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雞飛狗跳和學術研究中快速流走,黎寶璐擠著時間將恩伯等人安排好,又親自跑去雅州城買了兩家淒慘無比,看著還算老實的下人回來種地。
以後他們種地的產出便分出兩份,一份供養她這個淩天門掌門,一份則是白一堂的退休金。
不過以曆代掌門留下的手記看,很少有掌門會用到這些退休金,大部分都是轉交給淩天門掌門用作他用。
白一堂估計也用不到,因為他決定以後就跟徒弟吃住了,短時間內不打算學他的師父師祖們遠走他鄉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戒殺大師提前一天帶著少林的和尚們告辭,他閉關十餘日,之前蒼白的臉色已不見,恢複了滿麵紅光。
他慈藹的和眾人合什告別,順便邀請眾人去少林做客。
黎寶璐想到這輩子還沒去過少林,欣然應允,“大師放心,等我們有空了一定去少林寺看您。”
戒殺大師:貧僧真的隻是說說。
黎寶璐卻是真的很舍不得少林的和尚們,一雙眼睛惋惜的看著他們道:“大師真的不考慮和我們一起走嗎,我們回京城也是要路過河南府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同行呢。”
小和尚們紛紛低下腦袋,用鋥亮鋥亮的腦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戒殺大師也笑著拒絕,“貧僧中途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故並不同路,便不叨擾黎施主了。”
小和尚們暗暗鬆了一口氣。
黎寶璐可惜不已。
她很喜歡吃和尚們做的素齋,這段時間除了肉食是他們自己做的外,其他素食全都是和尚們負責,沒想到戒殺帶來的這些小和尚廚藝那麼好。
黎寶璐不舍的將和尚們送下山,看著他們走遠了才回去。
袁善亭還是第一次見黎寶璐這樣不舍,之前的那些人她可是巴不得人走的。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和尚們的背影,忍不住問道:“黎掌門很舍不得大師?”
“不,我是舍不得大師帶來的弟子。”
顧景雲好笑,“你是舍不得他們做飯的手藝吧。”
袁善亭沉默,看來以後要跟黎寶璐交朋友最好還是叫下屬們去學廚藝。
淩天門的事安排妥當,侍衛們也把行李收拾好了,大家興高采烈的等著第二天啟程。
巡視後院的白一堂看到依然綁在騾車上的箱子,沉默了一瞬才把徒弟招來,指了箱子道:“你去處理了吧。”
黎寶璐迷糊,“處理啥?”
白一堂摸摸她的腦袋,轉身走了。
黎寶璐迷糊的瞪著那箱子看了半響,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微微瞪大,衝上去就撕開封條,將上麵的一口箱子打開,看到裏麵碼得整整齊齊的石子,黎寶璐忍不住噴出一口氣,“師父,你這不是坑徒弟嗎?”
圓臉小侍衛正好拎著自己的包袱過來塞車裏,看到那口打開的箱子一愣後就跳起來,指著箱子大喊道:“有賊!”
眾侍衛嘩啦啦的衝進來,侍衛長看到那一箱子的石子便瞳孔一縮,帶著人立馬把剩下的箱子也掀開了。
全都是石子!
侍衛長臉色頗有些難看,他不甘心的原地轉了兩圈,然後目光銳利的轉而對上原地沉默的黎寶璐。
“顧太太,你不覺得你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黎寶璐歎氣,抬頭看著侍衛長道:“您放心,後續的賬本很快就會送到我們的手上,而且回京必得經過河南,到時候您可以實地考察體驗我們淩天門的賑災現場。”
侍衛長壓下胸中的怒火,半響才咬牙問道:“這銀子是何時調換的?”
銀車一直是他們親自押送,調換時他們竟一點兒也沒察覺,這讓侍衛長有一種被群獸環飼的危機感。
黎寶璐也不知道啊,她敢發誓,這銀子一定不是她與師父同路時換的,那就隻能是之前了。
她能夠理解侍衛長的心情,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給師父太招恨,含糊的道:“這件事並不怪大人,因為銀子從一開始便是假的。”
“這不可能,當初銀子是我們收的,也是我們裝的箱子……”侍衛長說到這裏一頓,微微瞪大了眼睛,大多數的銀子都是他們裝的箱子,但離開開封的最後一天他們累癱了,一夜無夢,醒來時剩下的銀子不僅裝了箱子,所有的箱子還都貼上了封條,除了最後那幾口箱子,其餘的還都是白一堂扛下去的。
銀子是那時候換的?
侍衛長抹了一把臉,轉身便走,睡得跟頭豬一樣,這讓他怎麼給自己找理由?
黎寶璐同情的看著他的背影,扭頭對眾侍衛們道:“你們安慰安慰你們的大人,這事真不怪他,隻怪我師父太狡猾了……”
眾侍衛轉身就走,他們決定不跟黎寶璐做朋友了,哪怕她功夫很好,性格很開朗,個性很大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