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倚上他的胸膛,清淺帶著睡意輕吐出幾個字,“嗯,我會的。”他灼熱的胸膛與強襲的心跳,讓清淺覺得心安又沉醉。
片刻工夫,她便再度甜甜睡去。
聽到懷中女子均勻沉穩的呼吸聲,連澈輕輕吻上她的額角,緩緩將她放平躺下,又替她攏好了被角。
他再次瞥了瞥她安寧沉靜的睡顏,起身朝廂房門口走去。
翌日清早,皇帝的儀仗便從宮中而出,太後、連曦、連彥、連奕也都隨之同行,而本應同去的皇後因突染重疾,無法參加此次祭祖,便留在了宮中。
一夜安睡到天亮。清淺從錦被中懶懶爬起,隻覺房間內仍殘留著那人淡淡的龍涎香氣息。她深深呼吸一口,穿戴好衣裙,翻身下床。
套上繡鞋,她將目光落向了窗外。四下,往來而過的宮女與太監,皆因皇帝出行變得空閑許多。
用過早膳後,清淺將連澈手繪的那卷墨海圖拿了出來,輕輕在手中展開,細細地打量著。
雕花木門被人輕輕推了開來。隨著細碎的步履聲踏入,清淺敏感地轉過頭看向來人。
心中微微一驚,她忙放下手中的畫卷,朝來人福了福身子,“奴婢見過皇後娘娘。”
沈如月淡淡瞥了瞥她,在身旁嬤嬤的攙扶下,徑自在圓桌旁落座,“嗯。”
清淺替她倒了一杯水,遞至她手中。
沈如月接過,將房間打量了一番,眼梢挑向床榻上攤開的畫卷,她唇角一揚,“那幅畫是皇上禦作吧?”
清淺回頭看了眼畫卷,低頭一福,“回皇後娘娘,正是。”
皇後不是重病嗎,怎會突然來了她這裏。
指尖輕輕撫上耳際的發絲,沈如月淡淡開口,“像皇上這般優秀的男子,宮中女子若有機會靠近,想必無不為之傾心。”她的指尖順著發絲緩緩滑下,摘了腰間的龍鳳繡花荷包在手中把玩。瞥了眼立於身前的女子,她鬆開荷包,輕笑,“可如今,惜妃是他最為寵愛的女人。”
清淺心裏微微一緊,忙應道:“皇後娘娘,奴婢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這皇上將你護養在重華殿,旁人雖不知,可怎瞞得過皇後娘娘。”立於沈如月身側的嬤嬤不緊不慢地開口。
清淺瞥了眼優雅飲茶的沈如月,不再開口。
沈如月將茶盞放在桌上,整了整鎏金繡花的衣袖,“本宮也不想繞彎子,便直說了吧。想來你也不願一直隱於皇上宮中無名無分。既是如此,本宮可助你扶正,給你一個妃位。”
清淺忙福了福身子,“多謝皇後娘娘抬愛。”
“果然是個聰慧伶俐的人兒。”沈如月淡淡一笑,在嬤嬤的攙扶下站了起身。眸光移向窗外開得正濃的牡丹,她微眯了眼眸,道:“你看這窗外的花兒生得多美,但若被誰采摘了去不知所蹤,可就不好了。”
盈盈一笑間,她徑自搭上嬤嬤的手背,向房門口走去。
“恭送皇後娘娘。”清淺靜靜立在原地,看向那抹漸行漸遠的華貴身影,眸光深邃。
這女子絕非善類。她今日前來與自己說這些,就是想用名分作為交換條件,希望自己能助她扳倒竹煙。
皺了皺眉,清淺隻覺心中隱隱閃過一陣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