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雲淺月笑了笑。
"怎麼還不來?"夜輕染看著城門的方向皺眉,說話間一撩衣擺,坐在了一塊石頭上,"小丫頭,你那日彈奏的那曲《鳳求凰》真好聽。如今閑得無事,你再彈一曲吧!"
"沒有琴!"雲淺月想著《鳳求凰》可不是瞎彈的,不能誰都給彈。
"我有!"夜輕染伸手指了指他的馬。
雲淺月看向他的馬,隻見馬鞍前掛了一把琴,她剛剛居然沒注意,不由有些無語。
"夜輕染,你那把琴是不是想碎了?"容景涼涼的聲音響起。
"弱美人,你也真小氣!就算小丫頭喜歡你,你也不能霸著她吧?"夜輕染眉梢一挑,"況且你還有個有婚約的東海國公主,背信棄義的事情榮王府估計做不出來吧?也許你黑心,不管不顧,到時候人家找來你可以背信棄義,但可就砸了榮王府的百年招牌了。你想活活讓容爺爺撞牆不成?所以說,小丫頭還不一定是你的。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是不是管得太寬是我的事情,無論如何,似乎與你染小王爺無關。"容景的聲音極淡。
"我就不信琴在小丫頭手裏你也敢毀。"夜輕染伸手隔空一抓,那把琴就被他抓在了手中,他轉手扔給了雲淺月,"小丫頭,憑著我們的交情,你給我彈一曲也不過分吧?"
"不過分!"雲淺月接過琴,點頭道。
"那就快給我彈吧!"夜輕染得意地挑起眉梢。
"彈一曲也可以,但不彈《鳳求凰》。"雲淺月笑看著夜輕染,"你要同意就彈。"言外之意,不同意就算了。
夜輕染撇嘴,"好吧!隻要是你彈的,我都愛聽。"
雲淺月伸手調試了一下琴弦,想了一下,便彈了一曲《高山流水》。高山流水覓知音,夜輕染和她興趣相投,送他這個曲子也很合適。
琴聲飄遠,將送君亭籠罩在高山流水中,連空氣似乎都清新了幾分。
夜輕染一邊聽著琴音,一邊眉毛揚起,嘴角也勾起極其愉悅的弧線,挑釁地看著馬車。
淩蓮和伊雪今日跟了來充當了車夫,看著夜輕染的表情,想著就染小王爺這副挑釁的樣子,別說是景世子,任誰看了都想揍一拳。她們二人對看一眼,奇怪景世子居然真如染小王爺所說,因為琴在小姐的手裏,所以他才沒有毀琴?
一曲落,夜輕染大聲讚道:"小丫頭的琴技果然好!"話落,他又得意地大笑道:"弱美人,我怎麼說?你不敢毀吧?"
容景仿佛沒聽見夜輕染的話,車中並未傳出動靜。
夜輕染看向雲淺月,對她歡喜地招手,"小丫頭,將琴扔過來,我也記下了曲子,給你回了一曲!"
雲淺月看著夜輕染,臉色怪異。
"怎麼了?"夜輕染被雲淺月看得莫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恐怕無法將琴還給你了!"雲淺月放在琴弦上的手慢慢鬆開,隻見一張完整的好琴頃刻間化為碎末,她看著夜輕染苦笑道:"在我彈之前它就已經毀了,不過是我用內力凝固住了,才能讓你聽了一曲。"
淩蓮和伊雪睜大眼睛讚歎地看著雲淺月,覺得小姐好厲害。
夜輕染不敢置信地看著化為粉末的琴,瞪大眼睛看了半晌,忽然勃然大怒,對著馬車就揮出一掌,"弱美人,你還真敢毀本小王的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雲淺月立即出手攔住他,"夜輕染,那是我的馬車,你毀了我坐什麼?"
夜輕染的掌風生生頓住,死死地看著馬車,咬牙切齒,"他實在可惡!"
"是,他本來就很可惡,你不是早就清楚嗎?"雲淺月好笑地看了夜輕染一眼,輕聲道:"總歸你聽了曲子,就算了吧!"
"小丫頭,你可真向著他!"夜輕染不滿地看向雲淺月。
"她不向著我難道向著你?"容景輕嗤了一聲,警告道:"夜輕染,你別忘了,她是我的女人,今日讓你聽了一曲,他日我若是再聽到她給你彈的話,毀的就不是琴了!"
"她是你的女人?虧你說得出口!等她成了你的女人再說吧!"夜輕染嘲笑道,複又動了動手腕,不滿地嘀咕道:"小丫頭,世間大好男人何止萬千,你就甘心被這個黑心的給拴住?"
雲淺月懶洋洋地道:"拴住也沒什麼不好!"
夜輕染鄙夷地看著她,"你中毒了!"
雲淺月不置可否,看向城門方向,隻見有車隊向這邊行來,距離得還有些遠,但可以隱隱看到前麵掛著南梁的旗幟。她轉移話題,"我們等的人來了!"
夜輕染也看向城門方向,看了片刻,忽然道:"小丫頭,南淩睿對你不錯!"
雲淺月眸光微閃,沒答話。
"我曾經以為他和葉倩怎麼也會有結果,但沒想到葉倩選了你的哥哥雲暮寒。"夜輕染又道:"清婉公主是你殺的吧?"
雲淺月想著夜輕染思維跳躍真快,連續說了兩個不相幹的話題,還都很敏感,於是不動聲色地道:"是啊,我怕她毀了我哥哥一生。"
"我猜就是!"夜輕染看著雲淺月清淡的臉,"你怕她成為雲暮寒的負擔,但未曾想到便宜了葉倩那個女人!雲暮寒去了南疆,會成為南疆的一大助力,葉倩可真會算計。"
雲淺月不置可否。
"那個女人的心可真深,也有忍勁。一追我就數年,無非為了那條蛇。"夜輕染嗤笑道,"南疆在她的手裏,將來也是未知數,即便有個雲暮寒。"
雲淺月想起那條被夜輕染寶貝得不行的胭脂赤練蛇,她為了救三公子給毀了去,但從其體內破出了萬咒之王。如今萬咒之王是否還在容景手裏?他和葉倩是談妥了條件還是如何?莫離被她吩咐去了南疆,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吧?
夜輕染見雲淺月不再說話,便也不再說話。