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被嚇到,手裏的土豆滑溜溜地跌下了地。
“那個紫裙女人是……”
“少爺的生母,”珮嫂慎重點頭,“就是去世的秦夫人江芷樹。”
雲朵朵張了張嘴,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
秦孺陌不太確定自己真的看到了什麼。
瘦小的身影裹件肥大的女傭製服,抱著一隻碩大的花瓶跟逃兔似地躥出視線,快得像抹幻覺。
他莫名心下一驚,不由挺直了腰身,毫無留戀地離開了能令很多男人站不直腿的火辣豔唇。
吻得如火如荼,這車刹得有些莫名其妙。
藍茉愕然,然後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向玻璃牆外鬱鬱蔥蔥的景色,不由抿嘴輕笑。
她自然地將勾上勁腰的長腿放下,理好秀發拉下裙擺,纖指一伸點住被口紅染粉的薄唇。
“你這個害羞的……”她嬉皮笑臉地又勾下他的頸,輕咬他的耳垂,“小處男。”
秦孺陌僵了僵臉色,未置一辭。
隻是抬眸繼續朝牆外,幽深望去。
藍茉見他呆呆的不理自己,頓覺無趣,也不敢再逗弄。
畢竟能主動送來親吻,已算是個天大的進步。
她知道,擒獲慢熱型的男人要講究凡事慢慢來。
何況回國後的這麼幾天,兩人的進展其實已讓她有了些許驚喜。
所以現在,緩緩也可以。
“老木丁真有能耐,連歐洲人自己都培育不出黑顏色的朱麗葉。”
她嫣然一笑,主動轉開話題,小心地捧起妖異的玫瑰湊到鼻邊。
綿軟的芬芳像殘留在頰邊的香水留味,曖昧而溫柔。
當初讓身邊的男人花兩千萬拍下的原木花枝,竟會回饋得如此不菲。
一株黑色朱麗葉,在市場上已是數倍的成交價。
投資的眼光大多是基因帶來的天賦,學不來的。
這點,她確定自己是配得上秦氏國際的大總裁。
就算驕傲如此,還是需要對方說出口的稱讚,雖然他一向不吝於此。
藍茉自信地微笑,轉頭卻發現身邊的男人似乎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那雙黑眸不時朝玻璃花房外飄。
“孺陌?”
“嗯?”他應著,眼眸卻巋然不動,努力地尋找什麼。
可花房外隻有不遠處的老木丁,正在修剪那片長瘋了的紅玉玫瑰叢。
四周空空沒有更多身影,如果他是在找人的話。
她莫名地,就覺得他是在尋找著什麼……人?
這眼神,如此焦灼。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藍茉失笑,將手攀上了男人的肩。
肩這麼寬,手放上去很舒服。
秦孺陌回神,哂然。
他回視著自己護了十年的女人,伸手撫上她的秀發。
眼底裏的情緒,不易察覺地被丟棄。
“你說,如果我把黑色朱麗葉帶去法國,它能活得下來嗎?”
將雙手圈上修長的頸,藍茉笑得很是嫵媚。
秦孺陌假裝想了想,笑著搖頭:“很難吧,丁師傅說這種人工培育的朱麗葉太嬌貴,不適合挪東挪西。”
他實事求是地回。
藍茉踮起腳尖,嘟起唇往男人臉頰邊蹭去。
“你說過會在法國的菁華宮弄個玻璃花房,人家就是要種黑色朱麗葉。”
秦孺陌隱約記得有這回事,跟她許下的事太多,常常忘東忘西的。
他將臉偏開,與豔美的柔唇失之交臂。
“如果你能說得動丁師傅跟你去法國,我就幫你弄,否則你那個玻璃房裏隻能長些小雜草。”
藍茉驀地抿緊了唇,略帶不解地睇著他。
她以為,他會說:回頭就弄,我讓丁師傅去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