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架的黑色朱麗葉後,正站著一位身段妖嬈,長發披肩的女人。
光是背影就能曼妙至此的,隻有藍茉。
濃密長發身材高挑,長長的白腿若隱若現在一襲法式開叉魚尾裙裏。
氣韻動人,風姿逼人。
雲朵朵有點好奇她仰著臉在幹嘛,但不敢走近去看,怕被發現。
而且秦宅最大的八號花房一般不讓人進去,裏麵培育著非常稀有的花種。
靠近花房的玻璃牆,她終於發現美人的麵前還站著一個人,被高大的花架擋了半側身影。
這人麵對玻璃牆而站,很容易發現路邊經過的她。
偉岸修挺的完美身材,獨特的霸氣站姿,無疑是幾天未曾露麵的……秦孺陌?
雲朵朵一愣,驀的頓住腳步。
她知道自己現在被看見,非常的不合時宜。
花房內的這對情侶正在激情地熱吻。
隔著玻璃牆,似乎都能聽見喘息和吟哼。
吻到深處,女人雪白的長腿從裙叉裏伸出來,蛇般勾住了男人的腿彎。
熱吻很快升級成肢體上的纏繞。
雲朵朵飛快地往回走,像被什麼攆追。
滿架的名貴玫瑰襯著一對擁吻的俊美璧人,此景猶如天上人間。
養眼得讓她有些愧疚,就像她是躲在陰暗處,時刻在算計王子公主愛情的醜惡巫婆。
那種無法呼吸的痛苦,又緊攥住了她的心髒。
珮嫂看著女孩被狗攆似地,抱著個大花瓶沒頭沒腦地衝進廚房。
氣喘籲籲,臉色卻是奇怪的慘白,連頰邊慣有的漂亮粉緋都已消失。
“唉唉,朵朵,怎麼啦?!”
她把刨幹淨的銀魚往水籠頭下一扔,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連忙扯住女孩。
雲朵朵猛得頓下腳步,驀然發現自己恍恍惚惚地跑回了廚房。
水濛濛的眸子空洞地從珮嫂臉上滑過。
這間熱氣縈繞的大廚房,讓她恢複了些許溫暖和安心。
好像從冰冷飄雪的北極,跑回了人間。
她給珮嫂綻開一絲空洞的笑容。然後小心地擱下手裏的花瓶,坐上小板凳拿起土豆籃子,認真地削起來。
一刀刀,有種莫名的痛爽。
“朵朵,你去主樓了?”珮嫂窺著蒼白的小臉,眼神糾結。
禁忌的日子將近,女孩又表現得這麼怪,難免讓她想到別處去。
“去了……”雲朵朵耷拉著腦袋。
“去樓上了?”珮嫂接著問,搬個小板凳坐過來。
雲朵朵一怔,扭頭看珮嫂古怪的臉色,這才發覺人家可能琢磨的方向跟她的悲傷沒關係。
她咬著唇,有點不安:“樓上怎麼了?”
“你、你沒看見,什麼嗎?”珮嫂沉著臉,問得吞吞吐吐。
“什、什麼啊?”雲朵朵被她一驚一乍的問法給懵住。
珮嫂突然閉了嘴,她發現自己好像過於多慮。
“是那個穿紫裙的女人嗎?”雲朵朵眨巴幾下大眼,張口來一句。
嚇得珮嫂顧不得手上的油腥,直接捂上她的小嘴。
“噓,別大聲說出來!”
雲朵朵懶得翻白眼:拜托,秦宅裏嗓門最大的不就是您珮嫂嗎?
“真的看見秦夫人了?”珮嫂左右四顧,然後白著臉悄聲問。
雲朵朵點頭,摸進秦宅第一天就看見了。
那襲飄逸的紫裙,一直奇怪地存在她的記憶裏,揮之不去且越來越清晰。
可,那是……哪個秦夫人?
“離夫人忌日越來越近,聽說這種時候就容易看見她。”珮嫂悄悄地跟雲朵朵咬耳朵,終於將手撤開。
“小安他們都見過。所以這次把你給指使上去了,這幫滑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