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一開始有點怕,但他這會兒,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著哭靈侍僧咒罵。
“Oh!Shit.麵對一張這樣的臉,真是惡心得人想吐。”我忙對杜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隨便開口說話。杜莫立刻努了努嘴,意猶未盡地擺擺手。
然後,我開始用繁瑣的柬埔寨語,對這個像犯了毒癮一般哆嗦著的家夥說了一通。杜莫睜大愕然的眼睛,他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
說完一大堆連我自己都不知所雲的柬埔寨俚語,我還對這個哭靈侍僧做了幾個手勢,以便使他覺得,我也是一個信仰某種教義的苦修徒。
“You are the Europeans do? Can-you-speak-English?”我故意把英文說的怪腔怪調,稍帶一些德、法人的拗口,然後摳出他嘴裏的橡皮球,等著這個家夥回答。
“呃……,辛鐸尼卡,辛鐸尼卡,古倫亞亞莫伊茲西……”這個麵目醜惡、嘴臉猙獰的家夥,突然對我叨咕起來,也不知他此刻說的是一種語言,還是一種咒語。
杜莫見狀大驚失色,忙伸出一隻黑手去堵他的嘴巴,可我及時抓住杜莫的手腕,不讓他打斷這個哭靈侍僧。
“追馬先生,快封住這家夥的嘴,他在向咱倆施展邪惡的咒語,讓我宰了這個活鬼吧!”杜莫麵色惶恐,焦急地對我催促說。
“不用,我隻相信尖刀和子彈,不相信我為刀俎、人為魚肉時的一切語言攻擊。”
杜莫從小在貧窮落後的非洲村落長大,對那些巫蠱之類的東西,可謂迷信得要命。他現在這種狀態,別說哪天回到非洲去做民間傭兵,就是去偷非洲酋長的陪葬品,八成也得嚇死在墓穴裏。
因為他太迷信,忘記了人性與肉身結合後的強大。
等到這個哭靈侍僧嘰裏咕嚕地叨咕完,才對我用虛弱且陰森的語調說:“Chinese ? Japanese ? Burmese ?”這家夥仿佛剛剛才學會人類的語言,蹩腳地對我和杜莫詢問。
“I’m,Burmese!”我回答到。杜莫在一旁幾乎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我居然和抓到的這個活鬼交流起來。
其實,我一刻也不願多麵對這個哭靈侍僧,恨不能一刀割斷這家夥的脖子,但那樣做,我和杜莫活捉到他的價值就沒有了。
雖然我急著去解救伊涼她們,可要不弄明白周圍這些事情,沒準我和杜莫再繼續向前走上一個多小時,性命就得交代,最後也被人剝成裸屍掛在石柱上。
從這家夥的外表,就能看出他對黑暗世界,對自己所從事的行為,充滿著多麼沉重的信仰。
所以,如果這家夥早已將靈魂寄托給了Satan,可想而知,無論我用何種殘酷的手段,逼他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這家夥都會死死咬住牙關不開口。他甚至會把我對他的折磨當成一種苦修,一種對惡魔的忠貞考驗。
我對這個哭靈侍僧說,我們是緬甸加倫人,想把招魂巫術反推到哀勞夷時代,但最近從盜墓賊的手中買到了一些祭器,無法參透上麵的經文,致使教義的進展大受挫折。於是,教主給了我們資金,讓我們不遠萬裏趕去各個洲際探索求教。
因為聽說了這裏,特意冒著風險趕來,卻不料山上盡是狙殺混戰,我們就扒了一些衣服,試圖爬上來躲避一陣子。可是魔主保佑,讓我倆在這裏遇見了您這位大祭司,真是又驚怕又興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