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璐屁顛屁顛的把自己今天畫的圖紙和師父交給她的陣法書奉上,反正她不泄露秘密,顧景雲光看藏書樓裏的書也能研究透徹,還不如大大方方的給他看呢。
顧景雲含笑接過,在被黎寶璐普及了一下她的那些符號後他很快便代入甲乙丙丁及自己能理解的符號,他術數一向不錯,取了一張紙照著陣法書推演了一番,在月上中天前總算是推演出全部陣法圖。
但是,顧景雲蹙眉道:“但這也隻知其行,不知其理,要想布下此陣還得溯本求源。”
意思是還得繼續研究。
黎寶璐幹脆,“那明兒我帶你去實地考察。”
顧景雲笑眯眯的點頭,起身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我讓二林在小廚房給你熱著水呢,你快去洗漱吧。”
黎寶璐這才想起自己隻吃了晚飯,現在還臭烘烘的呢,連忙去提水洗漱。
看著妻子蹦著離開,顧景雲臉上的笑容這才慢慢收起,好了,現在他們夫妻之間徹底沒秘密了。
黎寶璐不知顧景雲的心機,洗白白後就跑上了床暖被窩,懷裏抱著湯婆子覺得暖烘烘的,她一下就想睡了,忙對還在整理圖紙的顧景雲招手,“快來睡覺,被子都暖了。”
顧景雲手頓了頓,拿起鎮紙將未收拾的圖紙一壓便滅了書桌旁的燈過去。
黎寶璐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眼角泛出淚花,嘟囔道:“不知不覺都這麼晚了……”
顧景雲解下外衣,放下帳子便鑽進被子裏躺好,黎寶璐自動自的滾進他懷裏,小手握著他的手,小腳也纏著他的腳,冰冷的寒意從手心和腳底冒起來,她一下精神了些。
她心疼的抱怨道:“剛才應該用熱水給你泡一下手腳的……”
顧景雲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裏,不在意的道:“下次記得就好。”
他覺得抱著寶璐做暖爐也不錯。
黎寶璐運起真氣,將顧景雲烘暖,等到他的手腳不那麼冰冷後就扯開蚊帳,手指輕輕一彈,床頭的燈便滅了,倆人在黑暗中相依相偎,很快便暖烘烘的睡著了。
一呼一吸盡皆纏繞在一起,顧景雲緊鎖的眉頭慢慢鬆開,露出如真正的少年一般天真無慮的睡顏。
白一堂第二天午飯時才知道徒弟通關了竹林陣法,還特意拎了不少好菜去找她師伯師姑慶賀,直接氣得馬一鴻和苗菁菁頭冒煙,差點厥過去。
白一堂掃了顧景雲一眼,“找清和幫忙的?”
不然他才不信蠢徒弟才過了一晚上就能走通關。
黎寶璐自得的點頭,“我也出了很大的力氣。”
“是啊,走路的力氣,”白一堂譏諷道:“你以後能不能別光長力氣不長腦子?別什麼事都找清和幫忙。”
黎寶璐不服氣,“師父,我二十來天就能自己摸索出大半的陣法,比你三個月摸透不是更厲害?而且也不是我找的景雲哥哥,是他自己在藏書樓裏看到那些陣法書,自個就先猜出來一半了,我才把我畫的圖紙給他看,人家不用兩個時辰就解出來了,既然可以跑著前進,我幹嘛非得爬著走?”
白一堂呆,瞪大眼道:“你祖師爺們這麼不靠譜,還能把陣法書往藏書樓放?為師怎麼不知道?”
黎寶璐撇嘴,“別說的好像你對藏書樓了如指掌的樣子,您知道藏書樓的門朝那邊開嗎?”
顧景雲忍不住輕咳一聲,替他們的祖師爺解釋道:“師父,藏書樓中並沒有竹林迷蹤陣的詳解,但陣法皆有規律可循,那兩排書架上的陣法書從基礎入門到艱澀皆有,若能研究透徹,別說是大型的迷蹤陣,就是殺陣都布得。”
“……”白一堂鬱悶的問,“你研究透徹了?”
顧景雲搖頭,笑道:“哪裏那麼容易?我不過隻學了些皮毛,能那麼快的上手還是因為讀過《易經》。”
學得這麼快,鬼才信他隻讀過《易經》,肯定是都背下來了,可能還全理解了,真是妖孽。
從小便習慣逃課的白一堂很不喜歡這種好學生,決定今天要多吃一碟蜜餞安慰自己。
白一堂丟下飯碗,臨走前瞪了黎寶璐一眼道:“還有,不準再去氣你師伯師姑了,你師姑還有孕呢,要是把她氣流產了,以後拿你的孩子來引你師祖出來。”
黎寶璐嘟囔道:“我給他們送好吃好喝的,他們氣著了還怪我?”
白一堂隻瞪了她一眼不說話,顧景雲那張嘴不饒人,他不喜一個人時開口便能把人氣死,他跟著去竹林,見到馬一鴻和苗菁菁能有什麼好話?
那倆人可是曾經被他氣得吐血昏迷的。
不過他並不會太怪兩個孩子,畢竟他們這樣做也是為他出氣,總不能為了離心的師兄師姐傷兩個孩子的心吧?
於是白一堂也隻是警告了一句就甩手萬事不管了,顧景雲依舊淡定的每天跟著黎寶璐去竹林研究陣法,順便日常一虐馬一鴻苗菁菁。
黎寶璐直擦冷汗,苗菁菁可算得上高齡產婦了,可別真氣出好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