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驚動了四周埋伏的豹群,它們看到放哨的黑豹突然從樹上摔了下來,以為是要對院子發動進攻,都開始呼啦一下竄出隱蔽的草叢,向我的方向徑直奔來。

我仔細數了一下,大概還有十三四隻花豹,它們的顏色都趨於一致,統一的金錢紋斑點。豹群從茂密的樹林向這裏奔跑,速度出奇快。盤曲的老樹根和橫生藤類,很難擋到這些短跑健將,僅僅用了十幾秒,豹群就陸陸續續的出現在樹林的邊緣,距離院門不到十米。

其實它們也很困惑,一隻隻跑到這裏後,並沒看到領班的黑豹出現,不由得漸漸躊躇起來。這些畢竟不是人類,智商也遠在鬼猴之下。

有兩三隻性格凶惡的雄性花豹,已經注意到趴在岩頂上的我,開始遠遠地朝我吼叫,並不斷巡視著四周,想攀爬上來咬我。我依然控製著狙擊步槍,這種強大的殺傷性武器,隻有我自己知道,遠遠超越了它們的利爪和芒齒。

要是這群花豹換作那夥匪徒,手無寸鐵,跑到我跟前時,發現我手裏握著狙擊步槍,恐怕嚇得魂丟,撒腿就往草窠裏撲,害怕第一槍向自己射來。

可是現在,這群不知天時地利的猛獸,竟然想憑借族群和數量上的優勢,逼迫我成為它們的食物,真另我心中說不出的滑稽和可笑。

要是非洲和澳洲的野豹,聽到鞭炮聲都會嚇得撒足四散,而這群原生態的家夥要想活明白,恐怕隻能是嚐過子彈的滋味之後。

四周都是陡峭垂直的岩壁,唯一能靠近過來的地方,都被木牆擋住封死。幾隻剽悍的雄性花豹,很想在懷孕和待孕的雌性野豹麵前逞一下威風,它們急躁著上躥下跳,時不時對我吼幾聲,要麼頂撞撲咬一會兒露縫隙的木門。但拿我絲毫沒辦法。

現在居高臨下,又這麼近的距離,射殺野豹很容易,就像拿木棍砸坑潭裏的鱒魚一般。我唯一擔心的是,現在射擊發出的槍聲,極容易驚嚇跑豹群,那樣我們走進樹林的時候,還是有被尾隨偷襲的可能。如果我的狙擊步槍有消音器,這群家夥一定會誤以為中槍的同伴突然睡著了。

趴在岩頂的我,突然站立起來,這個動作也把下麵的野豹嚇一跳,它們集體哆嗦著夾尾巴,有點像撒腳跑人的架勢。

蘆雅還在院子裏麵,用木筐撈坑潭殘存的鱒魚,不知道十多隻豹子已經蹲在離自己五六十米的地方。

為了不讓這個小丫頭害怕,我並沒有告訴她外麵發生的情況。如果能離豹群再近一些,我就用片殺效果良好的衝鋒槍,掃射這群野性十足的家夥。

即使它們聽到槍聲,再想及時逃跑也晚了,我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可能多的殺死它們。

岩壁的下麵,長著很多茂盛的大樹,有幾隻豹子已經爬上樹冠,將前爪按在岩壁上,試圖爬上來撲咬我。而我同樣可以利用大樹的優勢,襲擊它們。就在離岩頂十米遠的岩麵上,橫生著一棵歪脖子樹,隻要我小心謹慎,完全可以慢慢下到那裏,騎在大樹杆上,挑逗下麵饑餓凶殘的花豹聚攏靠近。

岩壁已經被上午的太陽烘烤得很幹燥,上麵零星鑽長著若幹山草,左一圃右一圃,分布均勻,正好使我把抓著它們,把身子慢慢放下去。

軍靴的扒抓效果很好,而且岩麵上又有很多凹槽,利於手摳腳蹬,隻用十分鍾的工夫,我就踩到了那棵歪斜長出的大樹上。

連攀帶怕的同時,我也生出一身冷汗,真要一失足,滑落下穀底,先是摔個半死,而後被圍撲上來的豹群瞬間撕碎。它們可不再是渺小的豹貓,拿根兒木棍之類的東西就能嚇唬住。

我的心頭肉也在哆嗦,倒不是因為慢慢集結過來的豹群,而是承受我的大樹。我感覺樹幹有些搖搖欲墜,就試著慢慢蹲下,然後騎在最粗的樹杆上,兩隻大腿用力加緊,生怕重心晃動的太厲害,使大樹的根係脫離了對岩壁的盤抓。

底下的幾隻花豹,好似看出我在樹上笨重可憐,遠比不上它們矯健,就更積極的圍攏過來。它們的腦袋和豹貓很相似,可散發出的威猛,卻咄咄逼人。

豹子的嗅覺非常靈敏,我身上的血腥味兒強烈吸引著它們靠近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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