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紛亂(1 / 2)

行不言看著一臉淡然的木小芽,他領教過她超凡的記憶力,知道她心裏已然明白是南星引領他爬到了今天的高峰。雖然他對於南星有一定的感激之情,但從不認為今天的成就是因為運氣好。外人是無法體會娛樂圈的辛苦和操勞的,在鏡頭前的每一個閃光點都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點一滴、一月一年磨練出來的,尤其是男人,在這個行業裏更加艱辛。行不言對木小芽的處事泰然由衷讚許,但他不能允許她不尊重這個職業和這個圈裏的人們。“你不覺得自己不夠尊重他們?”

木小芽眨了眨眼:“你是嫌我推了你的工作?”她還是無法跟上山外人的思路啊,就不能有話直說嘛?

“不是,你處理的很好。”行不言自認自己去做可能都做不了她這麼好,她接電話都直問重點,並能迅速參透信息,做出正確的回應,拒絕也做的幹淨利落,還帶點小幽默,這點跟她的人不怎麼像。但她這樣的淡定到底是因為什麼?一個正值花開年華的少女不是應該滿懷對娛樂圈的憧憬和火熱嗎?為什麼除了那似有似無的一滴淚和“謝謝你”,這個小女孩的臉上就隻剩下淡漠,對大星大腕的光華全無所覺?“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敢讓南星親自打電話過來?”

“他不能打電話過來?他有殘疾?”木小芽一臉的霧煞煞。

“沒有。”居然說南星有殘疾,這個丫頭真是敢想。

“那就應該自己打電話過來,是他想要跟你合作不是嗎?上一次合作已經過了五年,你們都已經發生了變化,你還是不是他想要的,或者他還是不是你想要的,需要你們自己溝通,如果見了麵才發現彼此看不順眼,何必費神去跑一趟。”木小芽說得一本正經,也頗讓行不言震驚,一個處世未深的小女孩居然能將事情看得這麼透,處理的如此坦蕩,不過聽到最後一句話,他開始覺得這個丫頭或許也不是什麼高深,隻是懶而已吧。

“你說的很對。這三天,謝謝你。收拾一下吧,我送你回家。”雖然還不到中午,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整理的井井有條了,除了自己的心情,這剩餘的時間,他要留給自己。

這三天來,木小芽吃住都在這裏,她每天的作息規律到讓他歎為觀止,晚8點開始洗漱,他問過木小芽需不需要換洗衣物,她說不需要,自己可以洗,他說那間客房裏的洗衣機可能不是很好用,讓她換一間,她說不用了,自己手洗。行不言不知道上次看到人用手洗衣物是在哪部片子裏了。一個懶人也會自己手洗衣物嗎?行不言覺得自己真的不了解這個人,當然他也不想讓自己費神去了解。還好現在過了盛夏,空氣的濕度降低,衣服第二天就可以幹,所以木小芽現在穿的還是校服。但是那個華麗的外套已經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行不言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子出門什麼都不帶的,一想到她光著身體在自己的房間裏洗衣服、晾衣服然後準時在9點睡覺行不言就頓覺不自在,又暗罵自己沒事對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遐想什麼。其實原本行不言打算每個晚上送他回去的,而每天晚上8點前木小芽都是在異常興奮的工作狀態中,但一到8點就像發條沒了勁的機器人一樣,狀態全無,對除了睡覺前的程序以外的任何事都沒什麼感應,也似乎對男女共處一室沒有任何的顧忌,行不言也就找了個離客廳最近的客房給她。早上9點木小芽準時起床,行不言有點明白為什麼木小芽開學後就沒進過教室了,淩飛的課程都是9點開始的,據說每天木小芽都是由她的哥哥們輪流等她起床,然後騎自行車帶她去學校的,遲到先不用說,沒進過教室最主要的原因歸結於她路癡的程度,說到路癡,行不言終於明白什麼叫“全無方向感”,這個詞用在木小芽身上簡直是量身定做。來這裏第一天,木小芽去洗手間,一個小時後,行不言在屋頂上找到了正趴著曬太陽的她,他實在無法理解一個人是如何在熱火朝天的工作中去了一趟洗手間就全然忘記工作的。每個晚上都是行不言送她去客房睡覺,每天早上等她出來帶她去吃早飯,由於最初不清楚木小芽的作息習慣,在第一個清晨他在房外等了三個小時,如果不是想到她是裸睡的,他可能直接開門進去拽人了,真不知道她那每天12個小時的睡眠習慣是怎麼養成的?或許她路癡的症狀就是睡出來的。行不言心裏自嘲自己竟然還有做男仆的潛質,他深深的看了木小芽一眼,低頭去看自己的行程表,很久沒工作了,接下來會非常忙,留給自己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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