報。”王楠麵色認真的說。

“你說,我聽著呢。”武誌學直了直身子說。

“我覺得消極怠工這種事現在很普遍,就算找幾個反麵典型也最多是扣扣獎金,解決不了減員的問題。”王楠陳述的她的想法。

“你說的對,這也是人事問題難辦的地方啊。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武廠長平靜又有些期待的說。

“我去年在庫房發現一個問題。每卷當天走貨的成品布,在裝車前都會被人裁下去一些。我問過銷售科的人,客戶有什麼問題反映,我們好從技術上改進。銷售科的回複有不少,但唯獨沒有布長不夠的問題。我判斷偷布的人裁掉的應該很少,但也必須能夠做衣服的幅度,半米左右最有可能。按照我的計算,每卷布半米,一年下來也是個大數目,這已經是很嚴重的犯罪了。如果通知公安局,肯定夠上判刑了。我認為這些人才是我們減員的主要對象,才是該抓的反麵典型。”王楠言之鑿鑿的說著。

“你說的沒錯,但這個事絕對不能通知公安局,我們廠還要臉呢!我會派保衛科和人事科的人去查的。你先回去,不要和任何人說這件事,這事很重要,做好了非常有利於這次改革的進行。”武廠長斬釘截鐵的說。

一場針對庫房的抓捕在一個下午的精心策劃下布置好了。第二天上午9點多的時候,庫房裏幾個小夥子分別去到庫房的幾個門口抽煙放風了,馬大姐用她嫻熟的裁剪技巧迅速的從一卷卷布上裁著,當還有幾卷就裁完時,遠處的一垛布突然倒了,從裏麵衝出幾個保衛科的幹事,不容分說就將她捆上帶走了。當幾個人押著馬大姐出門時,守在門口的小子慌了,嚇的站在那裏不敢說話。等保衛科的人一走,他迅速的跑去報告周主任了。

“馬紅玉!說!你總共偷了廠裏多少布?都有誰是同謀?”一個保衛科幹事指著馬大姐裁下來的布說。

“我真是第一次。廠裏都知道我是個寡婦,家裏實在是困難,你們就放了我吧!我賠行麼?我寫檢討!要不你們批鬥我也行,就原諒我這一次啊……”馬大姐用她豐富的鬥爭經驗表演著,一邊說一邊掉眼淚。

“馬紅玉!我們沒時間跟你囉嗦!不說是吧?我現在就通知公安局,你就等著去勞改吧,我看到時候你那倆孩子誰管!”保衛科長薑海明鏗鏘有力的吼道。

聽到這些,馬大姐心中一陣刺痛,她怕,她後悔,可是她不甘心啊。她心想:老周那個色鬼躲哪裏去了,還有那幫壞小子。不能好處大家拿,黑鍋我一人背。於是抱著法不責眾的心思說:“庫房的人都參與了,你們看著辦吧!”

馬大姐的話聽起來沒錯,錯就錯在有一個叫陳大慶的臨時工還真的沒參與,不但沒參與,他連舉報都沒敢幹。大慶就這樣沒得好處還背了黑鍋。

庫房事件爆發後,廠裏人怎麼想的都有。有人認為最後也就扣工資了事;還有人認為廠裏這回要有大動作,搞不好真要變天了。

“強子,你腦子活,你快給大慶想想辦法啊!他真的冤枉啊!大慶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就算說不上嫉惡如仇,起碼也對得起正直這倆字吧?他怎麼可能偷布呢?咱要找領導反應啊。”小花著急的跟強子說。

“我想想辦法吧,對了,小百合,你不是說有個保衛科幹事還追過你麼,找他說說情行麼?”強子不知如何是好的問向小百合。

“你傻啊?你是他情敵!還指望人家幫你說話?”小百合沒好氣的說。“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咱們認識還能說上話的人,也就是王楠了。聽說領導們都挺喜歡她,也器重她。她不就住小花隔壁麼,小花你去求求她試試。”小百合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