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樹林裏出現獵物,無論來自哪個方向,或者要去哪個方向,都會被這些花豹很容易的圈住,包圍起來。而那隻樹上的“哨兵”,正是發出訊號和指揮的主導。
我完全看懂了,為了生存需要,這座荒島上的野豹,似乎放棄了獨立生存,而選擇群居。因為這裏沒有獅群和鬣狗群競爭,它們順著生物進化的規律,群居反而比單獨狩獵更具優勢。更或者,這群花豹就是因為捕捉我們,才集合在了一起,采取接力棒式的互助狩獵。
其實我很想射殺樹上那隻黑亮花豹,隻是它作為信號手,吸引著四周豹群的目光,一旦點射死它,勢必驚動四周的豹群有所行動,我魯莽不得。
我現在必須找出隱蔽在四周的野豹,在驚動樹上那隻大黑豹之前,能射死幾隻算幾隻。
離高樹上的黑豹大概有七十米處,是一片青綠的灌木叢,那裏交錯著密密麻麻的枝葉,仔細查看會發現一隻金黃色的花豹在來回踱著步子。它好像是耐不住性子,想再次進攻院子,隻是迫於黑豹的壓力,不得不焦躁地原地等待。
先射殺這頭金錢豹,看來是最佳首選。狙擊步槍的響聲,隔著豹群有百米遠,雖然這群野獸的嗅覺聽覺很靈敏,但對於遙而隱蔽的槍聲,它們理解不了。
“真主上帝,請你打開寬恕之門,接納遺失的寵靈……”我一邊嘴裏念著聖經,一邊開始把準星對焦在這隻焦躁的花豹脖子。
這隻金色的大家夥,看起來很像隻母豹,它的後臀很結實,在黃亮的毛皮下,肥碩的肌肉來回聳動著。可是它的肚子卻著實的肥圓,看樣子,應該是吃到了溪水下遊的死屍。
這座原始荒島上的野獸,具有著區別於傳統野獸的奇特的習性,因為豹子在溫飽狀態下,輕易不會襲擊獵物。另外一種推測,它很可能懷有幼崽。
屠戶中,有個講究,“一刀”不傷二命。比如黃牛之類,在發現要宰殺的大型牲畜懷有幼崽時,一般不會再動刀了,而是等到分娩之後再殺之賣肉,這樣獲得的收益也較多一些。
我現在是不能顧及這些的,這樣的環境下,給予對手任何仁慈和信任,都會增加自己喪命的可能。假如豹群傷了我,等同於也傷了三個女人和嬰孩。
金黃色的母豹來回均勻踱步,我能輕鬆計算出它與子彈的交彙點。“砰”地一聲響後,一顆銅色的彈殼跳出槍膛,滾落到岩壁下。“打中了嗎?”不知道蘆雅什麼時候站在了下麵,仰起頭向上望著,等待我的回答。
我開始尋找第二隻適合射殺的野豹,沒時間理會下麵。她見我沒有反應,就不再糾纏,自己蹲在地上,撿起那枚彈殼,仔細端詳起來。
那隻母豹已經被我擊中,子彈像劃過夜空的流星,不顧一切的穿過密集的灌木枝,鑽進它脖子。金黃色母豹的四隻健壯花爪子,立刻一抖,整個身體癱軟在地,開始劇烈抽搐。
母豹肚子裏的幼仔,好像也因母體受到傷害,開始缺氧,不斷在裏麵亂蹬亂踢,使母豹圓滾肚皮上的金色斑點來回蠕動。
知道了野豹群的狩獵隊形,就能很容易尋找到其它。“一隻雄性小金斑豹,長得很漂亮,嶄新的牙齒和爪鉤很鋒利,它不斷伸出肉紅色的舌頭,舔弄著前爪上的皮毛。能看得出,它有些局促不安,應該是剛剛成年,加入捕食行列不久。
砰”又是一槍射出,第二顆子彈正打在它的前腦門兒上,那裏已經炸開一個肉洞,像個摔碎一半的爛西瓜。紅白色的腦漿攤濺在枯黃的落葉和綠枝上。
也許是豹子死前發出了哀嚎,使樹林中央那棵大樹上的黑豹察覺出了些異常。它立刻站起身子,在樹枝上來回走動,透過稀薄的樹葉,不住向我的方向張望。
那黑亮的豹頭,不住的挺起低下,好比偷情的男人正在盡興,突然察覺窗外有人時的局促不安之情。
看得出黑豹可能要從樹上跳下來了,說時遲那時快,“碰”的一聲,我又打出一顆子彈。黑豹油亮健碩的臀部立刻崩出一注血水,它的整個身子,也像受到電擊一般,歪斜著墜落下去。
黑豹從高樹上掉下後,我從狙擊鏡裏就無法再看到它,因為高樹下的矮木頗多,擋住了視線。即使看不到黑豹,也沒什麼重要的了。狙擊步槍的穿透力很強,子彈不會僅僅停留在豹子的皮肉之間,完全可以打穿它的身體,破壞它行走和奔跑的神經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