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西楓苑,隻見西楓苑內如昨日半夜雲淺月來時一般,依然靜靜。但唯一不同的是西楓苑多了幾個伺候的人。兩個老人--一個花匠,一個婆婆;兩個婢女;四個護衛。雖然都是普通衣著,外表看不出任何不同,但懂武功的人都知道,這八個人都是身懷武功。
雲淺月想著淩蓮的辦事效率真的很快。
"雲離!你出來!"少年剛到門口,就對著裏麵大喊。
雲淺月想起半夜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喊容楓,不由有些好笑。
七公主有些緊張地攥緊了手中的畫卷,目光看向主屋門口。
主屋的門被人從裏麵拉開,雲離一身輕軟錦袍緩步走出,當看到當先對著他直直走來的少年時一怔,又看向雲淺月和她身邊的七公主,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將疑惑壓在心底,看著三人點頭見禮,並沒有說話。
"不是他!"少年見到雲離一眼就否定了,將手裏的聖旨扔給雲淺月,轉身走回來扣住她的手腕,蠻橫地道:"容景去了哪裏?帶我去找他。"
"去了我爺爺的院子裏!"雲淺月想著這個麻煩要怎麼樣擺脫呢?還是交給容景處理吧!她對後麵跟著進來的淩蓮一擺手,吩咐道:"淩蓮,你帶他去我爺爺的院子裏找容景!"
"不行!你帶我去!"少年立即道。
雲淺月的眼皮翻了翻,"公子,男女授受不親!你剛剛不是還說我和別的男人暗通款曲嗎?如今就這樣對我失禮?"
"我不算!"少年不以為意。
"噢!你不算男人啊!"--"雲淺月拉長音。
"少廢話!快些走!"少年瞪了雲淺月一眼。
"我覺得我沒欠你東西吧?"雲淺月偏頭看著他,"你怎麼老是和我過不去?"
"你就欠了!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保準不再來煩你,否則,我就日日煩死你。"少年抓住雲淺月不鬆手。
"那個人是我!"雲淺月道。
少年嗤了一聲,拽上雲淺月就走。
"等等!我先說兩句話再走!"雲淺月甩開少年。
少年倒也沒堅持,抱著膀子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將手中的聖旨遞給七公主,對她道:"給,你自己對他宣讀吧!"
七公主接過聖旨,點了點頭。
"哥哥,她是七公主!自願請旨嫁給你,說不在乎你的容貌是否被毀。願意試著喜歡你。我覺得吧,皇室那些公主還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的,你要是覺得她還不錯,就給她個機會。"雲淺月看向雲離,見他眼中有一絲訝異,笑著道:"她抓著你的畫像抓了一路!你們可以進屋好好談談。"
七公主臉一紅,攥著畫像的手又緊了緊。
雲離看了七公主一眼,垂下眼睫,須臾,又抬起,對雲淺月點點頭,"好!"
雲淺月轉身向外走去,想著人和人的緣分真的是很奇妙。
少年跟在雲淺月身後,大踏步向外走去。
出了西楓苑,雲淺月回頭看了一眼,見雲離和七公主依然一個站在門口,一個站在院中,不過彼此卻是在對看著。她收回視線,想著關於幸福的定義是什麼。不一定愛與被愛,也可以試著去愛。大千世界,千千萬萬人之中,有那麼一個人愛你,你也愛他,共同的心願是成為彼此的唯一,該是何等的不易和多少萬次的前世回眸緣分所換,誠如她和容景。她忽然感覺很幸福,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喂,你高興什麼?"少年看著雲淺月。
"我就是高興!你管呢!"雲淺月白了少年一眼。
"容景有什麼好?"少年似乎知道她剛剛想了什麼,有些不滿。
"他就是很好!"雲淺月的嘴角不禁扯開。
這回輪到少年翻了個白眼,漂亮的嘴裏吐出兩個字:"瘋子!"
雲淺月不跟他計較,當沒聽見。瘋子就瘋子!陷入愛情的人有幾個是冷靜的?
二人一路來到雲老王爺的院子。
玉鐲正等在門口,見雲淺月來到,看了少年一眼,笑道:"淺月小姐,景世子說就知道您會來,他讓我等在這裏給您傳一句話,說容楓世子也來了!如今正在後院。"
"什麼?他也來了?"少年頓時蹦了老高,後退了一步。
玉鐲抿著嘴笑著點點頭,"是,景世子前腳剛進來,容楓世子就來了!"
"我不進去了,我去榮王府等容景。"少年忽然轉身就走,轉眼間就沒了影。
雲淺月知道他是掀了容楓的被子不好意思見容楓了,有些好笑,也鬆了一口氣。
玉鐲也抿著嘴笑,"真讓世子猜準了!"
雲淺月眨眨眼睛,悄聲問道:"容楓其實沒來?"
玉鐲笑著點點頭。
雲淺月暗罵了一聲黑心,抬腳向裏麵走去,很快就來到了後院,隻見涼亭裏她爺爺和容景正在對坐下棋。一老一少,一個眉頭緊鎖,一個悠閑輕鬆。似乎不知道她來,二人誰也沒抬頭看她一眼。
雲淺月來到容景身邊,靠著他坐下身,抱住了他的腰。
容景喝茶的動作一頓,終於從棋盤上抬頭看向她。
雲淺月也仰著臉看著他,對他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容景挑了挑眉。
雲淺月對他眨眨眼睛,低聲咕噥:"容景,我想你了!"
容景眸光一閃,放下茶盞,也不在意對麵坐著的老頭,伸手將雲淺月的纖腰往懷裏一攬,聲音低啞,"有多想?"
"很想很想。"雲淺月的腦袋在他胸前蹭著,。有一種感情和歡喜來得莫名其妙,但卻是真真實實地存在著的,就像她從西楓苑出來,就忽然很想他,見到他之後這種想不但不減見到他之後這種念想不但不消退,反而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